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5章 神秘的畫
淑妃一怔,悅婕妤的這句話顯然說動了她。
??她沉默許久,慢慢道:“父親是個貪婪無能之人,不拖累本宮已是萬幸,指望他為助力是不可能了。”
??悅婕妤沉聲道:“侯爺再無用,也是列候之人,守在皇陵裏才是真無用。”
??淑妃還是搖頭。
??悅婕妤見說不動,拋出最後的殺手鐧:“當年助娘娘封妃之人回來了,侯爺與他聯手,娘娘的青雲路就在前頭!”
??淑妃的目光瞬間變得銳利起來,她盯著悅婕妤,目光已是迥然不同,她一字一句的問:“你到底是什麽人?”
??悅婕妤看著淑妃的眼睛,輕聲道:“臣妾是蘭陵郡人。”
??淑妃看了她一會,突然笑了,道:“竟是貴客,素日裏委屈你了。”
??悅婕妤恭恭敬敬的叩首,道:“臣妾是娘娘的奴婢。”
??淑妃笑容裏帶了些滿意:“妹子果然知禮。”
??二人一番謀劃,不必細說。
??且說郡王府裏,諸葛執與風婉兒拜謁了姒皇後,又互通了心意,便攜手回了試玉堂,庭院之中已是擺了桌椅,王府上下皆到齊,“拜見娘娘!”
??風婉兒還沒見過這陣仗,一時有些手足無措,諸葛執拉著她坐下,命眾人“恪盡職守,輔佐王妃”,又賞了眾人一年的月錢,眾人齊齊拜下,人人歡喜,對這新王妃越發的敬畏。
??待眾人退下,諸葛執又與風婉兒回了廳堂坐定,琥珀與吳長史進來,恭恭敬敬的奉上王府的三本賬冊,一本是管雜物支出的,一本是管人情往來的,還有一本是管府裏月錢發放的。
??風婉兒心知這是諸葛執讓她掌家了,也就不推辭,接了那賬冊細看。
??諸葛執怕她有不懂之處,在一旁替她參詳,琥珀和吳長史也在一旁侍立著。
??三人都以為風婉兒必定要費許多功夫才能厘清,誰知風婉兒除了開始問了問名稱種類,竟是根本不需他們幫忙,隻要了紙筆,埋頭算了不到一個時辰,便把所有的賬冊核了一遍。
??那雜物支出的賬冊被查出了幾筆錯誤,還好不是虧空,隻是記錯了位置。
??這雜物支出正是吳長史管的,他登時一頭的冷汗,暗自慶幸自己沒有鬼迷心竅的搞小動作,又不住的告罪:“卑職不擅術數,果然弄出了紕漏,多虧了娘娘周全。”
??諸葛執微微皺眉,似乎要申斥他。
??風婉兒忙岔開話題,笑對諸葛執道:“這些賬冊的算法還是累贅,可有新冊子,我重新做過。”
??諸葛執便吩咐琥珀去準備,然後看了看桌上的草稿,皆是些不認識的符號,不由得拿起來細看,還是看不懂,想起風婉兒婚禮那日的“才思敏捷”,於是笑道:“這是婉兒讀書之時學的術數麽?”
??風婉兒得意洋洋,道:“想當年,我可是全班第一名啊。”
??諸葛執笑道:“原來是才子,失敬失敬。”
??風婉兒口頭謙虛:“哪裏哪裏。”她興致高昂,又問諸葛執要不要學,“我用的法子叫做“統計”,挺簡單的,你將來算兵馬糧草都能用得上。”
??諸葛執對這新鮮事務亦感興趣,頷首道:“請婉兒賜教。”於是兩人便說說笑笑去了書房了。
??吳長史見躲過一劫,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又暗罵琥珀:“小蹄子,自己做好了帳,也不曉得幫我瞅瞅。”
??他又憤憤不平的去料理雜物去了。
??琥珀很快送了新的賬冊和茶水去書房,見風婉兒和諸葛執同坐在一張寬大的椅子上,風婉兒提筆在紙上寫寫算算,諸葛執的手臂已是將風婉兒圈在懷裏,她渾然不覺,脆生生的念叨著“平均”“方叉”之類的話兒。
??琥珀聽不懂,卻覺得眼前的這一幕極為甜蜜,她悄悄的放下東西,又悄悄的走了。
??風婉兒完全沒注意到琥珀來了又走,她的注意力都在諸葛執身上,諸葛執時不時就要看她一會,叫她又羞澀又氣惱,紅著臉埋怨:“我教你方差的算法,你幹嘛不聽講?”
??諸葛執笑道:“婉兒說的我都聽著。”
??風婉兒不信,考了他幾個問題,發現這廝居然對答如流,再出了一道題,也做了出來,她驚道:“你,你也太厲害了吧。”
??諸葛執捏了捏她的小臉,溫柔道:“是婉兒教的好。”
??風婉兒臉越發的紅了,見桌上堆著幾本全新的賬冊,心知是琥珀悄悄送來的,於是咳嗽一聲,拿了一本賬冊,道:“那,那我來教你做賬……”
??“好。”他的手攏著她的肩膀,靜靜的聽她講著,心情極為舒暢。
??且說琥珀離了書房,便想去膳房叮囑白氏多做些小點心,剛走到浮香池邊,吳長史突然從路旁假山後頭跳了出來。
??琥珀嚇了一跳,旋即定了定心神,罵道:“大爺想嚇死我麽,怎的鬼鬼祟祟的?”
??吳長史雙手作揖:“我娘與姑娘的娘都是服侍皇後娘娘的老人兒,姑娘看在長輩的香火情上,千萬請幫我拿個主意吧。”
??琥珀奇道:“你又捅什麽簍子了?”
??吳長史忙道:“姑娘隨我來便是。”
??琥珀點了點頭,吳長史忙在前頭引路,走到一處庫房,他開了門鎖進去,琥珀也進去了,發現這兒放著婚禮時賓客送的各色賀禮,此番婚禮,諸葛執請的皆是交好的人家,但得了消息禮到人不到的也不少,故而庫房架子上堆的滿滿當當的。
??吳長史帶著琥珀走到牆角,那兒放著一張小桌,小桌上頭攤著一張畫兒,畫上畫著一個女子,頭戴七尾鳳釵,一身白衣,周遭青煙渺渺,嘴角噙著一抹血色,身後的水晶簾子隱著個男子。
??畫的一側,還提著青蓮居士的《怨情》。
??琥珀見了這畫,臉一下子變得慘白:“這是誰送的?”
??吳長史哭喪著臉:“我也不知啊,下頭人收進來的,也沒附名帖,我那會子忙著招呼灑掃。”
??琥珀恨鐵不成鋼,用手點著吳長史的額頭:“灑掃交給小廝頭兒便是,這賀禮如何能馬虎?若是掉了一兩樣,或是有膽子大的偷了一兩件,傳出去豈不是叫人笑話咱們府上沒個章法!”
??吳長史不住的作揖:“我已是對了兩遍,並沒有少,隻是這東西委實燙手,又不知緣由,姑娘指條明路吧。”
??琥珀跺了跺腳:“裝這畫兒的是什麽?”
??吳長史忙道:“是個緞麵兒盒子。”
??“拿來我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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