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那也得你值得尊重
第八十章那也得你值得尊重
雲殊的答案很模稜兩可。
即使從小好得可以穿一條褲衩長大,傅子簫也拿捏不住他的心思。
他攥了攥長袖下的雙手,刻意去忽略雲殊若是認真,會帶來的後果。
「拭目以待。」
他緩緩說出四個字,到最後,似笑非笑,「希望,你不要給我可趁之機。」
說完這些話,傅子簫也不再留了,他轉身離去。
離開的時候,傅子簫的心裡湧上了各種心思。
以前,他總覺得『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他也肯定,自己和雲殊之間,不會出現任何的爭鬥。
事實告訴他,世事難料,不要事事都說得這麼死,否則,打臉的時候會很痛。
什麼『女人如衣服』啊,傅子簫現在也明白了。
之所以會有『女人如衣服』這句話,是因為那些人根本就沒有真正地把人放在心上。
真放在心上的時候,又怎麼可能真的做到那種地步呢。
『兄弟如手足』,這句話倒是不錯。
正因為他和雲殊,是真正的兄弟,所以,在這件事情上,不管如何,他都是要退讓的。
離開相府的傅子簫,不自覺地仰頭。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那種酸澀的感覺終於離開,他頭也不回地離開。
夕陽下。
他的身影被無限拉長,再拉長。
那麼孤單……那麼寂寥……
……
流言總是傳得這麼快。
傅子簫很快就明白,昨日里墨雲錦所說的話,究竟是什麼意思了。
晨曦的陽光剛剛從東邊升起,剛剛入睡沒多久的傅子簫,已經被人從床上揪了起來。
對的。
是揪。
誰敢這麼對待有『京城小霸王』之稱的傅子簫呢?
唔,除了小霸王他爹,再無他人可想了。
「你個小兔崽子!一天不給老子惹麻煩,你就睡不著是吧!」
中氣十足的洪亮聲音在耳邊響起。
傅子簫只覺得自己的耳朵抽著痛。
被打擾睡眠的傅子簫,肚子里也是一堆火氣,再聽到安定候這聲音,當即眯著眼睛怒吼道。
「我要是小兔崽子,你就是老兔子!老兔子生出來的小兔崽子,就是會惹麻煩!那都是遺傳!」
安定候:「……」
這究竟怎麼回事?!
他平日里也不是這麼罵過,但第一次遭到這麼強烈的反抗啊。
不過……
想到某些事情,安定候那剛滅下去的火氣,又『噌噌噌』地往上冒了。
「你還學會推卸責任了是吧?」
「是,我是老兔子!但我再老兔子,再混賬,也沒有教過你喜歡有夫之婦吧!」
喜歡?
有夫之婦?
本來火氣還挺大的傅子簫,聽到這一句話,瞌睡蟲也跑了一大半。
他當即睜眼,瞪著面前的安定候,面色有些難看,「你說什麼?」
也是這個時候,安定候才注意到,傅子簫的一雙眼裡都是紅血絲,看起來有些可怕。
安定候心裡有些不是滋味,想著自己這一次是不是過分了點。
不過,此時的傅子簫難忍心裡的戾氣,再加上剛才安定候還是格外囂張,現在又安靜下來,他更是煩躁不已。
他當即從床上下來,拉起一邊的衣服,穿了起來。
「誒!你去哪?!」
見他居然打算出去,安定候反應過來,連忙攔在他的面前,「大清早的,你要去哪?」
傅子簫心裡正著急著呢,又遭到安定候的阻止,他的面色有些不虞,「不用你管。」
說完,他就要繞過安定候。
安定候臉色難看極了。
不用他管?
這臭小子真的是翅膀硬了!
「你現在出去,是不是想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事情。」
氣歸氣,但安定候終歸還是冷靜的,他直接把重點圈了出來。
傅子簫的腳步頓了頓。
安定候就知道,他是說對了。
「你不用出去了,現在你出去,只會給安定候府蒙羞。」
話語從口中說出,安定候心裡卻有些懊惱,明明就不是打算這樣說的,為什麼到了嘴邊,就變成這個樣子了?
