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受傷原由
“東皇陛下。”
姬禦宸送完秦雪卿和姬晟月回正陽宮安寢,剛來到明月殿大門處,就碰到了西羌五皇子拓跋宏。
聽到拓跋宏的聲音,夢汐已從偏殿走出,想來一直在等著拓跋宏的到來。
拓跋宏和夢汐四目相見,多年的默契和心意早已相通,口不言,心已明。
而拓跋宏看到夢汐,知道妻子和女兒沒事,懸著的心總算落了地。
姬禦宸看到拓跋宏,又看看殿門處的夢汐,“既如此,五皇子便帶妻女出宮吧!”
“是。”拓跋宏拱手行禮。
看到姬禦宸去往正殿,拓跋宏則走向偏殿。
直至出了皇宮,坐在回驛館的馬車上,“怎麽了?”拓跋宏早就注意到了夢汐的不同往常,隻是適才在宮裏,不好詢問。
夢汐柳眉緊蹙,臉上的擔憂之色直至出了皇宮也未曾消散半分。
“我適才出宮,卻未看到你和若水,還以為你們出了事,心中甚是擔憂,直到東皇陛下派人來知會我。”
宮宴之時,朝臣和使臣這邊的人隻知道禦花園出了事,東皇陛下趕了去,至於出了何事,皆一無所知。
適才出宮拓跋宏沒見到夢汐和若水,還以為這件事與她們有關,差點腦子一熱,殺入皇宮去。
“是冰清。”
“冰清!”拓跋宏驚訝,不自覺提高音量。
“噓!”夢汐看了一眼熟睡的女兒,連忙阻止。
拓跋宏輕拍女兒,低聲問:“出了何事?”
“宮宴之上,南黎公主刺傷了冰清,我心中擔憂便跟過去瞧瞧。”
“如何?”
“刀入身體,且離心髒極近,禦醫說情況不容樂觀。”
“怎麽會這般嚴重?”
拓跋宏不解,以徐冰清的聰慧和機敏,怎麽可能讓自己受這麽重的傷?
“冰清她……”夢汐不知如何形容現在的徐冰清。
拓跋宏像似明白夢汐的欲言又止,歎息一聲,道:“時過境遷,物是人非罷了。”
“她好像連武功都荒廢了?”
“滄海桑田,歲月變遷,有些人,有些事,終歸不能再回到從前。”
夢汐歎息:“是啊!世間之事,向來都是風雲變幻無窮盡。哦!對了……”湊近拓跋宏耳邊,悄聲道:“那把刺傷冰清的匕首好像是冰清自幼便帶在身邊的,不過……好像又有一些不同。”
“怎麽了?你發現什麽了?”
“先前在比試時,趙星兒是背對著我的,所以我並不清楚趙星兒的神色,也並未看清她手中匕首的樣子,但我看到了冰清見到趙星兒拔刀時驚愣的眼神。後來,冰清中刀,趙星兒驚慌失措地把刀鞘扔在了地上。我仔細看了一眼,不論是匕首的材質、紋路都與冰清的那把匕首很相似。隨後,我在內殿,又觀察了一下刀柄,與冰清的那把匕首的刀柄都極盡相似,但我可以肯定的是並不是同一把匕首。”
“怎麽說?”
“刀柄上並沒有刻竹子。隻是,我想不明白的是冰清為何會因一把相似的匕首而失神?”
“你說的那把匕首是司空前輩送給她的那一把?”
“是。”
“那就奇怪了。”
司空溟送給徐冰清的那把匕首,看似樸實無華,實則鋒利無比,是司空溟親手打造,無論是刀鞘還是刀柄並無任何獨特之處。
隻不過徐冰清極為喜愛,從不讓其他人觸碰,還在刀柄上刻上了竹子圖案,用來彰顯自己的主權。
按道理來說,徐冰清如此寶貝這把匕首,應該不會輕易落入旁人之手,即使落入他人手中,誰又會這般無聊去仿製一把匕首?更何況那把匕首的貴重之處是在於它的材質和刀鋒,因為它能夠削鐵如泥,是把絕世好兵器。
既如此,有人特意去仿製這樣一把相似的匕首,這樣的舉動,就值得引人懷疑了。
那人是在故意針對徐冰清?可是那把真的匕首不是在徐冰清自己手中嗎?她應該一眼就能識破真假才對吧?可徐冰清見到假匕首怎麽還會如此失神呢?
