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2 你這個惡魔
他說這話時,低沉的聲音猶如來自最深的地獄,緊盯著她的狹長眼眸裏充滿了不屑和輕蔑。
殺個人隻不過是動一動手指的事而已。
聽到他這麽雲淡風輕的描述,洛小溪震驚地瞪大了眼,未落下來的淚滴還停留在眼角,渾身的憤怒被一股莫名的恐懼所替代。
這男人,真的以為他可以隻手遮天嗎?
為什麽?為什麽她要呆在這種男人身邊?!
“璽君野,你放開我!我不要做你的女人,我不做你的女人了!”洛小溪幾乎是用盡最後的力氣去推壓在她身上的璽君野。
“洛小溪!”璽君野不可遏製地大吼一聲,然後大手一伸,將她狠狠攬進懷裏,低頭吻住她的唇堵住了她所有的憤怒和驚恐,“我說過,你這輩子隻能是我璽君野的女人!不管你願不願意,你都逃不掉了!”
他沒想到,這個女人會這麽禁受不住……別人死的事實。
一直以來,都以為她很堅強,堅強到讓他為之心動,但沒想到真實的她,竟是如此的脆弱,脆弱到讓他…感到莫名的心疼。
“唔……放,放開!你這個……惡魔……”洛小溪殘存的一點理智也被這個強勢的吻給消磨殆盡,她仰起頭,被迫接受他窒息的擁吻,眼淚悄無聲息地滑落……
昏暗的廠房中,富頓接過手下遞過來的手帕,仔細擦拭著手上的鮮血,扭頭淡淡吩咐道,“把屍體處理掉。”
“是。”兩名手下應道,然後把屍體緩緩拖走。
走到門口,富頓抬起的腳步頓了頓,看到不遠處大嫂淚眼滿目,被大哥抵在車門上強吻的場景,腦海中有那麽一霎那的恍惚。
“什麽相愛什麽誓言我都不要了,因為我辦不到,我辦不到拋下他們不顧,辦不到他們死在我麵前還和你一起遠走高飛……”
“我最後問你一句,你願不願意為我擺脫你的身份?”
“……好!既然你已經下定決心,我也不會阻撓,從今往後,我你各安天涯!但是你要記住,不要讓我有抓到你把柄的那一天,否則我會親手逮捕你這個殺人不眨眼的惡魔!”
“富先生,璽先生讓我們先回去。”一個鋼磁般聲音突然打斷了他的回憶。
“好。”收回思緒,富頓不再看前方一眼,掩藏了一切證據之後,便帶領著一眾人離開了這個偏僻的荒郊。
“洛小溪,你哭什麽!”璽君野從她唇邊退離,一把按住她的肩,看到她臉上晶瑩的淚水,深邃的眼眸微微眯了起來。
“我想回家,你帶我回家好不好。”洛小溪渾身無力地癱倒在他的懷裏,腦海裏揮之不去的是肖琳被殺的事實。
肖琳為什麽會死?是因為惹上了她,所以惹上了璽君野這個大惡魔。
如果不是她,肖琳或許不會死。
她間接害死了那個女人,是她的錯,是她!
泊然,你帶我回家好不好,我好想回家,求你,帶我回家……
“回家?”璽君野愣了一愣,聽到她在胸口傳來的低低啜泣聲,心口微微一緊,高大的身影在日光下顯得格外的耀眼挺拔,許久,他才點點頭,“好,我們回家。”
將洛小溪纖細的身軀打橫抱起,沒有看到她的掙紮,也沒有聽到她的怒罵,嬌弱的麵容還染著因剛才窒息的吻而導致的幾分嫣紅,她就那樣安靜地靠在他的懷裏,不吭一聲。
心裏說不出來是什麽滋味。
這樣的她,不像她。
或許他真的把她……逼得太緊了。
該死的!
突然像意識到什麽,璽君野猛地一拳重重打在方向盤上,鷹樣的眼神慍怒地掃向洛小溪。
他在想什麽?他居然在擔心自己會把洛小溪給逼瘋?從什麽時候開始,這個女人在他心裏占據了這麽一塊不容忽略的地位?!
為她心動,對她上心,甚至為她的脆弱感到心疼……
以前他從來沒有對任何女人有過這種感覺。
偏偏這女人還不把他當回事!
媽的!璽君野低咒一聲,又一拳狠狠地砸在方向盤上,眼裏是任何人都看不懂的情緒,死死地盯著她嬌美的側臉,心緒複雜萬分。
再這樣下去,絕對不是個好現象。
坐在副駕駛座上洛小溪被他這兩拳砸地渾身一震,抬起頭,目光帶點渙散地看著發怒中的璽君野。
璽君野見她看過來便狠狠地瞪她一眼,然後懊惱地扭頭不再看她,墨黑的眸子裏跳動著比以往更加深沉難懂的閃爍,性感的薄唇緊緊抿起,在洛小溪還是一片迷茫震驚中時,快速發動車子揚長而去。
皇城十六會所。
金色的建築挺拔而立,斜斜的餘暉照耀在柏油的道路上,綠色的樹木參天而立。從樓層上俯瞰向下,老遠,就看到一戴著金絲邊眼鏡的男人身後尾隨著兩排保鏢風風火火地趕來,門口的保鏢見到來人全都恭敬地行了個禮。
氣勢磅礴的大廳裏,全是丁森手下裏頭最精銳的武裝人員,雖然他們表麵上都是穿著黑色西裝,打著黑色領結,看似斯文有禮,文質彬彬,但那精致的偽裝下卻藏著隨時能讓人斃命的槍支武器和最健壯的體格力量,個個神色嚴肅,不苟言笑。
金絲邊眼鏡男人在一眾的簇擁下步伐沉穩地穿過大廳,性感的薄唇始終掛著微笑,但隱藏在鏡片後的那雙深入寒潭的眼眸卻是犀利至極。所有武裝人員在他經過的那一刻集體低頭彎腰90度。這強大的氣場和凶猛的陣勢,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哪國的總統到訪此處。
幾個在前台工作的女人全都看呆了眼,冒著桃心的視線在男人的臉上一直打著轉轉,哦買噶!從來沒見過這麽帥的男人,荷爾蒙急速上升,溢滿整個大廳。真想衝上去模仿“嘔像電視劇”那樣做扭捏狀、犯個花癡,再去向別人炫耀一下,但是一感受到那驚人的氣場和窒息的壓迫力就讓她們不敢再向前分毫,仿佛那樣是對這個男人的褻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