傅子簫不是安定候肚子里的蛔蟲,他甚至從來沒有了解過安定候,所以也不知道他的口是心非。
聽到如往常一樣的話語,他嘲諷地呵呵笑了出聲,頭也不回地離開。
「哎!你個兔崽子,給我回來!回來!」
然而,不管安定候怎麼說,傅子簫都已經從他的視線里消失。
真是造孽啊。
安定候見阻止不了傅子簫,想到今日里聽到的事情,也是一個頭兩個大。
兒女真是父母的債啊。
傅子簫可不知道自己的離開,讓安定候的心裡產生了各種各樣的想法。
只是想起安定候剛才說的話,他心裡有著焦躁。
那種事情超乎自己想象的感覺一躍而來。
「出了什麼事?」
出了安定侯府,傅子簫一邊走一邊問著。
暗中的白一摸了摸鼻子,有些猶豫著要不要把今日里得到的消息告訴傅子簫。
他倒是想隱瞞,但想到隱瞞會有的後果,他還是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今天一早,京城的大街小巷都傳遍了,說您……跟相府的夫人有染……」
傅子簫沒想到第一句話,居然是這樣的。
他頓了頓,面色更是陰冷,「小爺倒是希望能跟她有染!可是沒有!」
熟知傅子簫脾氣的白一,聽到這句話,渾身汗毛都豎了起來。
爺生氣了,而且是很生氣的那種。
怎麼辦,他要不要繼續說下去?
白一還在想些有的沒的,而傅子簫直接甩給他一個眼神,他渾身一激靈,連忙繼續開口。
「那個,外面的人都說墨姑娘是紅顏禍水,說她不僅僅給國相大人戴了綠帽子,而且還壞了你和國相大人的關係……」
如果真要這麼說,也不算是流言。
問題是,這些事情也傳得太離譜了。
傅子簫倒是希望自己能夠和墨雲錦有些什麼關係,偏偏墨雲錦是個死腦筋的,他也不可能真的欺朋友妻。
聽了白一的話,他忍不住暴怒出聲,「這都什麼狗屁東西!」
白一:「……爺,這是狗屁東西,應該給墨姑娘造成很大影響的……」
所以,就算是狗屁東西,也是有存在的意義的。
不過,這句話白一沒有說,他想如果他想去提前去見見閻王爺,說這句話挺適合的。
傅子簫偽裝了一下,在京城裡的各處遊走著。
他終於知道,昨天墨雲錦說的那句話——明天你就會發現,真正無情和可恨的人,是你傅子簫。
是什麼意思了。
這些流言,都是他引起的。
想到自己昨日里醉酒的放肆行為,今日里大街小巷傳的流言,傅子簫的心裡懊惱不已。
相府。
一大早的,相府里人來人往。
這時候,居住在安樂苑的好處就顯出來了。
不管那邊的人多熱鬧了,安樂苑這邊都很寂靜。
不過,墨雲錦平日里起床的時間都比較固定,她很早就醒了。
因為手指受傷的原因,她只能看看醫書。
那時不時傳來的嘈雜聲,她好像完全沒聽到。
墨雲錦的聽力很好,再加上相府里今日里太過熱鬧,即使居住在安樂苑,還是能夠隱約聽到一些聲音的。
不過,她並不在意。
為什麼呢?
因為,經過昨天的事情,她就知道今天會發生什麼事情。
既然知道了,那有什麼好在意的。
想到此時外面可能會傳的流言,墨雲錦的嘴角勾起一抹邪妄的微笑。
世人啊,總喜歡根據自己的臆想,去猜測一些有的沒的事情。
作為這流言中的主角,她完全沒有驚慌,有的,只是諷刺。
「喲,沒想到一大早的,夫人的心情不錯啊。」
墨雲錦也就剛走神,就聽到一個清脆里卻帶著嘲諷的聲音響起。
抬頭看去,只見一嬌俏女子踏進她的安樂苑,臉上帶著嘲諷笑意。
從聲音里,墨雲錦能夠聽出,來人是葉卿卿。
不過,她有些不明白,這葉卿卿大清早的前來她的院落,是何種意思。
「心情再好,也因為葉姑娘的到來,而變差了,這可不是什麼值得高興的事情。」
墨雲錦放下手中的書,沒有起身迎接的意思。
她坐在窗檯邊上,隔著窗戶與葉卿卿對視著,臉上的神情,依舊是那麼淡然。
「你!」
葉卿卿原本以為,就算自己的到來墨雲錦再也不高興,也不會直接說出來的。
哪曾想,她不僅僅直接說出來了,而且臉上神情淡然成這樣,不知道的人都要以為,她在說一些無關緊要的話了。
「葉姑娘可別生氣,氣壞了身子就不值了。」
墨雲錦好似完全不覺得自己說的話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她依舊神色淡漠,「葉姑娘,作為一個大家閨秀,相信你應該知道,尊重別人,也是尊重自己吧。」
大概是被墨雲錦惹急了吧,葉卿卿一聽這話,冷笑出聲,「嗤。那也得你值得尊重!」
跟在葉卿卿身後的青葉,聽到這完全沒有掩飾的話語,連忙低下自己的腦袋,裝作什麼都沒聽到。
真的是要撕破臉的節奏啊。
「喔?聽葉姑娘這麼說,好似我做了什麼不值得尊重的事情呢。」
墨雲錦似乎真的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事情,臉上還帶著一絲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