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9章 坦白
樓必安三人如此的表情有些超出了冰諾兒的預料，她以為他們至少不會將心底的害怕流露出來。看來這做賊心虛的人心裏的魔障是一輩子的劫，揮之不去的那一種。
冰諾兒隻是靜靜的站在一旁看著三個老頭兒未發一語，隻是嘴角擒著的那抹笑越發的凜冽了。
他們不是一口咬定事情和他們無關嗎？既然和他們無關，為何看到她父親的時候會是這樣一副害怕恐懼的表情。難道這還不足夠說明一切嗎？還不足夠讓他們承認自己的罪行嗎？
“怎麽，我沒死讓你們很意外。”低沉有些沙啞的聲音沉沉的，語氣裏是掩飾不了的憤怒。
他怎麽都沒有想到害自己的居然是他最好的兄弟，一家二十口，他們怎麽下得了手。他自認並沒有做什麽對不起他們三個的事，可他想不通他們三個為何要滅他冰家滿門。
“你……你……”看著冰雲格，樓必安的話都不成句了。
他想說什麽？他應該說些什麽？可是到最後那些話像是被什麽東西硬生生的卡在了喉嚨，讓他想說都說不出來。
心底的恐懼如洪水決提般一發而不可收拾，席卷著他殘存的理智，最後被吞噬掉。
“鬼，是鬼，一定是冰家的鬼魂來索命來了。”向來不信神佛的韓冽一下子淡定不了了，他可是親眼看到冰雲格被燒殺的，眼前的一切他根本不能接受。
他的聲音顫抖著，臉上的表情變得恐懼，瘋狂起來。韓冽已經漸漸失去了理智，他整個人快要被心魔給控製了。
想來韓冽這幾天被冰家慘案的陰影一直折磨著，夜不能寐的那種，不然也不會再看到死去的冰雲格時那麽快就進入瘋狂的狀態。
反觀樓必安和慕政情況卻稍好一些，隻能說明這兩個人比韓冽還要狠。
隻有狠，才站得穩。這是他們兩個一直信奉的。
韓冽雖然是混黑|道的，但他卻一直都沒有樓必安和慕政來得狠。可以這樣說，韓冽比慕政，樓必安要善良得多。
所以說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量。很多事情不能用直觀麵來說，即使是在深入了解之後也不能輕易下結論。
慕政和樓必安拉著不成氣的韓冽，眼角會是淩厲的冷色。凜冽的寒光，看向冰雲格的視線裏充滿了複雜與殺機。
而幾近失去理智的韓冽一個人喃喃自語著：“是鬼，他是鬼。我親眼看到他被火燒死的，他不可能還活著。”顫抖的聲音裏全是恐懼與害怕，這樣的韓冽冰諾兒幾乎沒有見過。
但冰雲格卻真真實實的活在他們麵前，會呼吸，會說話，有表情。
“冷靜一點，就算他是鬼又怎麽樣。”低冷的聲音厲厲的，慕政在韓冽耳邊沉聲道。
更何況出現在他們麵前的冰雲格不是鬼，但是……人有時候比鬼更可怕，他們更多的反倒希望眼前的冰雲格就是鬼。可從來不信鬼神之說的他們真切的感受到說話的是人，不是鬼。
不過……
此時，老頭兒們心裏萬分疑惑。冰雲格不是死在當年的慘案中嗎？他們可是親眼所見的，為什麽他還活著。
“冰雲格，你想怎麽樣。”沉著眉，厲著眼，狹長的雙眼眯著一條縫盯著冰雲格，樓必安的話語裏彌漫著懼意。
怎麽都沒有想到冰諾兒要他們見的人居然是冰雲格，冰諾兒早就知道冰雲格沒死？難道……
沒錯，肯定是。當初一次次將冰諾兒救於水火之中的就是冰雲格，當時他還在懷疑，奈何沒有證據去證明自己的猜想。沒想到那個戴麵具的男人真是冰雲格，他強勢歸來是準備向他們複仇的嗎？
“你們認為我應該怎麽樣。”冰雲格看著他們，眼底一片複雜，沉冷的聲音反問道。
想著當初的一切冰雲格不止痛心，憤怒與怨恨更是在無形之中慢慢的滋生，然後變得可怕，像是要吞噬掉他僅剩的理智。
“如果你是來替冰家報仇的我們無話可說，但你真正的仇人並不是我們。”慕政的話語裏有著說不清的複雜，還有深深的痛。
當年的事情他們的確參與到了其中，但他們也隻是受人教唆。這是他們後來才發現的事實，他們隻不過都是被人利用了而已。隻是光盤裏的秘密仍舊不能解開，因為那裏麵的東西一旦被人發現，那後果便不堪設想。
其實，他們誰都沒有窺視過光盤裏的秘密。不知道光盤裏麵究竟藏著怎樣的秘密，他們隻知道這樣的秘密對他們不利，不能公諸於事。
“我知道。”冰雲格的回答讓三個老頭兒即震驚，又意外。
“你們隻不過是被別人利用了而已。”這是他這段時間調查到的結果，而且他猜測那個利用他們的人正是西爾。
