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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2章 唐槐的血(1)

  谷佳佳搖頭:「不要不要,我要不出色的音樂家,當兵,只會阻礙我前進。」


  「我是當兵的,我有被阻礙嗎?」景煊涼涼地掃了一眼谷佳佳。


  唐槐看景煊那深沉的俊臉,不由噗嗤一笑,他覺得這樣景煊,有點可愛。


  「你跟我不同,你的理想是當兵,我的理想是當音樂家。」


  「我以為你的理想是當景華的妻子。」


  「當景華的妻子怎麼可能是理想呢,不是不是。」谷佳佳連忙搖頭,她和景華八字還沒一撇呢。


  「佳佳是一個很愛喜新厭舊的人,現在說喜歡景華,一年半載后,她不知道喜歡誰了。」唐槐笑道。


  谷佳佳很贊同地點頭,彷彿唐槐不在是說她,是說別人:「是的是的,我現在看景華不錯,要是我遇到比景華還要好的,我就忘了景華呢,不行不行,我不能為了一個男人就放棄我的理想。」


  景煊淡淡地開口,「既然這樣,還不趕緊走?死盯著景華做什麼?」


  「我目前喜歡他嘛,盯他幾眼很正常的。」谷佳佳歡快地過來拉著唐槐的手,笑呵呵地問:「唐槐,你說是不是?」


  「是。」唐槐笑道,步伐不由跟著谷佳佳一樣,變得歡快起來。


  走進軍區醫院,撲鼻而來的,是一股很濃烈的消毒水和血腥味。


  谷佳佳不喜歡這種味道,一聞到這種味道,就有種噁心的感覺,她捂著鼻子,難受的皺眉:「什麼味啊,這麼難聞。」


  縣城的醫院,味道也沒這麼重。


  對於谷佳佳一臉的嫌棄,景煊只是淡然地看了她一眼,眸光深邃,裡面沒有過多的情緒。


  唐槐環視四周,裝潢、設備跟外面的醫院沒什麼區別,只是少了前台諮詢和挂號收費等字眼。


  大堂也很安靜,偶爾看到幾個醫務人員在走廊走動。


  經過一樓的病房時,唐槐看到病房有傷員在住院。


  她咽了咽口水,看著景煊問:「裡面住的,都是傷員嗎?」


  景煊點頭:「嗯,他們身體素質很高,很少生病,從來不把輕微的傷放在心上,住在裡面的,都是重傷的傷員。」


  景煊走進一間病房,唐槐和谷佳佳跟著進來,病房不是很大。


  每間病房只有十來平方,裡面擺著兩張張床,一張小桌子,一張椅子和一張凳子。


  這間病房住著一個重傷的傷員,唐槐進來時,對方在打著點滴,床前,坐著一個穿著素衣的年輕女子。


  聽到動靜,女子轉身,見是景煊,她趕緊起身,有些拘謹:「首長。」


  「他還沒醒?」景煊深沉的目光落在躺在病床上傷員的臉上。


  這名女子,是傷員的妻子,名叫張蘭花。


  張蘭花搖頭,對景煊拘謹的表情,透著一股凝重:「還沒。」


  「他怎麼了?」唐槐過來,看著病床上的傷員。


  傷員看去年紀跟景煊一樣,很年輕,本來黝黑的皮膚,此時變得蒼白,沒有一點血色。


  他額前纏著紗布,閉著眼睛,靜靜地躺在那裡。


  「他是我戰友,堅強開朗,我們都叫他歡子。半個月前,一次空中作,他受傷了。戰機上,一共四個人,只有他存活。但他腦部重傷,手術后,至今未醒。」景煊沉聲道。


  對於景煊來說,每個戰友都是他至親的兄弟,在他眼裡,沒有屬下,都是他的兄弟,任何一個兄弟犧牲,他都會難過。


  只是這種難過,他會隱藏得很好,因為他知道,當軍人,隨時都會犧牲,有些會在訓練時發生意外,有些會在執行任務時發生意外。


  犧牲,當他們穿上軍裝那一刻時,就想到了這個結果,他們是勇敢的人,不畏懼犧牲。


  可是看到張蘭花那日漸憔悴,時時擔憂的臉,景煊的心還是很沉重的。


  張蘭花剛懷孕,訓練結束后,歡子總愛向他們顯擺,他要當爸爸了。


  要是歡子一直這樣睡下去,那……


  景煊不想去想這後果,他扭頭,看著唐槐:「昨晚歡子做了第二期手術,把腦里大片淤血摘掉了。雷富說,傷勢太嚴重,要是三天內醒不過來,就很危險。唐槐,你有辦法讓他醒過來嗎?」


  張蘭花聽景煊這麼一說,眼睛一亮,順著景煊的視線,看向唐槐,她可以我救歡子?


  「我……我不太敢確定。」唐槐不是很有把握,她看向張蘭花,觸到張蘭花期待的眸光時,她真的不忍心去拒絕,她緩緩地道:「我試試吧。」


  現在還不是月圓之日,蠍子不出來,不能直接把蠍子的精華注入歡子的身體,只好用自己的血了。


  她記得蠍子說過,她的血液是有用的,裡面帶著它的精華。


  但蠍子的精華是治病,不知道治傷行不行……


  希望行吧!


  希望能控制傷勢,讓傷勢不往嚴重那方向發展,然後慢慢康復。


  「謝謝你們。」張蘭花感激地看著景煊和唐槐。


  唐槐很慚愧:「我只學會中醫,對西醫一竅不通,我先給傷者把把脈。」


  張蘭花一聽唐槐只會中醫,不會西醫,剛燃起的一點希望,瞬間沒了。


  這麼重的傷,昏迷不醒呢,中醫怎麼可能治好?


  張蘭花這時才發現,唐槐這麼年輕……


  這麼年輕,有什麼經驗呢?


  可是沒辦法,死馬當活馬醫,只能這樣了。


  而且對方還是首長帶過來的,張蘭花不抱希望,也不會拒絕唐槐給歡子看病的。


  景煊給唐槐搬過椅子:「坐下來。」


  「好。」唐槐走過來,在床前坐下,她拿起歡子的手臂,給歡子把脈。


  感受到歡子的脈象,唐槐皺眉,不是很樂觀……


  五分鐘后。


  唐槐才結束把脈,景煊問:「怎樣?」


  「手術雖然把腦部血塊取出,但傷者傷了經絡。」


  「經絡?」張蘭花一聽,緊張地問:「嚴重嗎?」


  「人有很多神經線,每根神經線都非常重要。損傷任何一根後果都不堪設想。所以,才有句罵人的話,神經搭錯線(白痴的意思)。我無法確定歡子是傷了哪根神經線,但從他極弱的脈象來看,三天內想要他醒過來,非常困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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