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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悔不當初

  第六十七章悔不當初


  一夜無眠。


  雖然沒休息好,腦袋也有些疼,不過墨雲錦稍微按了按自己身上的穴位,也好受了許多。


  簡單地收拾一下自己,墨雲錦像平日一樣,前往雲念澤的苑落。


  只是今日,雲念澤的院落里似乎有些熱鬧。


  還沒進門,就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好久一段時間沒見,念澤看起來好多了。」


  「嗯。」


  另外一個聲音響起,依舊像往日里一般淡漠,「你也確實很久沒來了。」


  傅子簫!

  墨雲錦一下子聽了出來。


  她有些怔怔然,完全沒想到這傅子簫居然會來相府,最重要的是,聽他和雲殊的對話,根本就是認識的!

  而且,關係很不錯。


  房間中的人確實是傅子簫。


  昨天和墨雲錦分開之後,他是怎麼都不相信雲錦就是墨雲錦,自己好友的續弦。


  所以,他想了一個晚上,決定今日一探究竟。


  所以,他來了。


  聽到雲殊說他許久未來,他微微一怔,腦子裡閃過了墨雲錦的面孔,訕訕一笑,「有些事。」


  因為不知道墨雲錦家住何處,他每日都在他們相遇過的地方晃蕩,希望能夠和墨雲錦來個偶遇。


  後來,有了陌上綉坊后,他又是天天往陌上綉坊跑。


  這時間,自然而然便過了。


  雲殊掃了他一眼,瞧見他臉上的不自然,也不再說什麼。


  這個時辰,她該來了。


  心中的想法剛落下,身後就傳來了輕輕的腳步聲。


  雲殊回頭。


  一股躁動從心裡升起,傅子簫有些不敢回頭,卻是在回頭的時候,清楚地看到了那一張熟悉得可以刻進骨子裡的臉。


  傅子簫從來沒有想過,自己能夠清楚地記得一個人的臉。


  可是,他記得了。


  而且還很深刻。


  出現在他眼中的,不正是他自己心底覺得不可能成為相府續弦的墨雲錦嗎?


  心裡似乎有什麼東西碎了,傅子簫緊緊地盯著墨雲錦看。


  墨雲錦感受到他那炙熱的視線了,可是她並不能說些什麼。


  她和相府的關係,是擺在這裡的。


  抿了抿唇,墨雲錦上前,拉著已經穿戴好的雲念澤,準備離開房間。


  「雲錦……」


  傅子簫最終還是沒能忍住,低聲地開口呼喚了一聲。


  此雲錦非彼雲錦。


  之前因為墨雲錦說她叫雲錦,傅子簫也一直是喚她雲錦。


  只是她是墨雲錦,他又當著雲殊的面喊了『雲錦』,自然會讓人誤會。


  雲殊的面色微冷。


  這算什麼?

  自己的好友們都喜歡她,偏偏他棄之敝履?

  墨雲錦聽到了,她腳下的步伐停頓了一下,卻是完全不回頭。


  「你也看到了,我確實是相府的續弦,這段時間處於京城風浪尖上的墨雲錦。」


  說完。


  她帶著雲念澤離開,從始至終,都沒有回頭。


  對於傅子簫,她始終把他當作朋友。


  之前她有些不明白,為什麼他會什麼都不說地相信她,可是今天,她似乎從那一句隱忍著悲傷的『雲錦』中,聽出了他哭泣的聲音。


  喜歡嗎?

  也許是她多想了。


  墨雲錦如是想著,卻也為了以防萬一,扔下一句絕情的話。


  她和傅子簫之間,除了朋友,無其他關係可改。


  墨雲錦離開了。


  傅子簫就這樣獃獃地站在自己原來的地方。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身邊的雲殊終於開口,「你和她認識?」


  他明知故問。


  話語雖是疑問,語氣已經肯定。


  傅子簫攥了攥錦袍下的雙手,抿緊自己的雙唇,良久,才吐出一個「嗯」字。


  他突然有些後悔,自己今日來到這裡了。


  也許,他自欺欺人下去,沒有前來,日後也可以與她跟往常一樣,談天說地,說理想。


  可是……


  一切都變了。


  傅子簫從所未有地清楚,自己對墨雲錦的感情。


  他一直以為,自己和墨雲錦真的只是朋友。


  只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他對她的心開始發生了變化。


  他不僅僅想要做她的朋友,他還想要得更多更多……


  可是,都不可能了。


  她是他好友雲殊的續弦,續弦!

  傅子簫的心微微一痛,低著腦袋。


  突然,他抬起自己的腦袋,雙眼非常銳利地盯著面前的雲殊。


  他一字一句地開口問道,「你知不知道外面發生的事情?」


  雲殊本來是仔細看著他的,大概是想知道他心裡是個什麼樣的想法吧,但現在傅子簫來一句牛頭不搭馬嘴的話,他微微有些錯愕。


  「你究竟知不知道?!」


  傅子簫有些著急。


  之前,他在京城裡素有『京城小霸王』的稱號,也知道流言是多麼的傷人。


  本來他也不覺得那些流言是真的。


  自他知道雲錦就是墨雲錦后,他更加不相信那流言了。


  傅子簫覺得自己真真有些遲鈍。


  那幾天京城裡流傳著相府丟失貴重物品的時候,不正是墨雲錦不見的日子嗎?


