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酒杯有毒藥
(本故事純屬虛構,如有雷同實屬巧合。)
當章鶴雲回到玻璃屋的時候,找不到顧曉丹的蹤影,於是走進室內,在長廊上看見顧曉丹,她在找貓。
顧曉丹轉過身,說道:“鶴雲,你的貓不見了。”
章鶴雲含笑回答:“我猜貓貓可能被嚴聞詩嚇到了,跑去藏書室了。”說著,牽著顧曉丹的手,來到了藏書室。
顧曉丹忍不住發出一連串“嘩嘩嘩”的驚歎聲,隻見寬敞的藏書室裏佇立著十幾個長長的胡桃木書櫃,中間空地還擺放著中式家具,羅漢床、八仙桌、鼓凳,宛如一個微型的中式圖書館,除了書櫃,還有紅木多寶格、花梨木香案,三麵牆壁上整齊地懸掛著字畫,其中一副仿明代山水畫最引人注目,氣勢磅礴,浩瀚宏偉。
顧曉丹看得眼花繚亂,一時間忘記了找貓,最後,她的注意力停留在博古架上的一個相片架,這是一張充滿年代感的彩色照片,看起來是上世紀九十年代拍的,照片中有三個男人,似乎都是三十歲出頭的樣子。
顧曉丹仔細看那三人的五官,站在左邊的好像是嚴建誠,站在右邊的人應該是章友仁,而站在中間的人,高高瘦瘦,五官好像鍾鳴琛!
顧曉丹驚呆了,若不是照片右下方標示了攝影日期是1999年9月26日,顧曉丹真的以為這個人就是鍾鳴琛!
顧曉丹想偷偷用手機拍下來,可是章鶴雲就站在旁邊,不方便。
顧曉丹的眼珠子轉了一轉,對章鶴雲說:“鶴雲,我渴了,你可不可以幫我拿一杯水上來?”
章鶴雲說:“好的,你還想吃點什麽?”
顧曉丹說:“不用了,謝謝。”
章鶴雲走了兩步,又回頭問:“曉丹,我家酒窖有幾瓶1970年的彼德綠堡,很適合女士口味,你要不要試試?”
顧曉丹急著要支開他,隨口說:“隨便,隨便。”
章鶴雲的眼睛又亮了,急急忙忙的離開了藏書室,顧曉丹飛快的把那張老照片拆下來,用手機拍照,通過微信發給了盛遠峰。
就在顧曉丹要把老照片裝回相架的時候,赫然發現發黃的相紙背後有一行字:與建誠、海通攝於太湖,1994年9月。
顧曉丹心裏想:難道這個男人叫鍾海通?他怎麽會和嚴建誠、章友仁在一起,而且,章友仁把這張老照片珍而重之的放在這裏,顯然三個人的關係非同尋常。
顧曉丹一邊想,一邊把物品恢複了原狀,不久,章鶴雲回來了,手裏捧著一個大托盤,上麵有一瓶紅酒、一個迷你醒酒器,兩隻水晶杯,還有兩杯水。
就在章鶴雲開紅酒瓶的時候,藏書室的門被人推開了,門上一個中年矮胖女人,一個穿著白色西服的小男孩。
中年矮胖女人不敢走進來,站在門外問道:“二少爺,你和朋友在喝酒呀?”
章鶴雲說:“四姐,你們進來吧。”
四姐牽著小男孩的手走進來,章鶴雲給大家介紹,原來這個小男孩是章鶴雲的同父異母的弟弟,今年已經六歲,小名叫陽陽,而四姐是章家的保姆,專職照顧陽陽的,在章家工作六年多了。
顧曉丹注意到了,這個名叫“陽陽”的六歲小男孩由始至終一句話也沒有說,兩隻小眼睛隻望著空氣,不與人交流,也不愛動。
顧曉丹又注意到了,陽陽的眼睛是細長型的,單眼皮,而章鶴雲的眼睛是雙眼皮,瞳孔大而有神,最重要的是,章友仁、芬姨都是雙眼皮的。
章鶴雲問四姐:“芬姨呢?”
