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說中的守財奴
傳說中的守財奴
「雪球,你終於睡醒啦!」出乎南月黎的預料,小穹主動上前迎向那白影,並穩穩地將白影抱在了懷裡。
仔細一看,原來是個成人巴掌大的白絨絨小球。此時,它正窩在小穹懷裡任由他順著毛。
「這是小穹的小夥伴,叫雪球。」林問歌在旁介紹道,「因之前躲在馬車裡睡覺,所以就沒帶在身邊。」
南月黎了解地點點頭,一邊收好短劍一邊雙眼發亮地盯著雪球,她發現這小東西黑鼻子黑眼,長得似狼似貓,雖然古怪,卻十分可愛,是個女人見了都會喜歡。
獸寵啊,這分明就是獸寵啊!
南月黎看看神秘的林問歌、機靈聰慧的小穹,再看看拉車的神駒和這會兒冒出來的白色小獸,不禁對這次的回家之路充滿了期待,她有理由相信,這一路絕對會很有趣!
兩個女子帶著一個孩子、一隻小獸,坐著馬車晃晃悠悠出了青木鎮,向著東南方而去。
坤元大陸幅員遼闊,共有辰、未、戌、酉四國,其實多年前還有一個亥國的,只是亥國積弱,被四國夾擊后滅了,其領土也被四國瓜分,這才有了如今的大陸局勢。
辰國位於西南,未國佔據西北,戌國在東,酉國在南,而亥國在中,當然,現在已經沒有亥國了。
林問歌一行就這麼邊玩邊走,一日不過走個十幾里,慢得簡直侮辱那匹神駒,不過這麼走著倒也悠閑,兩個女子脾氣相投,一路上也是越來越熟悉,還真的成了好朋友。
由於併入了一部分亥國領土,辰國的東北地區就成了他們去酉國的必經之地,這一日行於山野,馬車內的南月黎如入自家般打開車廂右壁下方的第二個抽屜,拿出一張地圖鋪到車內的小桌子上,看了半晌才舒展眉頭。
「問歌,再走幾里就到明安城了,總算能睡個好覺了,真不容易啊!」南月黎伸個懶腰,愜意地好似已經睡到客棧的床上了一樣。
「嗯。」林問歌淡淡笑看著她,無人知道,她雖然外表未變,卻遠不是之前那個芯子了。
如果有個超常敏銳的人,一定會發現,她眉宇間的淡漠濃了兩分,眼神清幽明凈了許多,宛如一汪潭水般看不出絲毫波動,唇邊的笑容也略淡了三分,周身的氣質……矜貴優雅弱了些,反倒多了五分如雲似霧的縹緲之氣,有點不食人間煙火的感覺。
抱著雪球的小穹很安份地坐在一邊,翻看著一本兩指厚的書,最近幾日,他一直都是這樣,遠沒有青木鎮藥鋪胡鬧的調皮勁。
南月黎一把抽掉書,不滿地嚷道:「小穹,你還這麼小,看什麼史書啊,那是老頭子才幹的事好不好?」
小穹老成地嘆口氣,嚴肅地看向拿著書的女子,連連搖頭道:「南姨,你不懂其中奧妙,乖啦,把書還我!」
堂堂一個成年人,被個孩子當孩子,這讓南月黎連翻了好幾個白眼,她假裝委屈地轉向孩子他媽告狀:「問歌,你兒子欺負我!」
林問歌眼中湧出笑意,仍舊不言不語,倒是小穹,立刻鄙視道:「南姨,連我一個孩子都搞不定,你還好意思告狀?」
南月黎面上一紅,像個孩子一樣撲向小穹算賬,一時間馬車裡鬧騰起來,拉車的黑馬不忿地嘶鳴一聲,卻還是認命地拉著車。
大約又走了一里后,馬車速度減慢,最終停了下來,馬車內的林問歌和南月黎自然掀了帘子一探究竟,就看到前方出現了二三十人,看著是強盜打扮,舉止行為卻像誰家訓練有素的私兵,很是古怪的人馬。
「此路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從此過,留下買路財!」其中領頭的那人出聲了,說的正是老套的打劫台詞。
林問歌眸光一寒,起身就要鑽出馬車,誰料有人比她還激動,身形一閃就跳了出去,嘴裡驚呼道:「二哥?你怎麼搞成這樣?太不華麗了!」
小穹聞言嘴角一抽,林問歌只是眼神一頓,若無其事地緊跟著下了馬車。
「小妹啊,可算找到你了,你也走得太慢了吧,我接到君沐那小子的信就轉道過來了,在明安城等了十幾天也沒見你,只好主動出擊了!」一個身著強盜破衣的男子站在馬車前,誇張地抱怨道。
林問歌抬眼一看,面上露出了幾分意外,那男子雖然衣著粗陋,可卻生了副好相貌,英眉鳳眼,膚色偏白,五官恰到好處地分佈於一張瘦削的臉上,竟有種刀刻般的精緻,看起來稜角分明,讓人見之難忘;而他也沒辜負這皮囊,縱然未曾錦衣華服,那由內而外透出的獨特氣質依舊引人注目。
華貴而不顯俗氣,瀟洒而不失穩重,雖然是典型的世家子弟風範,卻沒有絲毫紈絝之氣,顯然,這不是個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草包。
「二哥,好好的做什麼強盜,你丟人不丟人?」南月黎嫌棄地上下掃視一遍,一點兒也不想承認這是她家精明甚比狐狸的好二哥。
「哎呀,小妹,你這是飽漢子不知餓漢子飢啊,你可知道我為了出來找你,耽誤了多少生意,少賺了多少錢?」男子痛心疾首地道,那副肉痛的模樣,直接破壞了他的容貌氣度,讓人看的眼睛脫窗。
小穹悄悄湊到林問歌耳邊,用小手擋著嘴低聲道:「娘親,這位大叔看起來比岳爺爺還小氣,是不是就是傳說中的守財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