第279章

  阮大爺聽著也感覺不太好,都不讓阮大郎傳話了,直接過來問情況,順便仔細看看大煙家的水泥地,還悄悄用手錘了幾下,腳踢了踢邊上。


  還挺結實的,看著挺好使。


  「行吧,十畝就十畝,不過這水泥怎麼用,你得跟我們說說才行,畢竟我們是第一次用,不太懂這玩意。」阮大爺一想到要開十畝荒,就感覺累得不行,只是都開了口,不給幫這個忙也不好。


  「這點你不用擔心,肯定會跟你說清楚的。」大煙注意到阮大爺的動作,並沒有說什麼,只要不是拿大鐵鎚子,這地板都不會壞掉。


  要知道不止是鋪了水泥那麼簡單,底下是水泥砂石,只是為了表面上光滑一些,才又刷了一層。


  「不過這錢還是得給,畢竟我家不是只開兩三畝,而是十畝,說不定得更多一些。」大煙不想貪這個便宜,也不能讓人白乾活,該給的錢還是要給的,「就跟之前說的一樣,一畝二百文。」


  阮大爺有些不好意思,十畝就是二兩銀子,這個錢不少了。


  只是大煙的態度很是堅決,該給多少就是多少。


  水泥不是多珍貴的東西,又是他們家用剩下來的,留著也沒有多少用。


  阮大爺想了想,也就應了下來。


  大煙又說了明日到鎮上的事情,問阮大爺明日有沒有空,幫他們捎幾趟傢具。


  阮大爺自然應了下來,反正載人跟載東西差不多,都是賺錢的事情,有得做肯定是要做的。


  阮家也不是多富裕的人家,錢財都是一點一點積累起來的。


  談完話的時候已經很晚,差不多到了睡覺的時候。


  等阮大爺回了隔壁,大煙就去拉嬌爺的手,要一起回舊屋那邊。


  嬌爺甩開了大煙的手,就不讓大煙牽,自己快步走在前面。


  大煙:……


  說實話,她真不知道這位爺在氣什麼。


  「你這是怎麼了,又哪根筋不對了?」大煙從回到家到現在都沒有休息,昨夜又經歷了那麼嚇人的事情,現在感覺特別的疲憊,只想好好休息。


  可嬌爺這個樣子,她不太放心啊。


  「沒事,你累了,早點休息吧。」嬌爺心裡不好受,覺得可能是自己太依賴這個死女人,所以她才什麼都不跟他說。


  他只是擔心她,所以想知道她去了哪,她卻不讓他多問。


  是因為他什麼都沒有,所以都不能問么?


  他覺得自己要自立一點,不能什麼都靠著她,甚至已經在考慮去賺錢的事情。


  總不能自己離開家,就什麼也不會,什麼也做不了。


  他開始反省,琢磨自己會點什麼。


  沒事才怪咧!大煙:→_→


  「是不是不舒服?」大煙伸手摸了摸他的後背,打算給他輸點靈力進去調理一下身體。


  啪!

  嬌爺一巴掌拍到大煙手上,但是那隻手特別的硬,沒拍開,嬌爺就默默地往邊上挪了挪自己的身子,不讓她碰。


  大煙的手就舉在那裡,愣愣看著他。


  「別動手動腳的,睡覺。」嬌爺瞪了她一眼,翻了個身,背對著她。


  大煙遲疑了一下,手伸過去推了他一下,又推了一下,再……


  結果嬌爺蹭一下坐起來,跳下床跑夏大夫那邊去了。


  大煙:……


  摳了摳手掌心,好想去把人揪回來。


  剛始的時候都是她一個人睡,每次她來的時候,他都會跑夏大夫那邊去,後來是他自己跑過來的,死皮賴臉跟她一床的。


  結果她都習慣了,他卻生氣跑了。


  搞毛,有病嗎?


  大煙翻了個白眼,又翻了個白眼,倒下頭去捂臉睡覺。


  很累,懶得去想。


  真的是太累了些,大煙一直睡到第二天天大亮,才悠悠醒來過。


  還想去把嬌爺叫起來,結果夏大夫告訴她,嬌爺已經出去了,出去了……


  那個最愛睡懶覺的傢伙,竟然先去了新屋。


  大煙特意去看了眼太陽,明明還是從東邊出來的。


  「你家鱉孫這幾天咋了,遇到啥不開心的事情了?整天綳著一張臉,好像誰欠了他錢似的。」大煙就一邊洗臉,一邊問夏大夫。


  「老夫哪知道,不是你欺負他了?」夏大夫還納悶呢,忽然又感覺不對,瞪了大煙一眼,「啥鱉孫,你再說老夫乖孫是鱉孫試試?小王八犢子,信不信老夫一包毒藥毒死你?」


  大煙一臉訕訕地,趕緊擺了擺手:「不說這個,咱不說這個……不過你家鱉……乖孫是咋了,你真不知道?打從我昨天上午回來,他就一臉不開心。」


  夏大夫冷冷地瞥她一眼:「不知道。」


  大煙感覺好鬧心,把毛巾擰乾凈,洗臉水直接潑向他的忍冬。


  「臭丫頭,你敢!」夏大夫頓時慘叫,直接跳腳。


  他的忍冬,他的媳婦……


  混賬丫頭,竟然往上面潑洗臉水,還這麼一大盆潑下,平日里他都澆的泉水,還小心翼翼地澆的,哪會這麼一盆潑下。


  壞了,壞了……


  夏大夫原地轉磨磨,總算是看到了個簸箕,拿起來就要追大煙打。


  大煙迅速把毛巾掛上,腳底抹油一溜煙兒跑了。


  死老頭變態兒,把忍冬花當媳婦。


  平日里摘點泡水喝還嗷嗷叫,讓你嗷,讓你嗷,下次給你淋洗腳水。


  憑著夏大夫的速度,肯定是追不上的,追出去院門外沒多遠,就吹鬍子瞪眼走了回來。


  趕緊拿乾淨的水,給再小心淋了一遍。


  看著被洗臉水澆壞了點的忍冬花,一臉的憂傷難過,老夫的媳婦兒啊……


  那年戰亂,逃亡路上遇到強盜,他把懷了八個月身孕的妻子藏起來,孑身一人引開強盜,失足落下山岸。


  九死一生回去,原地已經沒有了妻子的身影,只留下一灘血。


  原地還有野獸走過的痕迹,恐怕是落入野獸之口。


  他不願意相信事實,尋尋覓覓了許多年,也一直沒有放棄過尋找,甚至將落家到這裡,只是他走遍了整個大青城,也未能將人找到。


  摸著脆弱的忍冬花,老淚縱橫。


  蔫壞蔫壞的臭丫頭,老夫就剩下這點念想了,也來禍禍。


  等你回來,看老夫不打斷你的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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