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賭石
在真正拍戲的時候關於導演的位置又謙讓了一番，導演讓範小天和他一起坐下執導，範小天推辭他不是導演，沒接受。由此，李勝林卻看到了範小天的地位。
其實說起範小天，他的一堆作家名頭對於普通人來說含金量不高，但是熟悉春豬的人絕對不會沒印象，每次播放春豬製片人範小天都特別的醒目，他還是福納公司的老板。
先期拍攝的時候暫時沒有李勝林的戲份，範小天推共同指導拍攝以後找上了李勝林。
“範叔叔。”李勝林問了句好。
“勝林啊，我這幾天在廣州開會，昨天才完事，我這才馬不停蹄的趕到現場，來看看你。你的事情韓雪都跟我說過，我和韓雪爸爸是從小的朋友，你叫我範叔叔，以後有事需要叔叔的直接找我就好了。”範小天這話說得很誠懇，雖然自己不一定會有什麽事，但以後可說不準需要範小天這個大佬罩的。
“多謝範叔叔了。”李勝林這話說的也真情實意。
“關於你想要做的事我也從韓雪那裏聽到過一些，我相信未來你如果心比較高的話，肯定會接觸到電視劇製作，關於這個我說的太多估計你現在也聽不懂。不過在拍攝期間你可以跟著我簡單地學習一下，我用比較直白的語言來教你一些技巧，以後你帶著這些知識會讓你學習起來事半功倍的。”範小天看來是真把李勝林當子侄輩對待了。
接下來的日子李勝林在沒有自己戲份的時候就跟著範小天，範小天偶爾現場指導一些拍攝的技巧，但多數都是拿拍攝好的帶子給李勝林講解後期剪輯的要點。
關於電視劇製作方麵對於新手來說剪輯是最容易培養興趣的環節，前期選角拍攝對於連片場都不熟的李勝林來說確實枯燥了點。範小天確實是一個好老師！
……
時間就過了一個禮拜，這天導演給全劇組放了一天的假。李勝林也想給自己輕鬆的一天，他向範小天借了一輛吉普車，打算去見識一下翡翠市場。來到YN這些天還沒好好玩玩，YN靠近緬甸，對於這裏來說翡翠市場還是非常出名的。
這年頭沒有GPS，起碼中國還沒有，有也沒用，有設備沒路線也是白扯，李勝林隻能一路邊問邊開，本來兩個小時的路程硬生生的開了三個半小時。
好不容易開到了姐告翡翠原石市場，李勝林開門下車心裏暗罵，早知道這麽麻煩自己就不來了。反正自己也不缺錢，遭這罪幹嘛？
不過來了也就來了，既來之則安之。到達姐告市場已經是快中午了，早上起來的早，沒有吃什麽東西，現在肚子已經有點餓了。由於剛下過雨，市場裏暫時還沒什麽人，李勝林也不急，就在路邊隨便找個一個攤位叫了碗麵。
其實這裏還有風味米線，不過米線是用特殊材料撒批來調味的，所謂的撒披就是牛大腸裏沒有消化的黏液。李勝林對這玩意真的是敬謝不敏，連嚐一口的興趣都沒有。
不一會，李勝林點的麵就上來了。
緬甸小妹端上來的一晚麵裏，除了麵條和蔬菜外還有一大塊排骨，在緬甸基本上沒有動物保護法的，碗裏的排骨是野豬排骨。味道倒是不錯，雖然口感差一些，野豬的肉比家豬具有另一種風味，就是咬起來讓人火大。
李勝林也沒心情細細品嚐，直接把麵條吃完，豬排骨隨便咬了兩口就結賬走人了。進了市場裏麵以後，周圍全是翡翠原石的攤位。剛下過雨，周圍地上都濕漉漉的，空氣中都散發著一股泥土的芳香，雖然李勝林一路走來並沒有見到下雨，但在YN隔著一百米可能就相當於兩重天。
客人沒幾個，店家也沒多少興致主動攬客，這裏很多都是緬甸人，跨越邊境弄來點翡翠毛料賣。李勝林隨便走了幾家，也沒用什麽太好的毛料，真正的翡翠大亨都是在緬甸進貨，在03年國家還沒有對這方麵進行監督管製。
等過幾年，緬甸政權動蕩，翡翠原石出產量下降，翡翠價格漲高，不斷地打破曆史最高價，國家不可能不對這塊的稅收眼紅。隻不過這和李勝林沒多大關係，李勝林不是翡翠商人，隻是想靠運氣賭幾塊翡翠毛料玩玩。
李勝林轉了一圈，想看看有沒有人正在切石的。結果李勝林失望了，整個姐告市場隻有幾個人在擦石，而且一看石頭外皮和石頭主人期待的表情李勝林就知道純粹的期待一夜暴富的外行，這樣的人百分之九十九都沒有好下場。
