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5章 做什麼?

  「那是自然,我們雖為官,卻也要為民著想,將慕雲裳壓下去吧。」


  「是!」一聲低沉應和,兩個衙役走向前,粗魯地將慕雲裳扶起,任憑張玉蓮如何叫喚,都無人理會。


  張玉蓮也不傻,出了衙門直接去了張玉堂的王府,門外守衛森嚴,卻不讓張玉蓮進入。


  張玉蓮爬門不行,撞牆無用,只能如同一個失落的孩子,蹲在了大門外頭。


  終於在接近傍晚的時候瞧見了潛龍的身影,張玉蓮立即拽住了潛龍,與他說明了情況。


  可是那張玉堂今日才進宮,不知道要何時回來,潛龍根本無法隨意做決定。


  張玉堂的身份特殊,如果他貿然去報信,肯定會被有心之人知曉。


  如今都不知道是何人陷害,怎能如此盲目呢?

  衙門後院

  慕雲裳正站在那院子中間,而官老爺正坐在躺椅上搖搖晃晃。


  「今日我將慕姑娘叫過來,我想你應該明白其中緣由吧?」


  慕雲裳眼神微閃,朝著官老爺行了行禮,「小女子明白,官老爺是相信小女子的清白,所以才來與我商討方案的。」


  這位縣太爺其實沒有什麼本事,只是家中有親戚在宮中而已。


  他也算得上是遠房的皇親國戚,這畢竟是在京城,做官總是有點出路的。


  但是他為人好色,貪財,總是喜歡尋找一些小恩小惠,大財不敢貪,但小財小色就無從說起了。


  「慕姑娘竟然是如此愚笨之人,本老爺自然是要你……」


  「舅舅,咦,慕姑娘也在的?」


  杜辰宇不知何時出現在衙門後院,這好色的官老爺立即就坐了起來,心中滿是難堪。


  「你怎麼的不好好地呆在家中,來我這邊做什麼?」


  後面的話他沒有說出來,這個小子可不是一次兩次壞了他的好事了。


  若不是他的娘親是他的長姐,他斷然不會輕易地放過他的。


  杜辰宇走到慕雲裳的身邊,拍了拍她的肩膀,「我去葯堂尋你,你卻來了這邊,所謂何事?」


  「面膜售賣太好,被人嫉妒陷害了,並無大事。」慕雲裳擺擺手。


  「哦,是么?你看看陷害你的人是不是這個?」杜辰宇一臉嬉皮笑臉地拍了拍手,隨後有兩個家丁將那位婦人帶了上來。


  「這位婦人在半個月前來我們葯堂里購買過半夏,這東西本身可以藥用,但是塗抹過度便是毒藥。」


  說話者是葯堂的掌柜,雖然他也不喜歡慕雲裳搶了他的生意,但是被這杜辰宇給抓到了,為了自己的小命,他還是過來澄清地比較好。


  「半夏?這種藥草我怎麼沒有聽說過?」


  掌柜的眸色微微閃爍,他可以將自己供出來么?說這女人買的其實是砒霜。


  「這個是西域的藥草。」官老爺似懂非懂地點點頭,隨後又在躺椅上搖擺,既然事情解決了,便離開吧。


  其實他心中有數,就算事情沒有解決,慕雲裳今日也必須得走。


  他這個外甥絕對沒有表面看得那麼純良,若他為難他,那麼他估計日子也不會太過好過。


  「謝謝舅舅!」杜辰宇滿臉的歡喜,直接拽起了慕雲裳就朝著門外走去。


  慕雲裳到了門外就將杜辰宇的手甩開,一臉地不痛快,「原來你們辦案就是這般模樣的,你一句話就能決定了哦。」


  「自然不是,雲裳不可這樣胡說,若是被聽到了,你的店鋪可別想再開下去了。」


  慕雲裳不耐煩地看了眼街道兩旁,物以類聚,人以群分,那官老爺的話她聽在心裡,也知道作為那官老爺外甥的杜辰宇,不會是什麼好東西。


  杜辰宇尷尬地拍了拍手,「可否要我送慕姑娘回去。」


  慕雲裳冷眼看了下杜辰宇,「謝謝,不用。」


  慕雲裳說完就朝著遠方走去,她不知道為何那麼氣憤,卻突然覺得不適合,剛轉身,杜辰宇已經不在了。


  汪東來從往出跑出來,瞧見慕雲裳完好無損地站在那裡,激動地疾步走到她的身邊。


  「雲裳,你沒事便好,還好我去找了杜辰宇。」


  慕雲裳一臉詫異,沒想到汪東來會去尋找杜辰宇,「你怎麼找到他的?」


  汪東來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腦袋,「說來話長,當初我與他吵架后再次碰面,他便邀請我喝酒,一來二去,便成了朋友。」


