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0 主動

  “喂。”半路,雁琛指指被他拽著的袖子,不滿地道,“你突然這麽狗腿幹嘛?”


  嘎。丁森瞬間定住,剛小警察說什麽?說他狗腿?靠了,要不是大哥對她……他會這般低聲下氣對一個女人?

  “我哪有狗腿?”丁森立馬甩開她的手,假裝粗聲粗氣地喝她,“告訴你,這裏機關很多,拽著你,是怕你突然一命嗚呼掉,弄髒了地方……不想死就老實跟我來。”說完便賭氣般地徑自往前走,不過背影的姿態卻是那般威風凜凜,閑雲淡雅。


  雁琛獰笑一絲,慕雲天手下怎麽都這麽有氣質,嘖嘖,這都是怎麽教導出來的?回頭一定要向他好好請教請教,而且這裏有機關嗎?上次怎麽沒發現?

  上了電梯,一道大門打開,又一道大門打開,接連過了幾道大門之後,雁琛終於在最裏間見到了這個她日夜都想要逮捕入獄的男人,幾天不見,那頭漆黑的短發,依然梳得那麽精整,眼瞼深邃得仿佛可以湧入一江暗流,鼻梁高挺,下巴棱角分明,還有性感薄涼的嘴唇正微抿著,金絲邊眼鏡仿佛打死不離身,正有條不紊地架在鼻梁上,一派斯文敗類的模樣。


  雁琛忍不住在心裏歎息,嘖嘖,看看這誰家的孩子,長得這麽妖孽,如果不是他骨子裏天生的那份邪惡和狠毒,她說不定都要動心了,還好她不是什麽花癡,心裏懂得個分寸,是敵是我也分得清清楚楚。


  這個男人,是早晚要被她拉出去斃了的!


  “大哥,你看誰來了。”丁森一進門就呼喚那個正凝眸沉思的男人,隻一眼就看得他心肝兒一顫,哎喲喂,大哥沒事長這麽帥幹嘛,搞得他有時候都把持不住犯個花癡,這種齷齪的想法過後再細細一體會,那是要吐的呀。


  慕雲天涼涼地掃了一眼杵在門口的雁琛,眉梢微微一挑,不鹹不淡地問道,“你來幹什麽?”


  雁琛整了整皮夾克,一派瀟灑地踩過纖塵不染的地板,然後坐在慕雲天對麵,淡淡地吐出兩個字,“應聘。”


  “你來應聘……女傭?”慕雲天玩味地看著她,“要求知道嗎?”


  “要求?”雁琛心裏一驚,不是專門針對的她嗎?怎麽還有要求?難道是她推算錯了?定了定神追問道,“什麽要求?”


  “你連要求都不知道就跑來應聘,誰給的自信?”慕雲天嘴角勾起一抹譏笑和嘲弄。


  雁琛咋舌,完了,看來真是她搞錯了,人家根本就不是要和她玩什麽貓捉老鼠的遊戲,純粹是要正兒八經地招個女傭供他消遣。


  靠,什麽人嘛,早不招晚不招,偏偏她辭職後立馬就招了,還以為在引她上鉤……那現在可好,她的計劃不是要全部泡湯了嗎,千方百計想著接近他,結果弄出個這麽大的烏龍,怎麽辦怎麽辦,雁琛心裏已經急得火燒火燎了,表麵上卻依舊一副死人臉,大腦還在快速運轉著,要不來個威逼利誘?哎喲,行不通行不通。


  “想什麽呢?警察小姐。”慕雲天盯她那張看不出任何表情的撲克臉,忍不住悠悠然就打斷她,銳利的眸子在她臉上來回掃視著。


  叮——雁琛突然眼前一亮,有了。


  剛想完,雁琛就狠狠地拍桌而起,有模有樣地吼道,“慕雲天,你把老娘的飯碗砸丟了,老娘來你這裏打一份廉價的工都不行?!你還算不算男人?”


  丁森的心肝又猛地一顫,這小警察,在大哥麵前也太囂張了吧,呼——算了,習慣就好,習慣就好……


  “我讓你把飯碗砸丟了?”慕雲天好笑地看著她,“你說說看,我是怎麽做到的?”


  “說什麽說,有什麽好說的!”雁琛直接一嗓子給糊弄過去,然後急中生智,開始裝傷感,“你聽過一句話沒,叫做,‘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我就是被你害得沒工作的,所以你要補償我!”


  丁森在一旁聽了還是一頭霧水,小警察感慨了這麽多,那大哥究竟是怎麽讓她沒工作的啊?好好奇哦……


  慕雲天則是一頭黑線,他之前暗地派人查過她辭職的原因,最終是沒查到,所以他推斷她或許是打算搞臥底潛伏在他身邊,對於這點他倒沒放在心上,堂堂意大利黑手黨老大,又怎麽會把區區一個小警察放在眼裏,一粒沙子,在汪洋大海裏最終隻會沉死在海底。


  但今天她的所作所為,讓他又想到另外一種可能,該不會是……


  慕雲天想著想著就煩躁地按了按眉心,渾身透出一股肅殺之氣。


  丁森立馬感覺到氛圍不對,大哥一副傷神的模樣,這是怎麽了?

  雁琛見慕雲天不理睬她,隻顧自己給自己按摩,誤解為他在暗示女傭的職責,撇了撇唇,心裏糾結了一番,最終還是極其不情願地走到他背後,抬手給他按摩捶肩。


  丁森一個踉蹌,目瞪口呆地看著,差點整個下巴都要掉地上去了,小警察怎麽變得這麽主動了?之前不是還和大哥對著幹嗎?而且大哥的肩膀,可從來不讓女人碰的哦。


  慕雲天隻覺渾身一震,銳利的鷹眼直直盯著前方,什麽也不說,就直直盯著,腦海裏甚至出現了短暫的空白,許久後才出聲吼道,“你這女人,在做什麽?”


  “給你按摩啊,不然還能做什麽,做你女傭是不是都要做這些事?我給你演示一下我的手藝,怎樣,還不錯吧?”雁琛還處在狀況外地使勁按,愣頭愣腦按了好一會兒,手都酸了,便直接一甩手,氣餒道,“不按了!都不叫停的,這不是要累死人嘛。”靠,要是做女傭得天天做這種累人的活,她還不如另找出路。


  丁森第一時間走到慕雲天背後,雙手虛空擺放,試探地問道,“大哥,要不要把外套脫下來?”他深知大哥是有輕微潔癖的人,一般的女人連近他身都不行,這個小警察是他見過的和大哥距離最近的女人,正好借這個機會試探一下大哥口味是不是真這麽重,嗬嗬,回頭好和那群兄弟討論討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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