時間已經臨近中午，人已經漸漸多了起來，期間李勝林挑了幾塊不大的石頭，看皮色和紋理都不錯，可惜幾乎個個都垮。李勝林也懶得帶回去，直接坐地就賣了。現在他還在到處溜達，即使不買看看也是好的。
隻見現在姐告市場到處都傳來類似電鋸轉動的刺耳噪音，還有各個方位傳來的興奮的喊聲，真是好不熱鬧。
李勝林又轉了兩圈，來到一個攤位前。攤主是個十幾歲的小姑娘，緬甸人，李勝林用僅會的幾句緬甸話和小姑娘談了幾句。也許是小姑娘見到李勝林長得帥，還會說緬甸話有點興奮，嘰嘰喳喳的就開起了談性。
緬甸話李勝林真的就會幾句，小姑娘說話一快李勝林就蒙了。小姑娘說了半天，看李勝林也不說話，抬起頭看李勝林一臉懵懂的表情才發現李勝林並不會緬甸語。小姑娘有些不好意思，吐了吐舌頭，用完全不標準的普通話招待客人：“客人想買點什麽？”
李勝林低頭看了看攤位上的石頭，老實說看起來就不怎麽樣，所以這個攤位才沒人吧。他過來隻是想隨便看看，但被小姑娘嘰嘰喳喳一通，倒有些不好意思直接走人了。
李勝林挑了一塊重約五公斤的黑料子，形狀比較整齊，在業界是必賭的料子，她這裏就這塊最好了。“你這裏能切石嗎？”李勝林問小姑娘。
“可以的，可以的。”小姑娘趕忙點頭，並招呼屋裏店主出來。店主是她父親，個子不高皮膚有些黑的中年人，他走出來以後看了看料子，問李勝林：“客人挑選好了？這塊料子不大，算你兩千塊錢吧。”
這個價格不黑，李勝林痛快的給了錢就開始切石了。店主把石頭放在旁邊空地的架子上，又進屋裏拿出電動擦石機，問李勝林從哪開始切。先前幾塊都垮了，李勝林對這個也沒抱什麽期望，就讓店主隨便切。
店主也不敢真就隨便切了，先在邊緣五分之一處花了一條線，擺好位置按著切石機就壓了下去。
店主切了一點，就停下了手，簡單掃了一下碎屑，李勝林走上前看了一眼，一看之下愣住了。店主也頗為驚奇的轉頭對李勝林說：“種水不錯啊，要是能出綠的話肯定漲。”
這才切了三分之一的高度，就能看出來裏麵的種水非常好，要是再往後麵擦冰種都有可能。這邊的熱鬧也吸引了一些人來看，有人看到了這塊的料子比較好，就站在附近觀看店主繼續切石。
湊熱鬧是人的天性，有一個人圍觀就會引來十個人圍觀，十個人圍觀就會引來更多人圍觀，這還沒鬧出什麽大動靜，周圍就站了十多個人，店主女兒也好奇的伸個小腦袋圍觀。
“啪”切掉的石塊從架子上掉下來，李勝林和周圍人都忍不住再次走上前看看出綠沒有。店主用手簡單掃了兩下灰，從腰間拿出小型聚光手電筒，照了兩下。
李勝林是石頭主人，也拿出事先準備好的手電筒照了兩下，店主剛才照完之後什麽話也沒說，就退了下去，看見李勝林看石頭，他直接走進屋端了盆水。
李勝林滿心期待的照了兩下，心裏就一涼。從透光性來看種水確實很不錯，隻是下麵還是灰突突的一片，一點出綠的跡象沒有。真是白瞎了這個種水，從已經切的部分來看，後麵很大可能出冰種的料子，但要是灰突突的就沒價值了，從現在看一點綠的跡象都沒。
周圍人也看到了石頭的情況，都失望的歎氣：“垮了，垮了。”其他沒走上前的人聽說垮了，連看一眼的興趣都沒了。湊熱鬧的人瞬間少了一半，隻剩幾個和李勝林一樣不死心的留下了。
店主手裏端著一盆水走了出來，猶豫的問李勝林：“還切嗎？”
“切啊，為什麽不切，這還不到三分之一呢。”李勝林說。其實往下切下去出綠的可能性隻高不低，事實確實像李勝林說的那樣，還沒有切多少呢，但要是一刀下去全垮就一文不值了。
李勝林說切，店主在石頭的切麵上澆了點水，看了看還是沒有出綠的跡象，就準備繼續切。“這次切多少？”店主問李勝林。李勝林沉吟了一下，“這次照著中間來一刀吧。”
呃，店主微微一愣，忍不住對李勝林說：“客人，你這個塊料子看起來不算差，剛才一刀沒切出來綠也算是常見的事，但是你要在中間切一刀要是接下來出綠了有可能就切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