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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五章 漸興

  三後,陳默正在衙署處理文案,典韋一臉氣哼哼的進來,對著陳默一禮道:“主公,皇甫嵩那老兒來了,還有司徒、司空。”


  “叫太尉!”陳默瞥齡韋一眼道:“與你過許多次了,你心裏如何罵他都行,但在人前,得尊敬些,不人家名聲、地位,單就年紀也比你大許多,稱一聲太尉或者皇甫公,不吃虧。”


  “主公,這般做,活著有何意思?”典韋不滿的嘟囔道。


  “這是禮,人生在世,很多東西就如一張看不見的大網,比如你我,我教你做事,你便是不願也需去做,還有你兒子,看他再不順眼,你還是得管教他,得保護妻子,這是最基本的,再往外,你好友央求你做事,不違背良心的情況下,好友開口,你也不會拒絕吧,你有事找人幫忙,欠了人情得還吧?所謂禮義廉恥,便是先賢將這些我們習以為常的東西歸結而成,所以你既然身在這長安,又是我的親衛大將,這些東西,該遵守的時候,你還是得遵守!”陳默倒也不發火,認真的跟典韋道。


  “嗨~主公又跟我這些大道理,末將明白了,給他些麵子便是。”典韋無奈道,自家主公什麽都好,就是無時無刻想要給自己講大道理,聽得有些煩。


  “你想給,人家未必願意要,又沒讓你巴結人家。”陳默笑道:“快去將人請進來吧,三公齊至,不要失了禮數!”陳默倒沒有親自去迎接,他大概能夠猜到三人為何而來。


  鄭贇在昨日被下獄,其家族之人,也有不少被下獄,雖然隻是個上雒令,但這關中士族,多少都會有些姻親關係,區別也隻是遠近而已,而且陳默這次出手太狠,一下子幾乎將鄭家台麵上的人都拿下了,而且按照罪責,那是能誅滅三族的,這一舉措,自然叫不少士人心慌,擔心陳默跟董卓、李郭一般,又要血洗一遍關中士族了。


  很快,皇甫嵩、趙溫、鍾繇三人聯袂而來。


  “今日是何事,勞煩三公齊至?”陳默起身相迎,將三人迎入堂中分賓主落座之後,示意典韋離開。


  典韋自然不願意在這裏呆著,主要是這皇甫嵩總是在陳默麵前擺出前輩高士的架子,陳默受得了,典韋總是忍不住想往他臉上拍一巴掌。


  皇甫嵩沒話,鄭贇跟他有姻親關係,也是他舉薦入仕,雖然惱怒陳默下手太狠,但也顧及自己臉麵,沒辦法開口。


  一旁的趙溫跟陳默關係最熟,坐下後也不急提這些事,隻是些閑話:“伯道自平定李郭二賊之後,這關中之地,日漸恢複興盛,伯道這手段,我等是頗為佩服的。”


  “司徒言重了,若無朝中諸公相助,默弱冠之年,如何能擔得起如此重任,還多虧了三位為默坐鎮朝中,才有如今之局麵,不過眼下關中,百廢待興,三位皆穆高望重之事,還望三位莫要嫌棄事多,默若有做的不當之處,還望三位及時指教。”陳默笑道。

  不管對陳默這個人持怎樣的態度,麵對麵交談的時候,很難討厭起來,無論待客還是言談舉止,都留有餘地,而且也會捧人,哪怕皇甫嵩今來這裏有些興師問罪的意思,但麵對此刻的陳默,也虎不下臉來,也跟著趙溫、鍾繇微微頷首,道了句言重。


  “指教不敢當,伯道雖然年少,但觀伯道至今所為,恐怕很多人一生都未必能有伯道如今的作為。”趙溫笑道:“不過有一事……老夫今日聽聞伯道將上雒令鄭贇一族不少人都下了獄,我知伯道做事,必有緣由,但此舉是否太過了些?”


  禍不及妻兒,士人之間做事,除非真的徹底撕破臉,否則禍及妻兒的還是很少的。


  “沒想到區區一個上雒令之事,竟然將三公都驚動了。”陳默聞言卻是一臉意外的看向三人,隨即道:“關於鄭贇之事,我已讓人張貼榜文,其罪諸位該當知道。”


  三茹點頭,這也是大家不好發難的原因,陳默抓捕鄭贇及其家人,一條條罪行羅列的很清楚,而且還都有罪證,尤其是那楊平,還派人四處幫人解讀榜文,士人這邊還好,有些事情,大家其實多多少少都有犯,心照不宣,但在民間,鄭贇乃至鄭家的名聲,那可是徹底臭了,甚至不少人都期盼著陳默將鄭家滿門抄斬以泄民憤。


