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0章 來的不是時候

  「不錯啊，你老兄還想著這事呢！等等，酒來了我再說，有喜事沒酒怎麼可以？」


  曾世豪大刺刺的坐回椅子，故作神秘吊著莫雲崢的胃口。


  莫雲崢也不著急，看曾世豪那副按耐不住的喜色，就知道他忍不了多少時間。


  慢悠悠的喝著茶，沒了迫切上戰場的願望，緊繃的心弦放鬆下來，細細的品茶，茉莉花茶清香可口，入口綿長，可慢慢回味。


  服務員很快把片成薄片的烤鴨端上來，碳烤的烤鴨，香味撲鼻，誘的人味蕾大開。


  跟著烤鴨一起上來的還有薄餅和甜麵醬，以及切成段的蔥絲，吃的時候，把烤鴨片放在薄餅上，再抹上甜麵醬，卷上蔥絲，吃著不膩，口感特別好。


  「服務員，上兩瓶老白乾。」


  曾世豪對服務員吩咐著，對著莫雲崢挑眉一笑：「今天這頓算我請。」


  「可以說喜事了吧？」


  莫雲崢無論如何也笑不出來，鷹眸沉靜無波的看著曾世豪，老團長的死是壓.在他心頭的巨石，很難高興起來。


  「別黑著臉，像誰欠你錢似的。」


  曾世豪瞪了他一眼，沒好氣的訓他。


  「你認為我能笑出來？我的老團長犧牲了，我還能大口吃肉，大口喝酒，然後哈哈大笑嗎？」


  莫雲崢冷沉著臉看著曾世豪。


  「雲崢，如果那日我真的犧牲了，一定不希望你為了我難過。」


  曾世豪嘆息一聲坐回座位，他也忘不掉犧牲的戰友們，可能怎麼樣？他不快樂就能讓他們活過來嗎？

  「不是你希望，我就能不難過，當時看著躺在血泊中的你，我恨不得把敵人都殺光。」


  莫雲崢苦笑喝了一口茶，之前喝著清香的茶水，這會兒喝著卻是苦澀無比。


  「作為軍人，優秀的指揮官，要時刻保持冷靜，不能意氣用事，首長之所以不允許咱們在一年內重返戰場，那是有一定道理的。」


  曾世豪拍拍莫雲崢的肩膀，苦口婆心的勸他，感覺心累，因為突然發現，自己的快樂，來的有些不是時候，突然有種負罪感。


  莫雲崢深沉的看著他，這些道理他都明白，可心中卻還是沉甸甸的，想到老團長再也不能和自己把酒言歡，諄諄教導，怎麼都高興不起來。


  很快，服務員把酒拿來了，莫雲崢也不需要她幫著擰開瓶蓋，骨節分明的手指輕輕一擰，在別人很費力才能打開的瓶蓋，在莫雲崢這看起來很輕鬆。


  服務員崇拜的看了眼面前的軍官，把帶來的瓶起子收起來，低頭離開。


  莫雲崢拿起酒瓶，倒了兩杯白酒，端著酒杯站起來，曾世豪明白他的意思，也端著酒杯陪著他站起來，臉上笑意不見，眼神肅穆的看著莫雲崢，等著他開口。


  「老團長，今天不醉不歸。」


  莫雲崢低語一句，深邃的眼底浮現一抹黯然，將杯中酒倒在地上，


  「王團長，犧牲的弟兄們，多喝點。」


  曾世豪深吸一口氣，洪亮的嗓音響起，發自丹田。


  氣氛沒來由的變得壓抑起來，倆人看著空了的酒杯，看著地上的酒，默默坐下。


  「世豪，對不起，我攪了你的興緻，現在，你可以說你的喜事，讓老團長也跟著高興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