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4章 「你要幹嘛?」
說到底,他給她的關心少了,唐槐說得沒錯,他疼愛張詩婉比疼愛自已的親孫女還要多。
可誰讓景敏,一直在雙龍村住呢?如果她在他身邊長大,或許他也會像疼愛張詩婉那樣疼愛她。
現在仔細看她,發現她瘦了,少了以往的靈氣。
景軍泰教導她后,又開導她:「判你刑,就是在懲罰你了,你也不必太自責。將來好好做人,為自已做過的錯事積德。我看裡面很多人不知道你是景煊的妹妹,更不知道你的名字,你來勞改的事,唐槐連我都不說,想必她對別人也沒有說此事,你出去后,只要你不說,沒人知道你的黑歷史。」
就算人人知道,她也不在意……
她做錯了就是做錯了,沒什麼好逃避的。
「嗯。」景敏也沒多說,輕輕嗯了一聲,算是回應景軍泰的話了。
景軍泰留在這裡跟景敏聊了很多,一直到天黑,他才離開。
他以為,除了他們幾個,沒有人知道景敏修改藥單害死人的事。
可沒想到,不出三天,K市傳遍了此事!
K市日報,K市晚間報,銷量最好的《K市談》周刊,都在報道一篇【嫉妒嫂子的妹妹搶了自已喜歡的男人,於是修改藥單陷害自已的嫂子】的文章。
題目取得不起眼,但「修改藥單」四個字,卻是十分的搶人眼球。
唐槐醫死人的消息才過多久?凡是見到這個題目的人,第一時間就會想到唐槐。
當看文章里的內容后,大家才知道是怎麼回事。
雖然有人說,這篇文章是唐槐找記者瞎編的,為的就是洗白自已。
但不管怎樣,他們是知道景敏修改葯章害死人的事。
有人還挖出了景敏在坐牢的事,大家對此事,就更深信不疑了。
找過唐槐看病得到康復后的人,都相信了唐槐是被小姑子陷害的。
文章寫得有頭有尾,信任度達到百分之九十九,又有人見到景敏勞改,信任度更是往上提。
文章從發表開始,不到一個星期,就滿城人在議論此事了,有電視台的記者,還親自跑到那片農田裡找景敏。
在戰士的允許下,景敏接受了採訪,她坦白地承認了這件事。
對於這事,唐槐一臉蒙圈,外界的人,是怎麼知道景敏修改藥單的事?
就算景敏在張軍殿面前坦白,張軍殿也不會向媒體說這件事,難道是景軍泰?
不可能!
別看景軍泰一副嚴肅的冷模樣,其實他極是愛面子的人。
他絕對不會把景敏犯罪的事公佈於世,然後讓世人對景敏指指點點的。
這件事,除了景軍泰,她和景煊,章父章母,還有誰知道?
張軍殿只知道景敏犯罪,可是犯了什麼罪,他是不知道的。
唐槐拿著一份報紙,盤腿坐在床上低頭看著。她在苦思著,是誰寫的這遍文章?
無論是日報,晚間報,周刊,題目一模一樣,文字也一模一樣,很顯然這篇文章,是一個人寫的,然後分別寄給了日報,晚間報,周刊的。
這是個大新聞,這些報社收到了此稿,馬上印刷,上市。
文章中,都是提到景敏怎樣怎樣,然後寫唐槐如何如何。
很明顯的洗白,對方為她洗白,為益民醫院洗白。
「難道是景煊哥?」唐槐喃喃道。
想了想,又道:「或許是章伯或章伯母,他們告訴了章霆之,然後是章霆之寫的文章?」
文筆很好,句子很通順,章伯章伯母沒這個水平,可她跟他們說過了,對於此事,不要張揚,會毀了景敏名聲的,他們是通情達理的人,也是講信用的人,他們答應她不說,就一定不會說。
只不過,她沒提到,讓他們連章霆之都不準說。
唐槐現在就是擔心,章父或章母把事情跟章霆之說了,章霆之為了還她清白,才匿名寫了這篇通稿。
如果真是這樣,唐槐要罵章霆之,景煊哥都沒有急著替她還清白,章霆之這麼急做什麼?
難道他還像以前那樣,喜歡自已,為了自已做些沒分寸的事?要是這樣,就可以證明,他對唐麗不是真心的。
景煊還沒進房就聽到唐槐的喃喃,溫聲道:「這篇文章不是我寫的,更不可能是章霆之寫的。」
唐槐抬眸,看著他:「你可以肯定不是你寫的,但你怎麼肯定不是章霆之寫的?」
「他回來了,在樓下,剛知道這個消息時,也挺驚訝的,他的眼神沒有騙人。」
「那會是誰?知道此事的人不多。」說完,唐槐想了想,然後眼睛一睜,詫異地望著景煊:「會不會是景敏寫的?」
「我也這麼懷疑。」景煊過來,拿過唐槐手中的報紙看了起來。
「景敏這是傻了?」
「她應該是不想看到醫院冷冷清清的。」
「我開醫院,是為了救人不是為了賺錢,那些患者不相信我,不來找我,我還能落個清閑,她不必這樣損自已為我和醫院洗白的。」唐槐嘆息,景敏不壞,心很善,當是修改藥單,肯定是鬼上身了,蒙蔽了眼睛和心。
「你這麼想,她並不是這麼想。」
唐槐努嘴,思索半晌,才幽幽道:「應該不是景敏,景敏在勞改,牢改間,是不準寫書信成外聯繫的。」
景煊聽聞,勾唇淺笑:「挺聰明的,能想這個。」
唐槐瞪他:「你也想到這樣,你也知道不是景敏寫的,剛才配合我幹嘛?」
「我不是配合你,我是在試探你夠不夠聰明。」她能想到勞改不能寫書信與外聯繫,還不算很笨。
景煊抱住她:「老婆,別傷神了,管它文章是誰寫的,你和醫院的名聲回來了也不是一件壞事。」
「我就是擔心,這篇文章是章霆之寫的,我怕他不是真心對唐麗的,心裡還惦記著我。」唐槐撇了撇唇,輕聲道。
景煊眸光深沉,笑得古怪:「你還挺自戀的,都快成媽了,還希望別的男人惦記著你。」
「我哪是希望?我是擔心!」唐槐表示無語。
景煊的手撫向她高聳的山峰:「我不允許你這有這樣的擔心。」
一陣酥麻襲來,唐槐握住他手腕,仰起臉緊張地看著他:「你要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