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2章 有異性沒人性(第一更求月票)
顧念之和宋錦寧說說笑笑走到餐廳坐下,看了一眼餐桌上的菜,雖然極力保持著得體的笑容,但眼底閃過的星光還是展示著她對這桌菜的驚艷和欣喜。
和以往不同,這一次餐桌上的菜並不多。
只有一共八個菜,中間三個青花瓷的大海盅,周圍擺著五個凈白亮麗的白玉瓷盤,如同孔雀開屏。
路遠笑吟吟地走過來,一邊給大家布筷,一邊說:「今天做的菜不多,不過都是功夫菜,大家嘗嘗看可不可口。」
宋錦寧笑著說:「雖然樣數不多,但是菜量都很足啊,路遠,這些都是什麼菜?」
路遠指著中間那三個青花瓷大海盅,說:「這裡分別是清湯燕窩、黃燜魚翅和烏龍吐珠。」
顧念之看著那「烏龍吐珠」,正好是一根根燉得軟糯的烏參並排擺得整整齊齊,但是邊上卻是一溜鵪鶉蛋,就像是龍吐珠一樣的造型。
霍紹恆坐在顧念之身邊,用公勺先給她舀了一碗清湯燕窩,輕描淡寫地說:「路總今天做的是譚家官府菜。這清湯燕窩、黃燜魚翅和烏龍吐珠,就是譚家官府菜里最出名的三道菜。」
這道清湯燕窩湯清而潤,燕盞完整無缺,飄在米色清湯里,就像一片片玉蘭花,高雅清鮮,光聞一聞氣味都出奇的清朗。
顧念之以前只吃過燕窩做的甜品,還沒有吃過燕窩做的菜,忙不迭地嘗了一口。
燕窩的軟滑里混雜了一股極鮮的味道,如同一股清泉,將味蕾洗刷乾淨,只等著一場饕餮盛宴。
「唔——!」顧念之拖長了聲音,含糊不清地說:「這是怎麼做的啊?燕窩能做出這種味道?!——果然是無知限制了我的想象力!」
路遠含笑坐在宋錦寧旁邊,給她也舀了一碗清湯燕窩,說:「如果用西餐來比喻,這道菜可以算是開胃菜。」
「它是將燕窩泡發之後,只用清水洗滌,再用有機走地雞熬制的雞湯蒸熟,然後放入黑豬肘、乾貝和宣威火腿吊出來的高湯蒸半個小時。」
「這樣做出來的燕窩才不會碎,不僅保持燕盞的完整,而且營養也不會流失。」
路近心裡想著事兒,自己夠著湯勺也去舀了一碗清湯燕窩。
路遠見他居然沒有爭鬧,微有些詫異,不過也沒有說什麼,拿起公筷,又給路近盛了一把黃燜魚翅,放在旁邊的小碗里。
霍紹恆說:「這些菜最講究食材的質地和火候。路總,為這一桌子菜,你準備了多久?」
路遠笑著說:「如果不算找食材的時間,整個準備工作加做下來,需要一天一夜。」
顧念之倒抽一口涼氣,「……這八個菜就花了一天一夜的時間?!」
「這些菜主要是泡發的時間多。」路遠不緊不慢地解釋,「因為不想用化學方法泡發,只用清水,所以需要的時間比較長。」
「另外做魚翅和燕窩的高湯是剛剛熬制的,要花十幾個小時。」
顧念之感慨地點點頭,「難怪啊……這些菜這麼好吃,大概是不能經常吃了。」
路近這時聽見了,轉頭對她說:「所以我叫你一起來吃啊!這種好菜,路老大這個大忙人可不會經常做的!」
「我跟路老大在一起生活了十八年,他只做過一次!一次!」路近伸出一根手指頭,顯示路遠的行為是多麼令人髮指!
宋錦寧吃一口清湯燕窩,又吃一口黃燜魚翅,連連點頭說:「嗯嗯嗯!真是太好吃了!路遠,這些菜啊,以後每次過年能吃到我就心滿意足了!」
「你喜歡吃?我每周做一次都可以。」路遠忙說,「高湯熬好了,只要食材新鮮,就可以做。」
路近:「……」
嗤!臉打得好疼!
