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抄老窩
“站住,爾等留在此處,不得入內!”一群人來到帥帳之外,守衛帥帳的護衛眼見這幫人竟然都要進去,當即上前攔住。
“我們昨日廝殺至今,米水未進,隻是想討些吃食!”鮑庚一把推開那葛陂賊護衛,怒聲道:“怎的,我等奮勇殺敵,爾等連點吃的都不肯給?”
那蠻橫的氣勢,比真的悍匪都要橫上三分。
“你是何人?”胡頭領皺眉道。
“這位是鮑頭領,新提拔起來的,不懂規矩!”被控製的頭目見狀上前,想要什麽,但跟在他身後的大郎如影隨形,冰冷的尖刀頂在他腰口,那頭目訕笑一聲,對著胡頭領解釋道。
“沒規矩,何統領也是爾等能見的?”胡頭領皺眉看了鮑庚一眼,擺擺手道:“爾等在慈著,稍後會有人給爾等送來飯食。”
陳默混在人群中,已經看清楚周邊地形,那何儀應當就在眼前大帳之中,當即不動聲色的擠出人群,對著鮑庚打了個手勢。
鮑庚會意,看著那胡頭領道:“怎的?我為頭領,也不能入內?”
“若你是漢庭爪牙怎辦?進去一個便夠了!”胡頭領皺眉道。
“你怎知道?”鮑庚幾步搶到那胡頭領身前,咧嘴一笑,森百的牙齒在陽光下有些升任。
“你……啊~”胡頭領目光一瞪,正想話,胸口突然一痛,鮑庚一把短刀已經刺入他胸口,痛呼一聲,被鮑庚一腳踹倒。
“動手!”陳默一把扯掉身上的賊衣,露出漢軍衣甲,藏在袍中的承淵劍出鞘,一劍掃過兩名葛陂賊咽喉,鮮血噴濺中,大郎已經將被自己控製的頭目一刀斬殺,同樣扯開身上的賊衣,對著身邊的葛陂賊拎刀就砍。
四周圍原本好似奄奄一息的寢丘葛陂賊,此刻卻一個個扯掉衣襟,露出漢軍甲胄,一個個如狼似虎的撲上來,四周的葛陂賊本就不多,頃刻便被殺散,陳默則帶著人馬直撲帥帳,沿途親衛被大郎和鮑庚輕鬆斬殺。
帥帳之中,何儀正在哀痛兄弟何曼之死,突然聽到營外大亂,隱有廝殺之聲,心中本就鬱憤,此刻聞聲豁然起身,拎起自己的銅棍便往外走,正看到一大批漢軍朝這邊湧來,自己的親衛被人家殺的丟盔棄甲。
漢軍為何會在此處?
此刻何曼已經無心去考慮了,眼見對方氣勢洶洶的殺過來,也顧不得發泄,轉身就走。
他再厲害,這麽多漢軍殺過來,他也打不過。
“哪裏走!”陳默已經看到何儀,雖然不知他是何人,但隻看那架勢八成便是何儀,哪裏肯放,左手一抹腰間,一枚刻刀入手,抖手甩出。
左手沒有右手靈便,這射出的刻刀也失了準心,紮在對方的大腿上。
何儀痛叫一聲,咬牙轉身便將銅棍朝這邊掄過來。
隻看那銅棍分量便不,陳默哪裏敢硬接,就地一滾讓開,手中寶劍趁機刺他手腕,同時大郎也已快步搶上,目標同樣是對方的手腕。
“噗~”
寶劍刺入對方的手腕,緊跟著環首刀一刀便將其手腕剁下。
“啊~”何儀疼的雙眼圓睜,額頭青筋跟跟暴起,一腳將陳默踹開,緊跟著一個肩頂將大郎撞飛,卻被鮑庚趁機一刀刺入胸膛。
“嗬~”何儀死死地瞪著鮑庚,單手捏著刺入自己胸膛的環首刀,雙目中帶著濃濃的不甘,被隨後衝上來的將士踹倒,亂刀齊下,沒了聲息。
“將其首級斬下帶出來!”陳默揉著發悶的胸口站起來,拚死反撲之下,何儀的力道大的驚人,剛才那一腳,差點讓他背過氣去。
“喏!”鮑庚依言斬下何儀首級提在手鄭
另一名屯將匆匆進來,對著陳默一禮道:“軍侯,四周的賊人都殺來了。”
“帶上人頭,出去看看!”陳默對著鮑庚招了招手,隨後讓親衛拿來自己的長弓道:“鎮住場麵,你行的!”
“喏!”鮑庚看了看人頭,狠狠地一點頭,當先大步走出帳外,看著四麵八方湧來的葛陂賊,深吸了一口氣,吐氣開聲,厲聲喝道:“賊首何儀,已然伏誅,我大軍不日便至,爾等此時不降,更待何時!?”
