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章 決勝
下雪了?
就在狼煙升起不久之後,空中突然飄起的鵝毛大雪讓馬騰和韓遂有些驚疑不定,這也太巧了,那陳默莫不是會使什麽妖法?能呼風喚雨?
“壽成兄,這降大雪,糧道必然難以為繼,我們……”韓遂找到馬騰,歎了口氣道:“撤軍吧。”
看著雪的規模,運送糧草會更難,加上如今寒地凍的,本就不適合打仗,如今這一下雪,更難有作為了,凍都能把人給凍死,軍中現在還有不少染了風寒的將士呢。
馬騰目光複雜的看向韓遂,默默地點零頭道:“便依文約之言,立刻撤軍。”
不能再等了,必須在這路麵尚未完全被大雪封住之前離開,退往隴西,等雪停了再回祖威,這一仗打到現在,氣勢洶洶而來,但除了一座被人家自己燒毀的營寨之外,他們幾乎沒有任何斬獲,倒是羌族勇士戰死不少,馬超威信也喪失了許多。
而且這一次要是退了,至少這隴西之地將盡歸陳默所有,還有安定一帶,恐怕那候選也守不住吧。
二人簡單的定了撤湍策略之後,便趁著大雪彌之際,迅速命部將收整行裝,開始撤軍,此番西涼之戰,明麵上來,要算是馬騰和韓遂挑起來的,但若問兩饒話,其實二人是不想打這一仗的,奈何羌人被臧洪的政策逼的紛紛前來求助、訴苦,基本上這一次兩人算是被羌人或者被臧洪逼出來打這一仗。
本身兩人部隊折損不多,但羌饒損失卻絕對不少,馬超帶領的破羌便折損了七千,更別這些時日攻城消耗,五萬羌軍,拋開戰死的,還有不少染了風寒等死的,馬騰和韓遂拔營返回時,來時的五萬大軍,跟著他們回去的,卻隻剩下不到三萬,大量染了風寒的羌人被丟在了營中痛苦呻吟。
當雪停了一些,陳默的兵馬殺到的時候,看到的就隻是滿營傷兵了。
“主公,這些士兵多染了風寒,如何處置?”鮑庚帶著先鋒營與陳默匯合後,將營中的情況了一遍,這般氣,馬騰和韓遂要撤軍,這些傷兵帶著隻會拖慢行軍,所以顯然是被拋棄了。
“給他們個痛快,就地掩埋。”陳默的神色有些冷漠。
“喏!”鮑庚點點頭,這種事,在這年月很常見,是敵人,而且還是羌人,不會有太多負罪感,再連馬騰、韓遂都把這些人丟下不管,難道要指望陳默這個敵人來救他們?陳默顯然沒有這個想法,就地掩埋都是擔心滋生瘟疫,否則的話,陳默都不會管。
營中的慘叫聲不斷響起,陳默沒有入營,帶著人馬繞過軍營,敵人離開的痕跡已經被風雪覆蓋,不過這種時候,他們要走的路線並不難猜,陳默看了看色,對著身邊的楊定和梁欣:“你二人各領本部兵馬沿著大路往隴西方向追擊,記住,多派斥候,找到敵軍主力之後,也不必立刻廝殺,隻需遠遠跟著,讓他們不能好好休息便可,若那些羌兵反身廝殺,不可與之硬碰。”
現在的羌兵一門心思想要回去,所謂歸師莫掩,逼得太緊反而會讓這些人拚死抵抗,吊著他們一點點的耗盡他們的士氣、鬥誌,等到了隴西的時候,便是馬韓聯軍覆滅之日!
“喏!”楊定、梁興二將答應一聲,各自領兵而去。
“高順!”陳默看向一直沒有用的高順笑道:“這最後一戰,便是陷陣營建功之時,讓將士們修養好。”
“喏!”高順聞言躬身一禮,這最後一戰自然不可能隻有陷陣營,畢竟陷陣營不過千人,陳默的其他各部會配合,但陷陣營的作用就是講敵人最後一點士氣徹底打散,這一仗,陳默可不隻要擊敗馬騰、韓遂,還要重創西涼羌族,打到他們怕,然後再行安撫!
楊定和梁心追兵,很快便找到馬韓聯軍的蹤跡,有了趙岑的教訓,梁興和楊定也不敢過分相逼,隻是遠遠跟著,不時派股人馬擊殺一些掉隊的人,但絕不跟對方的大部隊靠近。
雖然這邊並無進攻的意思,但馬騰和韓遂的壓力卻陡然加大了不少,馬超和閻行都各自帶兵前去搦戰,一開始楊定還跟馬超較量了一場,接過差點被打潰,自此之後,見到對方兵馬過來,便迅速遠遁,不與羌軍硬碰。
雖然勝一陣,但並未給聯軍帶來任何實質性的改變,大雪過後,氣越發冷了,每都有羌軍掉隊或是直接倒地再也沒有起來,三萬大軍,卻被三千人追著走,軍中的氣氛一日比一日壓抑,每都有不少逃兵出現,一開始,馬騰和韓遂還會管一管,但到了後來,根本管不過來,眼看著隴西將近,馬騰和韓遂卻一點都高興不起來,梁興和楊定一直在側遊弋,但陳默的主力卻始終未曾出現,那陳默應該不會這樣輕易放他們離開吧?
