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愛女如命
第一百二十七章愛女如命
可憐的雲殊啊,還真的沒有見過墨雲錦這幅模樣,再加上他自己也有些懵,平日里靈光的腦袋,這會居然遲鈍了。
他傻傻地問上一句,「是不是哪裡不舒服?你的臉怎麼這麼紅?」
墨雲錦:……我能不臉紅嗎?我能不臉紅嗎?你知不知道你剛才對我做了什麼?!
當然,這些內心活動也只是墨雲錦自己在狂吼,實際上她怎麼可能說得出來。
「沒,沒事。」
墨雲錦依舊很是羞澀,不過她的性子清冷,註定她不可能像別的人一樣了。
明明臉紅得要命,心裡也是羞澀得要死,她還要裝出一副高冷的模樣,好像剛才、現在臉紅的人不是她一樣。
「真的沒事?你的臉好燙!」
要是別的情況下,雲殊還會覺得,喔,她是害羞了,但今天的情況不一樣嘛。
因為墨雲錦在攝政王府門前暈倒,府醫又說她身體不好,她現在這個模樣,雲殊還以為她身體不舒服,也有些著急了。
墨雲錦這會尷尬的啊,都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回答雲殊。
她不知道,乾脆什麼話都沒說,直接把頭側到一邊。
而雲殊呢,沒得到她的回應心裡更是著急了,當即沖著馬車帘子的方向道,「快點回府!」
他的聲音是著急,聽起來好像出了什麼大事,馬車夫又是雲殊自己所用的,清楚地知道雲殊這種語氣鐵定是出了什麼大事了,便加快了速度。
馬車內,雲殊吼完一句后,看著墨雲錦那凌亂得衣裙,他伸出手幫忙整理著,直到她的衣裙已經被他整理好,只是有些褶皺沒法抹平,他二話不說就把她抱在自己的腿上。
「沒事的,很快就到府邸了,到時候,到時候讓邢冷看看。」
「現在有沒有哪裡不舒服?不舒服要說,一定要說!」
雲殊的聲音聽起來很著急,那種著急不是裝出來的。
而飽含羞澀的墨雲錦呢,在他這樣著急的話語下,那種羞澀終於慢慢散去,取而代之的是疲憊。
她很累,再加上剛才和雲殊那般激烈的親吻,她此時只覺得自己眼皮子沉重得厲害。
疲憊來襲,她閉上眼之前,還沒忘記說上一聲,「好累……想睡……」
話語落下,她已然閉上雙眼,沉沉地睡了過去。
而雲殊,聽到她的話,確定她真的只是睡過去,這才鬆了一口氣。
低頭看著她那有些紅腫的唇瓣,他又緊了緊懷中的她,把她的位置調整好,讓她能夠睡得更舒服一些。
……
相府主院。
「怎麼樣?」這邊邢冷剛放下枕著絲帕的手腕,那邊雲殊已經著急又小聲地問出口,看起來是又擔心墨雲錦的身體情況卻又擔心吵醒她,整個人都顯得小心翼翼的。
邢冷有些不適應,怪異地瞥了他一眼。
「究竟怎麼樣?!」雲殊的語氣有些加重,難得的是音量還是控制得很小。
確定自己沒有看錯雲殊的模樣,再確定雲殊是真的擔心,邢冷指了指外面,示意他們去外面說,以免吵醒墨雲錦。
雲殊點了點頭。
邢冷起身,拿著自己的醫藥箱往外走。
走到一半發現身後沒人跟上來,他有些詫異地回頭一看,卻看到雲殊小心翼翼地把她裸露在外面的手腕放進薄被裡,又小心翼翼地把被子掖到她的胸口以上脖頸以下的位置。
這一幕深深地震撼到了邢冷。
邢冷原本以為,雲殊醒悟過來,知道對墨雲錦的感情不簡單,但不會這麼快發展到這種地步,只怕墨雲錦還有得熬,但現在看來,是他自己想錯了。
哪裡還需要熬啊?