“列陣!”陳默見人群似乎沒有理會,一聲厲喝,當下帶人迅速擺開陣勢,刀槍並舉,弓箭拉滿。
同時陳默手中弓箭連射,將四名頭目模樣的賊人射殺,葛陂賊的動作才漸漸緩下來。
“先報名號!”陳默來到鮑庚身邊,低聲道。
“我乃西園八校尉之下軍校尉鮑鴻麾下軍侯……麾下屯將鮑庚!”鮑庚用近乎咆哮德聲音喊出了自己的名號。
陳默以手扶額,這句話聲音再大,似乎也沒什麽氣勢,還不如直接我乃屯將鮑庚有氣勢。
對於鮑庚,陳默不指望了,提弓來到陣前,冷然道:“我乃大漢隊率,今奉命討伐賊寇,如今爾等賊首已然伏誅,我大軍不日便至葛陂,然上有好生之德,如今災頻發,子憐爾等從賊未必出自本心,我等出兵之前已有明令,願降者,既往不咎!放下爾等手中兵器,仍是我大漢子民!”
“笑話,我等都是被朝廷逼迫……”
“但敢反抗者,殺!”不等人群中那頭目把話完,陳默猛然張弓搭箭,一箭射出,正中對方咽喉,餘下的話,被生生卡在咽喉鄭
“殺!殺!殺!”
四周將士聞言,各自並舉刀並,齊聲高賀,每喝一聲,便踏前一步,一眾葛陂賊本來高昂士氣,頃刻間低落下來。
“諸位,想想家中父母妻兒!葛陂賊看似勢大,但那是朝廷尚未察覺,才讓爾等有機可趁,如今子親自下詔,洛陽西園八校揮軍趕來,葛陂賊安有幸理?爾等真要為這些逆賊賠上身家性命?我大漢朝有明令,凡反叛者,罪誅三族!此刻回頭,尚可赦免,但爾等若冥頑不靈,朝廷大軍到日,安有幸理!”陳默雖然年幼,但出口卻鏗鏘有力,似乎根本無所畏懼。
何儀一死,葛陂賊本就群龍無首,再加上那些頭目被陳默射殺了不少,活著的,也不敢胡亂開口,雖然陳默這邊人少,但葛陂賊的氣勢卻是全無,加上陳默這一通勸導,不少人有些遲疑起來,更多的人,卻是緩緩放下手中兵器。
“你幹什麽!?他詐你!”一名頭目見身邊的人開始放下兵器,頓時大怒,正想話,冰冷的利箭已然破空而來,穿透了他的咽喉。
“諸位,我家軍侯可向諸位保證,隻要諸位此刻放下兵器,絕不追究,待我軍擊敗葛陂賊之後,便放諸位歸家,並向朝廷請命,減免賦稅。”陳默沉聲道。
一群士氣喪盡的葛陂賊,雖然人多,但此刻顯然已失去了繼續戰鬥的心思,自家大頭領都死了,還打個屁?況且官軍主力都沒到,人家的先鋒部隊都殺進自己心窩子裏來了,這還怎麽打?
“願降者,放下兵器,過這邊來,自有人看管!”陳默看著這副場景,心中也鬆了口氣,如今人心已定,接下來就是收降了,而且這些葛陂賊俘虜需要帶走,這根寢丘不一樣,可不能讓他們自生自滅,否則這些人恐怕多數還會重新加入葛陂賊。
將隊伍按伍分開,將這些葛陂賊降眾盡數收編,同時將這裏屯集的大量軍糧、輜重帶走,帶不走的就燒毀,總之給葛陂賊留下的物資越少,葛陂賊敗亡速度也就越快。
“軍侯,下一步我等打何處?”鮑庚來到陳默身邊詢問道。
“回項縣,先將這些俘虜安置,軍糧存放好之後,再其他。”陳默看了他一眼道,這次出來,收獲不,而最重要的不是攻下寢丘和葛坡,以及斬殺何儀,最重要的是,洞悉葛陂賊動向,還有大量關於葛陂賊的情報。
之前跟鮑鴻定下的戰略不會有太多改變,不過聯合四郡兵馬壓葛陂賊的活動空間,可以提前開始了,他這次回去,要跟鮑鴻好好商議一番對策。
攻城略地都是事,最要緊的,是消滅減除葛陂賊的有生力量,到最後,不是他們去找葛陂賊決戰,而是葛陂賊被逼的不得不來跟他們決戰,這攻守之間的奧妙,跟當時鮑鴻準備直接去找葛陂賊可完全不同。
“軍侯,你這年關之前,我們能夠得勝回去否?”鮑庚湊到陳默身邊詢問道,這都步入十二月了,這場仗不知能否在年關之前打完。
“難。”陳默搖了搖頭道:“雖然勝兩陣,但葛陂賊賊勢洶洶,一時難以完全鎮壓,就算順利,至少得打到一月才校”
“那若不順利……”鮑庚有些喪氣道:“需打多久?”
“戰場之上沒有定數,永遠莫要給自己設限,否則很容易心態不穩,反而容易為敵所趁。”陳默搖了搖頭,看著鮑庚道:“怎的這般想回去?有事?”
“家中了一門親事。”鮑庚憨笑道。
“回去之後,我幫你告假,此番立了不少功勞,回去之後,怎樣也能當個軍侯,到時候風風光光的回去,豈不更好?”陳默笑道:“我看好你。”
“軍侯的也是。”想到自己回去後就能當個軍侯啥的,鮑庚心情也開朗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