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跪在大門外
事情還遠遠沒有結束,過了幾天,章鶴雲在公司裏忽然收到了父親的電話,叫他立即回到章家大宅。
章鶴雲回到家時是上午十點鍾的光景,汽車在大門前驟然停下了,司機扭過頭來說:“少爺,前麵有個女人跪在地上,好像是前幾天自殺的那個女人?”
章鶴雲一聽這話,感覺眼前發黑,喉嚨湧起一陣腥味,心髒隱隱作痛,是急火攻心引發舊患了,保鏢阿彪馬上給章鶴雲服了通血管的藥物。
章鶴雲休息了一會兒,帶著保鏢三人走出車外,隻見劉亞彩雙膝下跪,跪在金色的大鐵閘門前,臉上化了濃濃的妝容,頭發高高盤起一個發髻,插了一朵紅花,身上穿著紅色絲質棉襖、紅色棉褲、紅色繡花鞋,懷裏抱著的嬰兒也是用紅色絲綢布料包裹著的,全身上下籠罩在詭異的大紅色裏,充滿了恐怖的驚悚的氣氛,幸好現在是白天,不然要把路人嚇得半死。
風中仿佛傳來了令人窒息的氣味,章鶴雲深呼吸一口氣,一邊走一邊心想:這個女人似乎是要和我耗上了?真是冤魂不散。
他沒有去理會劉亞彩,第一時間衝進大屋,在門廊裏看見了父親章友仁。
章友仁穿著一襲香檳色的晨袍,手拿煙鬥,看見章鶴雲進來了,責備道:“鶴雲,你在外麵都幹了什麽事呀?一大早有個女人在門口嚷嚷,說她給你生了一個兒子,這到底是什麽回事呀?”
章鶴雲隻好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一次,一邊說,一邊把父親扶到壁爐前的安樂椅坐下。
章友仁聽完了整件事的過程,問道:“驗了DNA沒有?”
章鶴雲的眉毛揚了一下,說:“我不想驗,我壓根兒不CARE。”
章友仁斜眼望著兒子,從他的表情裏猜到了七八分了,於是問:“你打算怎麽辦?我們是體麵的人家,傷不起啊。”
章鶴雲說:“她越是纏著我,我越是不會管她。看看誰能耗得過誰。”
章友仁想到了什麽,問:“曉丹也知道這件事了?”
章鶴雲忍不住歎了一口氣,自從發生了這件事,顧曉丹對他的態度便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章友仁想了一想,把翠婆叫來了,對她說道:“翠婆,你去告訴那個紅衣服的女人,請她進來談幾句吧。”
章鶴雲要發脾氣,章友仁做了一個手勢示意他冷靜,章鶴雲隻得嘟著嘴翻白眼。
不一會兒,劉亞彩抱著嬰兒走進客廳,還沒開口說話就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板上,嘴裏喊道:“老章先生,請您看在您可憐的孫子份上,收留我們吧,我們實在活不下去了,嗚嗚嗚……”
就在她哭泣的時候,她懷裏的嬰孩也嚎啕大哭起來,母子倆的哭聲此起彼伏,令人動容,翠婆心腸柔軟,幫忙抱起了嬰孩,輕輕拍,同時唱起了溫柔的兒歌,也是巧,嬰孩的哭聲漸漸平息了。
章鶴雲跺一下腳,說道:“翠婆,你不要多管閑事好不好。”
翠婆說:“這是一條小生命呀,我不能不管他呀。”轉過頭,翠婆問劉亞彩:“孩子哭了,是時候喂了?”
劉亞彩愣了一下,說道:“我來之前喂過了,寶寶哭應該是渴了,或者困了。”
翠婆應了一聲,抱著嬰孩進廚房喂水。
章友仁問了劉亞彩的姓名、年齡、家庭、學曆、工作等情況,一邊聽,一邊皺眉頭,聽完了,說道:“劉小姐,很抱歉,我不能讓你嫁進來,畢竟你的條件距離我心目中的兒媳婦的標準相差太遠了。”
此言一出,章鶴雲冷笑了一聲,而劉亞彩又開始低聲哭泣了。
章友仁幹咳了一聲,打斷了劉亞彩的哭聲,章友仁繼續說:“我們家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給你一套房子,給你五百萬,請你和孩子在外麵過日子吧。”
劉亞彩開始叩頭,一邊砰砰砰的叩頭,一邊哀求道:“老先生,請你收留我們吧,我不要名分,我可以當保姆,但求寶寶有一個完整的家庭。”
章友仁聽了這句話,冷冰冰的說:“劉小姐,你現在麵對的是在生意場上殺伐果斷的人,知足吧,我是不會和你討價還價的。”
這時,翠婆抱著嬰孩急步走回來,對大家說道:“奇怪,我發現這個嬰兒不是男嬰,而是女嬰!”
這句話猶如重磅炸彈似的,大家嘩然。
章鶴雲的大腦一陣混沌,思索好一會兒,頭腦漸漸清晰了,指著劉亞彩,質問說:“亞彩,你前幾天告訴我你生了男孩?怎麽又變成了女嬰?難道你根本沒有生過孩子?”
劉亞彩抬頭望著章鶴雲,嘴唇不住的顫抖,被章鶴雲和他的保鏢合圍質問,實在扛不住了,結結巴巴的說:“我,我,我是花錢租的小孩,上一次的,和這一次的不一樣,”她緊張得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眼裏充滿了驚恐。
電光火石之間,章鶴雲的腦海裏閃過一個念頭,罵道:“快說!是誰指使你來汙蔑我的!?”
劉亞彩嚇得縮頭,阿彪揮舞著拳頭威嚇,劉亞彩的心理防線終於崩潰了,招供道:“是鍾鳴琛先生.……給我錢.……讓我離間……”
章友仁聽得雲裏霧裏,但是,章鶴雲已經拿出手機,撥了一通電話,對著手機吼道:“鍾鳴琛,你馬上滾過來!”
鍾鳴琛在電話那端說:“你神經病嗎?”
章鶴雲咆哮道:“你還裝什麽比?趕緊來我家對質!不然我一把火將你家夷為平地。”
大約半小時後,鍾鳴琛一個人來了,沒有帶保鏢。他望一望坐在椅子上的劉亞彩,笑了一笑,褐色的眉毛挑了一下,然後對滿麵怒容的章鶴雲打了一聲招呼:“嗨!這個點,你不是應該在公司裏嗎?”
章鶴雲的怒火好不容易熄滅了,看見鍾鳴琛那一副置身事外的神態,禁不住氣得全身發抖,連兩隻手也不受控製的有節奏的顫動起來。
章友仁問道:“鳴琛,這是你設計的惡作劇嗎?你也太頑皮了呀。”
鍾鳴琛一直搖頭,說道:“章叔叔,我不知道您在說什麽。”
章鶴雲要罵鍾鳴琛,可是一開口,氣血上湧,感覺心髒一陣疼痛,捂住心口,直喘大氣。
保鏢阿彪勸慰說:“少爺,不要激動,不要拿別人的過錯來懲罰自己。”
另一個保鏢也來扶住章鶴雲,低聲勸說:“少爺,君子報仇十年未晚,不要氣壞自己的身體,不值當。”
章友仁讓兩個保鏢把章鶴雲送回臥室休息,把鍾鳴琛叫到書房單獨說話。
在書房裏,鍾鳴琛還是不肯承認自己是這個鬧劇的始作俑者。
章友仁拿他沒辦法,隻得說:“鳴琛,你的性格很像你父親。”
鍾鳴琛心頭一熱,問:“章叔叔,我和我父親相處的時間很少,他是個怎麽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