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0章 一個都不放過(4)(第一更求月票)
溫守憶心裡重重一沉,但轉眼看見顧念之狡黠的笑容,她很快鎮定下來,拿起手機開始打開通訊錄找電話號碼,一邊漫不經心地說:「隨便你,畢竟你回來就割傷秦姨的手,誰害誰還不一定呢……」
「是嗎?」顧念之笑得靈動可愛,隨手將lv的twist手袋斜斜挎在肩膀上,也打算走人,「那你讓她去告我啊,我奉陪到底。」
轉身利落地離開帝都中級人民法院的門口大廳,上了門外等著她的專車。
溫守憶正好從大門口走出來,看見了那車的車牌,不屑地撇了撇嘴。
這是想仗著何家的勢,讓她父母坐牢嗎?
何之初都跟她解除婚約了,居然還賴在何家騙吃騙喝……
溫守憶眯了眯眼,手裡的手機響了起來。
她忙滑開接聽,一面急匆匆下了台階,說:「秦姨,顧念之剛剛向警局報案,警局啟動了懸案調查,法院批了逮捕令,把我爸媽逮捕了。」
秦瑤光這時剛從浴室里出來,頭上包著白色浴巾,身上披著產自西印度群島的高支高密海島棉長浴袍。
這種棉織品昂貴無比,一般是奢侈品牌用來製作定製服裝的面料。
可秦瑤光卻隨隨便便穿著用這種面料做的長浴袍,悠閑地坐在梳妝台前,開始擺弄自己的瓶瓶罐罐。
她的護膚品都是自己配製的,生物美容護膚,效果好得誰用誰知道。
她也有自己製作美容護膚用品的資本。
秦氏私立集團的院長秦瑤光除了是世界知名的腦外科專家,也是生物醫學專家,在基因工程方面更是有著劃時代的貢獻。
做點生物美容護膚品,只是小菜一碟。
她將幾滴美容油在掌心焐熱之後,小心翼翼地按壓到臉上肌膚,一邊戴著藍牙耳麥跟溫守憶通話。
「你急什麼?她要告就去告唄,你不是美國哈佛大學法學院的優等生?在美國和華夏都有律師執照,也打贏過那麼多的官司,你還怕她?」
秦瑤光看著鏡子里的自己,用手摸了摸自己豐潤飽滿,和顧念之形狀一樣的菱角唇,滿意地笑了。
溫守憶見秦瑤光不當一回事,心裡有些著急。
打官司這種事,可不是比誰畢業的法學院牌子大就能贏的。
每一樁官司都不一樣,她就是深諳此道,才沒有看輕顧念之。
不得不承認,顧念之雖然人品不怎麼樣,但是在法律上,是天賦選手,臨場發揮的能力非常強。
她可以藐視顧念之的為人,但要重視她的職業能力。
「秦姨,話雖如此,但是多做準備總是沒錯的。」溫守憶四下看了看,「您方便嗎?我來您家討論一下我們要如何應對?」
秦瑤光的手頓了一下,望著鏡子里不施粉黛天生麗質的自己,皺了一下眉頭,拒絕道:「你來我這裡做什麼?我又不懂法律,幫不了你的忙。」
「秦姨……可是……」溫守憶張口結舌,「可是……」
「可是什麼?」秦瑤光眉頭皺得更緊,「你好好想辦法為你爸爸媽媽辯護,暫時不要來醫院工作了。還有,那個案子跟我沒關係,是顧祥文綁架自己的女兒,你別動不動就給我打電話。」
說完秦瑤光就掛了電話,順便拉黑了溫守憶的電話號碼。
她坐在梳妝台前出了一會兒神,自言自語地說:「對,本來就不關我的事。從頭到尾都是顧祥文那個喪心病狂的瘋子下的手……」
……
溫守憶再打秦瑤光的電話,就發現自己已經打不通了。
她站在帝都中級人民法院大門口的台階下,茫然地看著門前大路上來來往往的車輛行人,握緊了自己的手機。
她明白秦瑤光的意思了。
這件事,跟她無關。
所以她只有一口咬定是顧祥文主謀。
別說顧祥文已經死了,就算他沒死,活著出來作證,她也有本事將所有的事情都摁在他頭上!
溫守憶拿定主意,走到停車場里取了自己的車,開到自己的公寓去了。
自從顧念之走後,她在何家幾乎頂替了顧念之的位置。
她自己也很努力,借著機會拿到學位,做了大律師,掙了不少錢,給自己買了好幾處房子,早就不住在何家的工人房了。
昨天也是湊巧,因為顧念之坐輪椅的事,她要回去問自己的媽媽到底是怎麼回事。
可是她媽媽被關了幾個小時,深夜才被放回來。
她等到半夜三更,後來見了媽媽,問清楚情況,就沒有回去,在父母家裡住了一晚上。
沒想到只過了一晚上,顧念之就等不及了。
報警、發逮捕令、抓人,一氣呵成。
真是欺人太甚!
溫守憶憤憤不平地開著車回去了。
……
顧念之回到何家,剛推開自己房間的門,就接到何之初的電話。
「回來了?事情進展得怎麼樣?」何之初這個時候已經去自己的軍部駐地辦公室辦公去了,不在家裡。
顧念之將lv手袋扔到沙發上,自己躺了下去,笑著比了個v字,「一切順利!」
「這就好。」何之初露出淺淺笑意,一邊簽署著文件,一邊說:「法庭準備好排期了嗎?什麼時候出庭?」
「這要看法庭的了。不過我可以申請加急。」顧念之已經做好準備了,「這是懸案重啟,還是跟未成年人有關的案子,按規定可以提前審理。」
「那就好。溫守憶應該會做她父母的辯護律師,你對溫守憶的庭辯風格了解嗎?」何之初唰唰唰唰簽完文件,打算給顧念之上一課,名為「溫守憶的庭辯技巧」。
顧念之卻做了個鬼臉,笑嘻嘻地說:「不用不用,現在還不用對付她。——她想跟我上庭打官司,還得等一陣子。」
何之初:「……」
「我不明白。」何之初放下文件,往後靠在座椅上,瀲灧的桃花眼裡蘊涵著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的寵溺和深情,「你認為溫守憶不會做她父母的辯護律師?這不可能啊,在這種情況下,她不用迴避的。」
「我知道。她可以給自己的親屬做辯護律師,這不違反這邊的法律。她只是不能給對方做辯護律師,如果跟她客戶打官司的另一方是她的親屬,她才需要迴避。」「你知道就好。」何之初修長白皙的手指在辦公桌上噠噠噠噠輕點著,含笑道:「那我們的顧大律師有什麼錦囊妙計呢?」
顧念之聽得心裡暖烘烘地,不由想,自己只是沒有母親緣而已,父親、何少、小澤哥、大雄哥都給了她親人的關愛。
「山人自有妙計。」顧念之勾了勾唇,站起來伸了個懶腰,順便將沙發上的lv手袋拎了起來,往門外走去,「等她申請做她父母的辯護律師的時候,我會一票否決。」
「那我拭目以待。」何之初也笑了,「中午想吃什麼?我接你去吃午飯?」
「不了,我想一個人出去走走,仔細考慮一下,為出庭準備。」顧念之含蓄地拒絕了他,其實她想去找路近好好談談這個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