四姐回答:“太太在樓下招呼賓客。”
章鶴雲看一看手表,對四姐說道:“時間不早了,你帶陽陽去休息吧。”
四姐應了一聲,牽著陽陽的手出去了。
等門關上了,顧曉丹問:“鶴雲,你的弟弟好像不愛說話?”
章鶴雲歎息一聲,回答:“陽陽一年前受了驚嚇,從此一句話也不說,醫生說他得了自閉症,正在接受治療,但似乎沒有什麽效果。”
顧曉丹忍不住用手托著額頭,說:“哎,你家真不容易。”
顧曉丹正說著,電光火石之間,瞥見那個醒酒器的底部好像有白色的小點點。她立即拿起那個醒酒器,在燈光下仔細看,果然有一層薄薄的發亮的粉末附著在玻璃壁上。
顧曉丹吃驚,渾身不自覺打了一個激靈,把那兩隻紅酒杯也拿到燈光下看,同樣也有微微閃亮的晶體粉末。她想起了在入職培訓時學到的化學常識,這樣的晶體粉末好像是氰化鉀!劇毒!
章鶴雲不解,問:“曉丹,怎麽了?”
顧曉丹低頭沉吟,忽然說:“醒酒瓶和酒杯是你自己拿的?”
章鶴雲搖了一下頭,說:“不是,我去酒窖的時候,遇見忠叔,我告訴他我要和女朋友喝紅酒,他說幫我拿酒杯。”
顧曉丹問:“忠叔是誰呀?”
章鶴雲回答:“這位忠叔,是我們家的司機,幹了七八年了。”
說著,章鶴雲感到口渴,拿起水杯要喝,就在他的嘴唇即將觸碰到杯子的那一刹那,顧曉丹才奪過了他的水杯,說道:“不要喝,我懷疑這些玻璃器皿全部都塗了毒藥!”
章鶴雲驚詫,平和的五官仿佛扭曲起來,呆了半晌才說:“不會吧?!什麽毒藥?!誰要毒死我們?!”
顧曉丹緊緊的注視著章鶴雲的微表情,剛才有那麽一刻她懷疑是章鶴雲在杯子裏下藥,可是看見他拿起水杯毫不猶豫的喝水時,她對他的疑慮就打消了,而且這些粉末疑似是氰化鉀,章鶴雲沒理由要毒死我,更沒理由要毒死他自己。
顧曉丹拿出手機,向盛遠峰報告這件突發事件,以及自己的位置。
三分鍾後,盛遠峰到達藏書室,走路帶風似的,帶來一股混合著雪茄和威士忌的氣息。
章鶴雲感到意外,問:“盛遠峰,你怎麽在我家?”
盛遠峰一臉平靜的回答:“是你姐夫邀請我來參加派對的。”
章鶴雲追問:“可是我一晚上沒見過你。”
盛遠峰回答:“因為我和你姐夫還有他的朋友們在桌球室裏抽雪茄、喝酒聊天。”
章鶴雲翻了一個白眼,說:“我聽說你最近和我姐夫走得很近,還有生意往來,你們不會覺得尷尬嗎?!”
顧曉丹聽了這句話,才想起今晚好像沒有見過章美玲出現過。
盛遠峰似乎有充分的心理準備,麵色陰沉,但是沒有反駁。
章鶴雲繼續說:“我姐夫也是怪咖,不但不生氣,還給你送資源,這是什麽神操作?!”