愛不愛一個人,從行動都能看得出來。
就好像現在的雲殊,一舉一動一言一行里,都透露著對墨雲錦的在乎。
他這種在乎並不明顯,但是個人都能感受得到。
邢冷震撼了。
再看著那躺在床上,疲憊沉睡著的墨雲錦,他的心裡長吁一口氣,為墨雲錦感到高興。
這麼久了,她終於得到了解放。
邢冷沒有催雲殊,離開上房,坐在主院苑落當中。
他抬頭若有所思地看著天空,整個人看起來都有些沉悶。
雲殊很快從上房裡出來了,看到邢冷那略顯壓抑的背影,他有些詫異,上前說道,「有心事?」
邢冷猛地回神,那飄離的思緒自此收了回來,「沒。」
他回答很簡潔。
雲殊也認識他多年時間了,又怎麼可能看不出來他現在這個樣子根本就是有心事,只是不想說而已。
對此,雲殊表示理解。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心思,能夠說出來的就會說了,不能夠說出來的,就只能自己想明白了。
「她怎麼樣?」
知道邢冷不想多說那些事情,雲殊也不問下去,把話題拉回到墨雲錦的身上。
說到自己的飯碗,邢冷又恢復回那一副禁慾模樣,「她的身體並不好。」
雲殊一聽到這裡,當即就急了,「她今日在攝政王府門前昏倒,被攝政王所救,攝政王說她的身體很是虛弱,這……」
「是真的。」
雖然很詫異這其中居然出了這種事情,但看著雲殊那模樣,邢冷也知道在攝政王府的事情並不簡單,他有些無奈說道,「她的身子骨其實還算不錯的,只是有頑疾在,還真的不樂觀。」
作為一個醫者,邢冷很客觀地說著關於墨雲錦身體的情況。
而雲殊呢,這次可是真心實意地擔心著墨雲錦的身體,他開口就問,「有什麼頑疾?」
既然邢冷能夠說出『頑疾』二字,可想而知邢冷是知道這個中事情的。
雲殊的追問,讓邢冷皺了皺眉,他有些猶豫,不知道自己該不該把這些事情告訴雲殊。
雲殊是誰啊。
那是從小跟邢冷穿一條褲子長大的哥們,說句不好聽的,邢冷撅起屁股,他就知道他要拉什麼屎了。
看到他這模樣,哪不知道邢冷這是在猶豫。
他當即開口道,「她說過要給我機會,而我也需要了解她,所以這些事情我應該知道的,不是嗎?」
「你說過你希望她好,我了解她,對她好,你所希望的也會達到。」
為了能夠讓邢冷把真相說出來,雲殊也加大了籌碼。
而他說的這些話,還真的是戳到了邢冷的心窩。
在京城裡,他是了解墨雲錦為了雲殊做了多少事情,又等了雲殊多久的人,而他所希望的,就是墨雲錦能夠獲得幸福。
墨雲錦的幸福啊,就是雲殊!
想到這裡,邢冷也不再猶豫了,乾脆直接地說道,「她有心疾。」
「什麼?!」
雲殊有些不敢置信。
而邢冷呢,既然決定說了,也不會隱瞞,再看雲殊的模樣,知道他只是擔心並非嫌棄,這才繼續地說道,「她之前在相府里也出過這種情況,你見過。」
在他的話語下,雲殊也想起了之前發生的事情,他面色微微一白,「她……」
「她的心疾,其實是因為你才有的。」
邢冷清楚地看到了雲殊那震驚的眼神,他也不習慣說一半留一半,乾脆直接地把自己知道的都倒了出來。
「她與你曾經有婚約,後來你解除婚約后,她看似一點事情都沒有。實際上在那年裡,她目睹你成親的過程,又知道你府中有喜事的事情。」
「她天天都注意著你們府中的動靜,確切點說,她注意著你的動態。後來是墨大將軍看不過去了,帶著她去了邊關。」
「從退婚那年開始,她在邊關呆了整整五年時間,是今年墨大將軍班師回朝時,她才跟著回來的。」
「但是據我所知,在邊關的五年時間,她也沒有放過你這邊的動靜,一直都注意著。墨大將軍很寶貝她,看不過她這麼為了你傷神,想過要把你綁到邊關……」
這又是雲殊不知道的事情,他緊抿著自己的嘴唇,顫了顫,好久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她,她不是一直都呆在京城嗎……」
「那是外人以為。」
邢冷翻了個白眼,本來想諷刺雲殊幾句的,但看到雲殊那受了極大打擊的模樣,終究還是沒忍心,又繼續說道,「那年你成親后,她就有了心疾,不關注你的動靜又是渾身不舒服,但關注你的動靜,還是不舒服啊。」
「墨大將軍愛女如命,曾經想過要請求皇上為她和你賜婚,但最後是她阻止了。」
雲殊從來都不知道這些事情,「為,為什麼……」
在那種情況下,一般女子也不因愛生恨,但也絕對不會阻止吧,那她為什麼要阻止?
「她說,不能做棒打鴛鴦的事情,不能因為她自己不幸福,就去破壞你的幸福。」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邢冷還是有些憤憤不平地道,「真不明白你有什麼好的,她居然就看上你了。」
因為把墨雲錦當作妹妹,說到這些事情時,邢冷自然會為墨雲錦感到不平了。
「後來呢?」
雲殊已經不知道自己能去說些什麼了,只能木訥著繼續問下去。
「都說墨大將軍愛女如命了,他自然看不得她受苦啊。」邢冷又翻了個白眼,「墨大將軍執意要做,而且想要豁出一切讓你休了……然後娶她。」
邢冷略過了『葉雨澤』這個名字,他對這個人,其實沒多大好感,只是一直沒表現出來而已。
「她阻止不了,又是著急,當即心疾就發作了。」
說到這裡時,邢冷的眼裡還帶著驚險,「那一次心疾發作得太過突然又嚴重,她的性命差點不保。」
雲殊一臉錯愕地看著他。
而邢冷呢,依舊說著,「九死一生從閻王殿里搶回來的性命,墨大將軍也不敢再刺激她了,卻看不得她這樣傷神下去,帶著她去邊關了。」
把這些事情說完,邢冷的神色有些哀戚,「我不知道你現在究竟是什麼想的,但我能說的是,儘快縷清你自己對她的情感,不要再傷害她一次。」
「在你不知道的時候,她,真的為了受了很多很多苦。那些苦啊,是她心甘情願受的,可是,我們這些知情的人,看著心裡都不是滋味。」
何止不是滋味呢。
想阻止,卻無法阻止,只能任由她這樣下去。那種無奈又心疼的感覺,大概是這個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