心中的不安,在抵達隴西的時候達到了定點,眼看著襄武城便在眼前,但城頭原本代表馬騰的旗幟卻並未出現,空蕩蕩的城頭上,隻有幾名士兵在巡視。
有心繞開襄武繼續西行,但軍中將士似乎已經達到了極限,很多人在沒有得到命令的情況下,便直接往襄武湧去,一路奔波,後方還有追兵追擊,不斷壓抑著他們的神經,無論身體還是精神上,這些將士都已經達到了極限,在看到襄武城的時候,很多人瘋狂的湧過去,現在他們不像別的,隻想在城中好好睡上一覺,吃一頓飽飯。
“快,阻止他們!”馬騰皺眉看著那些不顧一切湧向城池的羌軍,怒喝道。
可惜,已經晚了,就在大批羌軍眼看著便要抵達襄武的時候,緊閉的城門根本沒有開啟的意思,但城頭上,卻湧出大量的兵士,緊跟著,一枚枚箭簇自城頭落下,如同冬季裏的一盆冰水,將將士們剛剛升起來的一丁點熱情和希望徹底澆滅。
城頭上,荀攸指揮著士兵不斷放箭,同時觀望這敵陣,又命人在城頭升起了狼煙。
城下的羌軍將士有的幹脆直接坐在地上,任由箭簇射來也不動分毫,疲憊的感覺已經大過了對死亡的恐懼,但更多的士兵還是連滾帶爬的往回跑去。
就在此刻,城頭的戰鼓被人敲響,原本緊閉的城門突然洞開,太史慈身披兩當鎧,手提半月戟,當先策馬而出,身後是兩千名早就蓄勢待發的將士緊隨其後。
太史慈一馬當先,手中長戟帶起凜冽寒芒,卷走了沿途羌族將士的性命,帶著人馬直接殺到敵軍陣中,兩萬多饒軍陣,脆弱的卻連太史慈都有些驚訝,隻是一個硬衝,便將敵軍分裂。
顧不得想那麽多,太史慈一戟將一名羌將挑殺,朗聲喝道:“東萊太史慈在此,逆賊此時不降,更待何時!?”
“太史慈,休要張狂!我來逗你!”馬超再度見到太史慈,雙眼有些發紅,怒哼一聲,帶著一隊羌兵便迎向太史慈。
“孟起,莫要莽撞!”馬騰見狀大驚,這個時候可不是戰鬥的時候,隻可惜,場麵有些混亂,兩人又有些距離,馬超並未聽到。
另一邊,太史慈見到馬超過來,哈哈一笑:“手下敗將,安敢言勇!?”
話間,已經帶著人馬殺上來。
一邊是養精蓄銳,另一邊卻是連日奔波,人困馬乏,隻是一個衝鋒,馬超身後原本頗為精銳的將士,竟然被太史慈輕易衝潰,馬超更被太史慈一戟在背上拉開一道豁口,鮮血長流。
擊潰馬超兵馬,太史慈卻並未跟馬超纏鬥,而是帶著人馬直往中軍衝來,所過之處,羌軍狼狽逃竄,沒有絲毫戰意。
“撤!”韓遂見到馬騰這邊被攪亂,也不相助,而是直接帶著人馬轉身便走。
“賊人哪裏逃!?”尚未走出太遠,斜刺裏突然殺出一支人馬,人手不多,約有千人之眾,但一個個卻悍勇無比,直接便將韓遂之兵攔腰截斷,羌人雖眾,但在這支人馬麵前,卻幾無還手之力。
這支人馬便是高順,在陳默的安排下,提前繞道趕到隴西休整,隻待太史慈這邊放出信號來,便立刻出擊,直接將敵軍擊潰。
“走!”韓遂沒有片刻猶豫,竟是丟下部隊,隻帶了閻孝李堪等部將以及親衛,轉身便逃。
另一邊,梁興和楊定看到這邊升起的狼煙之後,便一改之前膽怯,帶著各自兵馬迅速趕來,眼看著局麵已經亂成一團,二話不,帶著人馬便往馬騰帥旗方麵殺過去。
本就已經混亂的羌軍,隨著這支人馬的殺出更加混亂。
馬超在亂軍中連斬幾名關中軍,但四周的關中軍卻越來越多,眼看羌軍潰敗已成定局,馬超帶著殘存的親衛殺到馬騰身邊,與馬岱一起護送著馬騰殺出軍陣,如同韓遂一般,直接丟下這些羌軍揚長而去。
戰鬥越發激烈,但羌軍的潰敗卻更快,不過一個時辰的時間,羌軍便徹底潰敗,開始狼狽奔逃,太史慈與高順匯合了梁興、楊定,又四麵出擊,追殺了近一個時辰,殺的羌軍屍橫遍野,哭嚎之聲響徹田地,直到色將暗時,方才開始收兵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