盛遠峰心裏百感交集,一直克製著壓抑著情緒,他不想與這個“贏在起跑線”的貴公子討論道德和尊嚴的問題,毫無意義。
顧曉丹在旁邊聽著,心裏的天秤時而傾向章鶴雲,時而傾向盛遠峰,最後,她悄悄的歎了一口氣,把想說的話咽回肚子裏。
盛遠峰不與章鶴雲爭辯,把注意力集中在那幾個玻璃器皿上,觀察了一會兒,然後掏出一塊手帕,小心翼翼的把那些晶體粉末取樣,裝進一個透明膠袋裏。
做完這一連串動作,盛遠峰說:“我要拿去化驗是什麽,根據我的經驗,可能是氰化鉀,幸好曉丹的眼尖,不然你們都完了。”
顧曉丹聽了,額角微微冒出汗珠,側頭看著章鶴雲,他這時候臉色鐵青,嘴唇發白,好久,他才用顫抖的聲音問:“忠叔為什麽要下毒殺我呢?我和他沒有仇怨的,關係還不錯。”
盛遠峰說:“我先不管忠叔的殺人動機,我推測,忠叔知道你和朋友的在藏書室裏喝酒,臨時起了殺心,想要製造一個情殺或者自殺的假象?”
顧曉丹托著下巴,分析說:“鶴雲,想想你五年前遭遇車禍的事兒,當時你也是和你女朋友一起被車撞了,再加上你的腿也好了.……”
章鶴雲聽了這些話,感覺後背一陣涼意,身體不由得向後踉蹌了兩步,差點就跌倒了,他扶著八仙桌,用盡全身力氣坐在鼓凳上,目光呆滯,陷入了沉思,思緒飄到了很遠,很遠。
過了一會兒,盛遠峰首先打破了沉默,說:“你們不要聲張,不要打草驚蛇,就當做不知道器皿裏有毒。”
章鶴雲反問:“但是,我們沒有喝酒,忠叔就會察覺了。”
顧曉丹說:“這還不容易,我們假裝吵架,打翻了酒杯和醒酒器,然後我走了,你生悶氣回自己臥室,這樣壞人就不會懷疑了。”
章鶴雲攤手,說道:“這辦法雖然說得通,但是我從來不摔杯子的,有失斯文,”
顧曉丹說:“那就讓我來做這個醜人吧。”
章鶴雲擺手說道:“使不得,使不得,這樣會影響你在我家人心裏的印象,將來我們還要,”
還沒等章鶴雲說完,顧曉丹已經展開右臂,把杯子、醒酒器全部掃到地板上,頓時響起了幾陣清脆悅耳的“砰砰砰”的聲音,猶如三角鐵樂器發出的妙音似的,看來這些水晶器皿是用非常昂貴的材質做的。
顧曉丹拍一拍衣袖,說道:“這水晶杯摔地上的聲音真好聽。”
盛遠峰眉開眼笑,把那瓶紅酒也舉高到頭頂,然後重重摔在地上,隻聽見嘭的一聲悶響,瓶身碎開兩三截,紅色的酒水染紅了地麵,空氣中瞬間彌漫著馥鬱芳甜的香氣,大概是一種果香型的紅酒。
盛遠峰也說:“這瓶酒聞起來不錯,應該有年頭了。”
顧曉丹說:“你砸了1970年的什麽堡紅酒,暴殄天物。”
盛遠峰說:“我懷疑這瓶酒裏麵也有毒藥。”
章鶴雲張大了嘴巴,望一望顧曉丹,又望一望盛遠峰,半天說不出一句話。
臨告別時,盛遠峰補充道:“鶴雲,我建議你先搬出這個大宅,然後查一查這個忠叔到底是什麽來頭,也許是有人指使他,說不定後麵還會整出什麽幺蛾子,你最好小心一點.……”
章鶴雲低頭沉吟片刻,然後咬咬牙說:“好的,我把這件事委托給你了,盡快幫我查出真相。”說時,他的眼睛裏寫滿了信任,望著盛遠峰。
盛遠峰嚴肅的點頭,心裏暗道:想不到又多了一單生意。
(本故事純屬虛構,如有雷同實屬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