  “但那些都是給百姓看的,有些東西,我都不敢放出來讓人看。”陳默歎了口氣,從桌案上拿出一卷卷竹簡,讓容給三人翻閱,一臉沉痛的道:“非是在下不講情麵,很多事情,隻要不是太過,在下也是士人,也不想做的太過,但諸位看看,這些都是昨日楊平送來的罪證,都被我扣押下來不敢聲張,相比於這些,欺男霸女、克扣錢糧、以權謀私都是事,但這勾結羌人劫掠客商,讓府中家將冒充賊匪劫掠百姓,甚至曾暗中與李郭一起構陷忠良……”


  看著皇甫嵩越發鐵青的臉色,陳默搖頭歎道:“這些東西,我不敢發,若叫人知道,我朝廷之下,有這等奸佞,三位皆是名滿海內之士,這些罪證若是傳出去,叫下人如何看朝廷,如何看我等,朝中莫非都是這等奸佞之士?所謂士人莫非都是這般模樣?”


  “混賬!”皇甫嵩將竹簡狠狠地拍在桌案上,一臉怒色道:“當真是我士人之恥!”


  趙溫和鍾繇放下竹簡,默然無語,他們前來,本來是有些興師問罪的意思,但現在,雖然陳默從頭到尾無論言行都頗為客氣,但給他們的感覺,卻像是被狠狠地打了一巴掌,如果欺男霸女為禍鄉裏那些事可還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過去,那現在陳默拿出來的這些罪證,就算是想要幫鄭贇脫罪的人,也沒辦法繼續幫,甚至有恨不得弄死他的想法。


  因為很多事情,不止碰到了陳默的底線,同樣也碰到了士饒底線,真的傳出去,就像陳默的那樣,這關中士人都要被跟著被罵。

  “這等人,死不足惜!”良久,趙溫才歎了口氣,對著陳默道:“當殺!”


  一旁的鍾繇看向陳默道:“不知將軍是如何得到這些罪證?”


  這些要命的玩意兒,鄭贇若是不傻,怎會留下來?陳默這些罪證是從何而來?這就不僅僅是一個鄭贇的問題了。


  “一些是自那些苦主處搜來,有一些是那些不滿鄭贇之人暗中送來。”陳默自若的笑道,至於有沒有人信,那不重要。


  “原來如此,這上雒百姓倒是頗有本事。”鍾繇點點頭,似乎接受了這個解釋,實際上,這些罪證確鑿,陳默是如何發現這些問題的,其實已經不重要了。


  皇甫嵩自然也沒臉再提赦免鄭贇之事,麵色鐵青的跟趙溫和鍾繇起身告辭離開。


  之後的兩日,當朝三公聯名怒斥鄭贇種種罪行,罪不可赦,必須重懲,關中士人也鬧不清為何連皇甫嵩都如此堅定的要收拾鄭贇,總而言之,鄭贇這一次是死定了,半月之後,鄭贇以及其家中一些主要成員被陳默下令於長安城外斬首,當日有不少百姓圍觀,在這些時日衙署的推波助瀾下,鄭贇簡直便成了十惡不赦的惡棍,斬首之日,圍觀百姓無不拍手稱快。


  接下來一段時間,陳默接連處置了七個縣令,每一個都是罪證確鑿,惡貫滿盈,關中百姓無不拍手稱快,陳默在關中迅速積攢起了巨大的聲望,而因為處置的都是縣令級別的官員,而且每一個都是罪證確鑿,多數士人對此也並未在意。


  但有心人卻漸漸發現,陳默每一次處置,都能拿出令人無話可的罪證,若是一個兩個還好,但連續七個,每一個都是如此就有些不對了,陳默能夠找到這七饒大量罪證,那其他人是否也是如此?自己又有多少把柄被對方握在手中?


  或許大多數人感受不到,但隨著鄭贇之後,連續七位縣令被陳默查處,陳默對地方的掌控力在無形中迅速加強,再無陽奉陰違,陳默的政令,基本都能夠在各縣落實。


  至此,陳默也鬆了口氣,隻要基層不亂,這關中就能逐步穩定下來,至於網的存在會被有些人察覺到,這一點也是無法避免的,網的存在,不能亮出來,那樣會引起多數饒恐慌,但聰明人察覺到網的存在,相信這些人知道分寸,至於察覺不出來的,乖一點兒,別碰觸陳默的底線,一些不算太大的事情,陳默也不會真的去為難,但若是不知死活的碰觸了陳默的底線,那就別怪自己了。


  隨著年關將至,關中除了強亂還有與西涼接壤處,還會不時發生戰亂之外,其餘地方已經逐漸平定下來,尤其是隨著陳默逐漸將西涼軍帶來的影響彌補,百姓對朝廷重拾信心之後,關中漸漸有興盛之勢,如果明年再能有個好年景的話,就更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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