  他也完全沒往這邊想。


  不過,這件事情也怪不得他的。


  只是人一旦鑽了牛角尖,就是拉不出來了。


  傅子簫覺得自己太遲鈍。


  而雲殊這邊,聽到他的詢問,眉頭微微擰了起來。


  「知道。」


  他有些鬧不懂傅子簫想做什麼。


  「為什麼不阻止?」


  傅子簫咬了咬牙,「你知不知道,外面把她傳得多難堪?」


  什麼無情無義,什麼蕩婦,都有!


  他為墨雲錦感到不值。


  和墨雲錦接觸也有半年的時間了,在這半年多的時間裡,她很有分寸。


  即使身為一個朋友,她也從來不會有過度令人誤會的舉動。


  是他,管不住自己的心。


  但,外面傳的,他是如何都不會相信的!

  「你跟她很熟?」


  雲殊沒有回答傅子簫的問題,反而開口問著。


  他其實沒有過多地了解墨雲錦,也不知道墨雲錦與傅子簫究竟熟絡到哪一種地步。


  但現在看傅子簫臉上的神色,分明是很熟悉的。


  「……我們是朋友。」


  傅子簫從來不覺得朋友這兩個字有多麼的傷人,但是現在他知道了。


  不過他也知道,正是這個時候,他更不能添亂。


  他和墨雲錦,確確實實是朋友。


  「她不是外面傳的那種人。」


  傅子簫突然想起一些很重要的事情,心裡有些著急。


  之前外面都傳著相府娶了新夫人,那是皇上賜婚,而雲殊根本就不願意。


  那時候他還想著,雲殊不願意娶的,皇帝讓他娶了想來也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現在他卻是恨極了自己當時的無動於衷。


  若是當時出了這檔事,自己不覺得雲殊不在意就不前來,是不是就能夠早點知道墨雲錦的身份?

  至少……


  他也可以幫到她。


  可是現在……


  傅子簫也是頭疼。


  「看起來你很清楚。」


  雲殊的神色不變。


  只有他自己心裡清楚,聽到自己的好友,為她而辯駁的時候,心裡有著一股不知明的情緒在翻騰。


  「我……」


  傅子簫想說他自然很清楚,因為他相信她不是這種人。


  只是身份終歸不一樣了啊,他又怎麼可能給墨雲錦添麻煩?

  他頓了頓,好一會說道,「我剛才說了,與她是朋友,自然是相信她不是這種人的。」


  他看人向來不是很准,但在墨雲錦這上面,他很信任墨雲錦。


  以前他不知道為什麼,但現在他算是知道了。


  可是,遲了。


  「如果我說,我不相信她呢。」


  雲殊突然開口,一句話把傅子簫炸得頭暈暈的。


  他幾乎是開口就問。


  「為什麼不相信她!你不是娶了她嗎?她是個什麼樣的人,難道你不知道嗎!」


  說是問,倒不如說是吼。


  自剛才見了墨雲錦之後,他自己的情緒一直都處於一種緊繃的狀態。


  現在,雲殊說的話一出,在腦子裡緊繃的那根弦,似乎一下子斷了。


  雲殊眉頭緊緊擰了起來。


  竟是,如此信任?!


  很快,傅子簫也意識到自己的態度有些過激了。


  他深深地呼了一口氣,格外鄭重地說道,「我不知道你對她究竟是什麼看法,但我相信,她不是那種無情無義的人,更不可能是那種……女人。」


  說完,傅子簫轉身離開。


  他是真的擔心,自己一個惱怒之下,會和自己這個朋友吵得不可開交。


  傅子簫走了。


  雲殊站在雲念澤的院落里,抬頭看著掛在天空上的太陽,劍眉緊蹙。


  似乎,他身邊的朋友,都覺得她不是那種討厭的姑娘。


  甚至,一度不喜歡搭理人、害怕見到人的念澤,見到她之後都說喜歡她。


  在她的陪伴之下,念澤也開始慢慢開朗起來,甚至連話都多了一些。


  偏偏,唯獨他覺得她是一個心機深沉的人。


  難道,真的是他錯了嗎?


  雲殊有些不確定,他的腦子裡有些亂亂的。


  他不知道的是,等到日後錯誤真正犯起來的時候,那才是最致命的。


  他不知道的是,等所有的真相和陰謀都在太陽底下揭露時,他的心裡有多懊悔。


  人啊,總是不願意用自己的心,去認真地感受另外一個人,等到真正失去的時候,才知道,什麼叫做悔不當初。


  而雲殊,傳聞中史上最年輕最有才華的國相大人。


  便是這其中悔不當初的一人。


  當然,這是后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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