他痛心的不是他們殘忍，而是他自己最信任的人卻出賣了他。那麽多年的兄弟感情，卻經不起一個陌生人的挑唆，什麽時候人與人之間的感情，信任變得那麽脆弱了。
他們以為冰雲格會狂怒，會罵他們殘忍，無情無義，甚至想要殺了他們。
可現在他們感覺到的卻是那種痛心，雖然也帶著殺意，卻不是如此的絕對的。
“雲格，當年的事情我們知道再說什麽都沒有用了。但是我們依舊要說聲對不起，當年是我們錯了。”愧疚的話語裏全是悔悟，眉宇間是懊悔和悲痛。
看來冰雲格已經將當年的真相查得七七八八了，如果他們再撒謊的話簡直就是在別人麵前耍猴戲了。
聽著他們悔悟話語，冰諾兒在旁邊冷哼一聲，嗤之以鼻著：“說得還真是好聽，你以為我會相信你們的這些鬼話嗎？”淩厲的聲音裏全是殺機，她冰諾兒可沒有那麽好說話。
知道錯了，要說聲對不起。簡直就是狗屁，這些話騙騙小孩子還可以，想忽悠她冰諾兒，沒那麽簡單。
真是可笑的要死，想當初她隻是回國什麽都沒有做樓必安便對她采取了殺機。既然知道錯了，為何還要對僅存的冰家後人下殺手，他們的話未免有些太自相矛盾了。
“我說的都是真的，這些年我們一直活著愧疚的恐懼中。每天晚上都被惡夢驚醒，一閉上眼睛全部都是當年的畫麵。”韓冽有些激動了，痛心疾首的話語裏全是恐懼。
他無法擺脫這樣的心魔，日日夜夜的被這樣折磨著他真的都快瘋掉了。尤其是看到冰諾兒的那一刻，韓冽的心魔更加的重了。
“既然如此，為何還要對我窮追不舍，想方設法的要置我於死地。”眼神一厲，淩厲的聲音咆哮著。
要不是她運氣好，有本事才能一次次逃脫他們的殺機。要不然，她冰諾兒都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
“那是因為我們在害怕，害怕五年前的事情被別人知道，更害怕別人知道光盤的秘密。”樓必安解釋著。
他說的都是事實，他們確實是因為害怕才會對冰諾兒下殺手的。他們無法容忍一顆定時炸彈的存在，一致認為解決幹淨是最好的方法。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低低冷冷的聲音裏全是翻滾的恨意，幾乎要將冰諾兒席卷吞噬掉。
做了就是做了，不管是不是他們親自下的手事情都和他們有著絕對的關係。她是不會放過他們的，她也要讓他們嚐嚐全家被殺的滋味。
此刻的冰諾兒完全被仇恨操控著，在她的眼裏最後隻剩下殺戮。
感覺到冰諾兒身上散發出的強烈殺氣，冰雲格深知自己的女兒想要幹什麽，急忙厲聲嗬止了：“諾兒，別衝動，事情沒那麽簡單。”起身，冰雲格抓著冰諾兒的肩膀說道。
他總覺得事情不止是西爾利用三大家族那麽簡單，這背後一定還隱藏著什麽重大的秘密。
西爾的身份他曾經暗查過，可一點線索都沒有。而且西爾也在找光盤的下落，光盤裏的秘密似乎和西爾有著關聯，要不然他為什麽要拿到那些光盤。
“什麽叫沒那麽簡單，事實都罷在眼前，連他們自己都承認了。”血紅的雙眼，眼底翻湧起的嗜血的弑伐，如此的恐怖骸人。
就算後麵真的有隱情那又怎麽樣，是三大家族害得冰家被滅門這已經是不鉦的事實，改都改變不了的。
冰諾兒那裏還聽得起去冰雲格的勸解，如果不是冰雲格拉著她，想必她已經衝上去和三個老頭兒打了起來吧。
“他們也隻是被人利用，他們……”聽著自己的父親在替仇人解釋著，冰諾兒心裏的恨和殺越發的濃烈了。
“他們什麽，他們是滅冰家滿門的凶手。”狂怒的話語裏全是憤恨的殺。
“現在仇人就站在我麵前，你卻讓我冷靜，阻止我替死去親人報仇。”冰諾兒憤怒著，她無法理解冰雲格這樣做的原因是什麽。
她猛的推開冰雲格，怒指著三個老頭兒，眼底一片嗜血的殺機。
冰諾兒怎麽都沒有想到阻止她的居然會是自己的父親，他不是應該和她同仇敵慨，和她一起殺了他們的嗎？為什麽還要阻止她。
“我比誰都想殺了他們，可我更不想無辜的人慘死。”他痛心著，心裏的恨和殺一點兒都不比冰諾兒少。
他比誰都想要找出當年的殺人凶手，可在事情還沒有查清楚之前下手，他不想以後落得和他們三個一樣的下場。夜不能寐，寢食難安。
這樣的事情是連三個老頭兒都沒有想到的，他們以為今天難逃一劫的，卻沒有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