他瞪了一眼有異性沒人性的路遠,撇了撇嘴,悻悻地給自己夾了一根烏參,泄憤似地一口咬斷吃了起來。
顧念之跟霍紹恆對視一眼,偷偷抿嘴笑了。
路遠為了宋錦寧,真是「無所不用其極」啊!
偏偏宋錦寧還不領情,忙說:「那怎麼行。這些菜做得這麼麻煩,怎麼好意思讓你每周都做?再說我也不是每周都回來。一年吃一次我就滿意了。」
路遠想說「不麻煩」,可是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他不好意思直接說出來,視線在席間溜了一圈,落在正埋頭苦吃的顧念之面上,說:「……念之瘦了很多,得好好補一補。反正我也打算每周給她做一次大補的菜,順便大家都嘗一嘗,也不礙事。」
被拉來臨時擋槍的顧念之頓時發現嘴裡香嫩軟滑的魚翅似乎真的長出了刺,都快扎嗓子眼了。
她抬眸苦笑著看了路遠一眼,心想路總您這又是何苦……
正打算要表示自己「虛不受補」,沒想到宋錦寧卻高興地笑了起來,說:「這樣啊?念之確實要好好補一補!明年她就跟紹恆舉行婚禮了,很快就要生小孩,不補一補可不行!路遠你真是有心了,那我就托念之的福,也跟著吃這好東西吧!」
顧念之眼珠一轉,心想這樣也好,宋錦寧也跟著「補」,也許會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她的苦笑立時變成甜笑,對路遠說:「那就麻煩路總,我恭敬不如從命了!」
霍紹恆看了她一眼,給她夾了一根烏參,沒有揭穿她的小心思。
路遠見顧念之答應了,鬆了一口氣,鎮定自若地說:「雖然我不姓霍了,但總是紹恆和念之的伯父,你們的小孩也是我的孫輩,我不關心你們,關心誰?念之,葯補不如食補……」
顧念之打斷他的話,笑嘻嘻地說:「路總說得對!其實宋女士生病的那些日子,被那些人在飲食上虐待了,宋女士的身體也不太好。路總會不會做葯膳?要不要幫宋女士量身定製一些可以補身的葯膳?」
路遠的目光沉了下去,他定定地看著宋錦寧,低聲說:「宋所長,都是我的錯。你受的傷害,我會替她們彌補。」
宋錦寧被虐待,路遠的便宜女兒羅嘉蘭是主要推手。
宋錦寧笑了笑,說:「羅嘉蘭確實有錯,但她是成年人了,所作所為跟你沒有關係。你不要把她的錯攬在自己身上。」
「如果我不跟她母親結婚,她這輩子都沒有機會接近你。」路遠一臉嚴肅地說,「而且就算結了婚,我應該早點帶著她們母女搬出去,總之將她留在家裡興風作浪,害你差一點送了命。」
宋錦寧忙說:「羅嘉蘭的媽媽羅欣雪跟我關係還是不錯的,不過羅嘉蘭這孩子確實心狠手辣,連自己的親生母親都能坐視她被人害死。」
顧念之見狀,打圓場說:「路總你不要太謙虛了。你幫著我爸爸把我送過來,宋女士的病才會好。你也是有功勞的。」
路近跟著得意起來,說:「就是就是!路老大我跟你講,沒有我們念之,你家宋所長真的會永遠康復不了的!」
路遠肅穆的俊臉微紅,被路近那句「你家宋所長」煞到了,一時不願反駁。
宋錦寧沒聽出來這句話里的深意,笑著連連點頭說:「路先生說得對!我的命,真的是念之救的!——念之,真是辛苦你了,捐骨髓那麼疼,你都願意做。」
她抬眸看著霍紹恆,叮囑道:「紹恆,你一定要對念之好,她對你,對我,都是實打實的好!」
路遠見宋錦寧壓根沒有反對路近的話,反而同意他說得對,因此明知宋錦寧是沒注意到那句「你家宋所長」的真正含義,他的心情也前所未有的好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