  慕雲裳沒想到還有這樣的劇情,心中更是對杜辰宇滿是愧疚。


  「那麻煩你到時候替我說聲謝謝。」


  汪東來看著慕雲裳有些尷尬的面色,只是微微地點頭,隨後跟在慕雲裳的後面,慢慢回家。


  回到回春藥堂的時候只有含笑一個人站在門口,慕雲裳一臉詫異,瞧著她,「玉蓮呢?」


  含笑先是上前左右查看了一下慕雲裳的衣裳,最後確定她沒有受傷才呼了一口濁氣出來。


  「玉蓮擔心你,去了攝政王那邊,聽說他與你關係匪淺呢?」


  慕雲裳抬頭看了含笑一眼,沒有說是,也沒有回絕,只是獨自上了樓。


  今日折騰了一下也不可能開店營業了,如今她躺在床上,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樓下突然有樓梯蹬蹬聲音,慕雲裳立即爬起來感覺應該是熟人來訪,果然,瞧見張玉堂的時候她就笑了。


  只是一天沒到的時間未見,竟然那般想念,當初入獄,她只覺得會讓他擔心,如今看他那慌張的眼神,果然是擔心到了極點。


  慕雲裳連鞋子都沒有穿,赤腳就走在地上,跑到張玉堂的腳尖,輕輕踮起,摟住他的脖子。


  「是不是很著急?但是我沒事了,所以你可以放心拉。」慕雲裳還不忘在張玉堂的薄唇上蜻蜓點水,勾引起張玉堂心中的小九九。


  張玉堂立即兄長一緊,將慕雲裳狠狠地抱住,就好似要將她揉進胸膛。


  「雲裳姐,哥,慕小天,慕小天不見了。」


  張玉蓮急忙跑進來,都顧不上敲門,兩人剛要稍微膩歪一會的時候就來了。


  而翠菊也急匆匆跟了進來,氣喘吁吁的模樣讓她的臉蛋越發緋紅。


  「說清楚,小天如何了?」張玉蓮深吸了一口氣,剛才爬樓累,如今更是心慌意亂。


  「小天不見了,進今早翠菊去叫他吃飯的時候,屋內沒了人,而張家都翻了個遍還是未尋到人。」


  真的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張玉堂剛想帶著慕雲裳去那張家,卻被慕雲裳拽住。


  「等下子,我想這應該是一場陰謀,小天肯定沒有事情。」


  「此話怎講?」原本以為慕雲裳會著急的,卻沒有想到她卻是最淡定的那一個。


  如今這葯堂裡面無人,慕雲裳索性帶著大家下了樓,她想得沒錯,含笑和汪東來都在樓下。


  她尋了個地方坐下來,「既然小天在毫無動靜下被人抓走,你說這抓人之人想要做何事呢?」


  張玉堂也思索了一番,「自然是為了將後面的母狼給勾引出來,只是他們何時才能送信件?」


  慕雲裳嘴角劃過一絲淡然的微笑,她相信慕小天很聰明,知道分寸。


  雖然說她如今已經心急如焚,但若表現得那般,幕後的人會不會覺得很沒有興趣呢?

  但是慕雲裳也沒有想到這土匪竟然這樣沉得住氣,已經是黑天了,他們卻還沒有找上她。


  佰草集閣樓一個紅衣女子亭亭而立,見到那翩然男人單膝跪下,腰間筆直。


  「如何?」那男子的聲音淡然,含笑眸光閃爍,微微行禮。


  「回主子,慕雲裳已經猜到劫走慕小天已經另有所圖,是否?」


  含笑不怎麼明白她主子衛離墨的想法,總覺得有哪裡不對勁,「還有什麼線索么?」


  含笑聽到衛離墨如是說,立即仔細思索了一番,才幽幽開口,「張玉堂就是攝政王。」


  「此事我早就知曉,既然上次陷害慕雲裳失敗,你便去將祁豐佑勾引了,上不了床,提頭來見。」


  衛離墨笑如狐狸,眼中卻迸射著寒光,含笑看了眼衛離墨身邊的人,伸手作揖,道了聲是隨後毫無留戀地轉身離開。


  慕雲裳坐在窗邊,一根箭矢恰巧貼額而過,所幸她手腳靈活,直接躲閃而過,紙張擦耳而過。


  慕雲裳神色為凜,起身看向那木頭柱子上的箭矢,伸手取下,唇角上揚,如同黑夜中的精靈。


  第二日,慕雲裳起了個大早,回春堂已經開始營業,她二話不說直接就坐上馬車,離開了葯堂。


  張玉堂和含笑面面相覷,後來還是含笑提醒,「慕大夫會不會獨自去涉險了?我們該不該跟上?」


  張玉蓮仔細思索了一下,慕雲裳沒有叫她,不知道去了會不會對她造成困擾。


  慕雲裳在她的印象中永遠都是聰慧無比的,如今她那般淡定,必然不會有什麼事情。


  「玉蓮,我還是有些擔心,這裡有你和汪大夫,要不我去瞧瞧?」


  張玉蓮凝神思索了一下,最後終於點了點頭,「萬事小心,有什麼事情切記不要出頭。」


  「嗯。」含笑抿緊嘴唇點點頭,張玉蓮看她匆忙離開的身影,只道是她關心慕雲裳的安危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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