拓跋宏想不通,因為他並不知道這把真匕首在六年之前就已經不在徐冰清手中。
“不管怎樣,明日進宮先去看看冰清的傷勢。”
“嗯。”夢汐倚靠著他,“可以看得出來這些年她過得很是辛苦。”
“有些路終歸是要靠她自己走。”拓跋宏輕撫夢汐肩背,“不過,她會挺過來的。我相信,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她的意誌力都足夠堅強。”
“嗯,我也相信。”
而這邊明月殿正殿裏,依舊是劍拔弩張之勢。
姬禦宸剛走至外殿門口,就發現門口處一身黑色錦衣的姬逸風正靠著牆壁,坐在地上,垂頭不語,仿若不曾聽到殿裏的口舌之爭,不曾感受到裏麵的火花四射,也不曾注意到他的到來。
這次姬逸風可算受了場無妄之災。
之前聽聞徐冰清身受重傷之時,姬逸風就往明月殿趕來,隻是行至中途恰巧遇到從宮外趕來的司空溟,然後……就被司空溟暴揍了一頓。
司空溟邊揍邊嚷嚷:“倘若不是你,冰清也不會出事。都是你這個臭小子,看老夫今日不好好教訓教訓你。”
姬逸風本就心中憂慮,自責又難受,也不還手,任由司空溟打罵。
恐怕今夜過後,全京城都知道,堂堂東皇國王爺,是有多無能,才會被人打得毫無還手之力,簡直可以用“慘不忍睹”來形容。
“傷勢如何?”姬禦宸走上前,關心道。
他可是非常了解司空溟的武功修為和脾氣的,被他老人家揍一頓,足以讓姬逸風重傷一個月且不得好受。
“無礙。”姬逸風悶聲道。
“進去吧!”姬禦宸伸手去扶他。
姬逸風擺手,表示不用。
隻見他一手扶著牆壁,一手捂唇,輕咳一聲,吐出一口鮮血。
姬禦宸這才注意到姬逸風的臉色蒼白如紙,黑色衣襟上的點點痕跡雖不顯眼,可也不妨礙姬禦宸認出那上麵的血跡。
司空溟下手可真沒留情,想必此時的姬逸風內傷極重,怪不得適才坐在這裏一動不動。
倘若他不是自幼勤練武藝,又久經沙場,內力深厚,怕是此時早已半生半死了。
雖然在姬禦宸看來,此時的姬逸風已經是半生半死的狀態了,因為徐冰清到現在還躺在榻上生死未卜。
姬禦宸和姬逸風進入殿中的時候,趙陽和趙星兒坐在一邊,徐浩然和司空溟坐在另一邊,兩方陣營,涇渭分明。
姬禦宸對於此種情況視若無睹,徑自走到首座坐下。
而姬逸風則是隨意選擇一張椅子坐下,閉目養息。
司空溟仰頭灌了一口酒,看見旁邊的姬逸風,“呦!你小子,竟然還能走到這裏來,看來我回去還得多練練,人老了,久不動武,武力都不如從前了。”
此言一出,幾人紛紛看向他,若說他老人家的武力不如從前了,那他們幾人的武功豈不是更微不足道了?
趙陽和趙星兒這才注意姬逸風的臉色,明顯的內傷嚴重。
趙星兒擔憂地看著姬逸風,又不敢上前詢問他的傷況,隻得心裏幹著急。
隻見姬逸風斜倚在椅子裏不語,也不知是因傷勢頗重,還是懶得理會周遭,一副隨意懶散的模樣。
“老頭,你這次下手有些重了,我弟弟也很無辜。”
“小子,我警告你,清兒的事……清兒的任何事,皆由她自己決定。任何人,不管是誰,皆不得插手,包括……你!”
趙陽聽聞此言,心中起疑,他知道徐冰清身邊有一個武功高強的外祖父司空溟和醫術高超的醫聖莫修染,但他不知道姬禦宸與司空溟也如此相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