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做作的我
我有些心虛,趕忙把頭別到了一邊,掩飾性的開口,「沒什麼,再說你明天開機的事情。」
西臣凝視了我一會兒,忽然笑道,「放心吧,你們那些事情我不感興趣,再說,就算感興趣,也是偏心幫著你們!」
我和陸璐對視了一眼,見西臣一臉真摯的笑容,便也沒說什麼了,可這件事情非同小可,我對西臣總是有些不放心。
從醫院出來,陸璐便借故帶著西臣離開了,連午飯都沒有吃,臨走的時候,還朝著使勁兒的眨眼睛。
我假裝沒看到,打車去了錦輝大廈,到那的時候,剛好是中午,員工大部分都出去吃飯了,只有偶爾幾個人在。
我直接上了總裁專用電梯,一直到了安錦年的辦公室,意料之中的,大孫和他都不在。
這個時候,估計正跟蔡伊娜聊的火熱的吧!
我想起安錦年那賤嗖嗖的樣子,火氣就大得很,見了美女完全邁不開腿的模式。
進了總裁辦公室,我快速的搜索了一遍,終於在抽屜里,找到了那個文件。
我知道安錦年為人十分小心謹慎,如果真的按照陸璐說的那樣,拿出去的話,他肯定會有所察覺,不如我自己在上面稍加改動。
我看到了補償金額,每家每戶是100萬的數目,我直接在後面加了一個零,然後便悄悄的溜了出去。
從每家100萬,到每家1000萬,安錦年估計要賠大發了,說不定,整個錦輝集團都會垮掉。
我想到這份文件正式生效時安錦年的樣子,就忍不住想笑。
離開了錦輝,我便回了安家,休息了一個下午,才覺得輕鬆了很多。
看著鏡子里的自己,我忽然有些渾渾噩噩,不知道自己到底要做些什麼,或者是在做些什麼。
我想到了陸羽,忽然很想很想他,我換了一身肅靜的衣服,臨近傍晚的時候出了門。
唐市的公墓在郊區,我開了一個小時的車才到,拿著剛剛從路上買的菊花,朝著陸羽的墓走去。
我把花放在照片前,隨意的坐在了墓碑的旁邊,腦海里不自覺的就想起了我們在一起的那些快樂時光。
如果沒有安錦年的出現,我們會一直那樣幸福下去,我的一生都會像公主一樣,被他呵護在手心裡。
「陸羽……」我撫摸著石碑上的照片,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淚流滿面,「陸羽……」
在他的面前,我就是一個罪人,是我親手把他推向了死亡,我甚至沒臉坐在這裡。
我現在的生命,就只有一個目的,那就是復仇,為陸羽復仇。
或者,這就是我行屍走肉般生活的唯一寄託。
我一直坐在墓碑旁邊,腦海里回蕩的,全都是青春年少時青澀的記憶,陸羽陪伴了我整個青春。
坐在這裡,彷彿陸羽仍舊陪伴在我身邊似得。
不知道過了多久,天都已經有些黑了,灰濛濛的下起了小雨,守墓的大叔已經第五次來催我了。
可我還想再留一會兒,夜裡的公墓,顯得陰森而恐怖,幽靜空曠的山野,偶爾幾聲鳥鳴傳來,顯得十分凄厲。
我裹了裹身上的衣服,情不自禁的打了一個寒顫,想要站起來,可卻因為坐的時間太久,腳一軟,又倒了下去。
可就在我快要接觸地面之前,一隻有力的大手把我拉了起來,我抬頭看去,是西臣正目光灼灼的望著我。
就在那一剎那,我彷彿有種錯覺,他就是陸羽一般,那樣的眼神兒,那樣的神態,除了陸羽,還能有誰……
「陸羽……」我有些不受控制的開口,激動的抓住了西臣的胳膊,撲進了他的懷裡,「陸羽,是你對不對?!是你!」
我感覺西臣的身子僵了僵,可還是毫不猶豫的把我推開了,「蘇情,你怎麼了?我是西臣啊!你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我有些愕然的抬頭,再看過去的時候,西臣正焦急的望著我,一如平常那樣。
我晃了晃頭,說了句我有些累了,便朝著大門走去了。
西臣陪著我跟在我身後,問我陸羽的事情。
我只是說,他是我前夫,便沒有再多說了,那是我心底最深處的痛,我不願意跟任何人分享,那隻屬於我和陸羽。
「你這麼晚過來做什麼?」我疑惑的抬頭看向他。
西臣指了指不遠處,回答,「我來看看我哥,我怕以後拍戲忙很久都不會有時間了。」
我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過去,很黑,什麼都看不清楚,都是弔唁的人,我也不想再多問,何必提起大家的傷心事。
我和西臣一人開了一輛車子,可開到半山的時候,原本淅淅瀝瀝的小雨變成了瓢潑一樣,擋風玻璃上面一片白,根本看不清前面的路。
我跟西臣只能在最近的避險車道上停車避雨,我趴在了方向盤上面,心裡有些空落落的。
我的內心在掙扎,陸羽死的冤枉,我很想為他復仇,可我又做不到像陸璐那樣狠絕。
我忽然覺得,我自己就是世界上最做作的人,連我自己都看不起我自己。
我正糾結著,副駕駛的車門忽然開了,西臣一身是水的坐了進來,嘴裡還嘀咕著,「這雨真大,我渾身都濕透了……」
我抬頭看向他,「這麼大雨,你跑這裡來做什麼!」
看著像是落湯雞的他,我忽然有種想笑的衝動,可礙於他可憐兮兮的樣子,又不好意思。
「我看有閃電,怕一會兒打雷你會害怕!」西臣憨憨的朝著我笑了笑。
不得不說,我被他感動到了,這麼大的雨,他還想著我。
我趕忙拿了儲物櫃里的毛巾,遞給了他,「快擦擦吧,別著涼了。」
我的話才說完,西臣就打了一個大大的噴嚏,接過毛巾,擦了擦頭髮,「我覺得,我可能真的要感冒了。」
我看著他纏著紗布的手,皺了皺眉頭,「你還真是不小心!不知道自己受傷呢嘛!」
我責備了他幾句,最後還是讓他把濕衣服脫了下來,然後拿了後面安錦年的備用衣服給他,又拿了醫藥箱,幫他的手換藥。
「還好安錦年平時準備的齊全,不然,你這傷口就等著感染吧!」我一邊幫他處理,一邊刀子嘴豆腐心的責備。
殊不知,原本只是一件無心的事情,會掀起那樣的狂風大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