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心如鹿撞
谷佳佳已經走到唐槐身後,聽到了唐槐的話。
谷佳佳微鎖眉頭,心裡反覆念著「景煊景煊……?」
「哦!」谷佳佳突然覺悟,指著景煊,瞪大眼睛,驚訝地道:「你就是安縣出了名的景少?!」
唐槐一聽,趕緊轉過身,對谷佳佳做了一個禁聲的動作,「別叫這麼大聲。」
谷佳佳怔怔地點頭,「好好,要低調要低調……」
她的目光,死死地鎖在景煊的臉上,喃喃自語,「難怪看著這麼眼熟,有一次我在電視上看過你和高官的採訪。」
「我要把唐槐帶走了。」對比谷佳佳的大驚小怪,景煊的面色顯得很淡然。
「帶去哪裡?」谷佳佳下意識地問。
「唐槐要回家。」
谷佳佳看向唐槐,「你不是明天才回嗎?」
不等唐槐回話,景煊就拽著唐槐的胳膊,對谷佳佳道:「再見。」
然後,大步離去。
唐槐:……
谷佳佳看著他們,疑惑地自言自語,「我怎麼覺得景少敵視我?我又不是男生。死唐槐,明明跟景少關係不一般偏偏不跟我說,哼!」
大概走了五十米,景煊才放開唐槐。
「景煊哥,你厭惡佳佳?」唐槐奇怪地看著景煊。
景煊與她並肩而行,「我為什麼要厭惡她?」
「你剛才的態度很冷。」
景煊挑眉:「我一向都這樣。」
「有嗎?」唐槐風中凌亂了。
「對陌生的女人,我都這樣。」
「佳佳跟我同年!」還是個孩子。
「吃飯了嗎?」景煊轉移話題。
「吃了。」
「我帶你去玩。」景煊揚唇。
回到家后,景煊洗了個澡,換了一套藏青色的便服。
這套休閑的運動裝穿在他身上,彰顯他身材挺拔頎長,英俊帥氣。
他騎著單車,載著唐槐,在縣城的街道穿梭。
大概三十分鐘,他們出了城區,來到郊外。
「景煊哥,你要是哪裡?」唐槐左顧右盼地看著周圍的環境。
「看到前面的嗎?」景煊低沉道。
唐槐勾著脖子,好奇地朝前面看去,那是一棟一棟樓房,樓房外建著大圍牆。
上輩子的記憶告訴唐槐,那是軍區大院,軍人和軍屬住的房子。
唐槐假裝什麼都不知道,疑惑地問:「那是工廠嗎?好多樓房。」
「去年才建好的大院。」車子駛到大院門口,門口有哨兵。
他們見到景煊后,馬上給景煊行敬禮。然後都奇怪地看著景煊身後的唐槐,這個女孩是誰?
景煊對唐槐道:「想進去看看嗎?」
「好。」多見識,對自己不會有壞處。
於是,景煊騎著自行車,帶著唐槐進了軍區大院。
待景煊走遠,哨兵小哥哥馬上交頭接耳:
「那個是景少的女朋友嗎?」
「不可能,她看著像初中生。」
「會不會是景少的妹妹?我聽說景少有個妹妹,在一中上初中。」
「可能,那小姑娘長得俏麗,氣質跟景少接近,應該是他妹妹。」
-
景煊帶著唐槐在大院里逛了一圈,裡面是軍人住的地方,跟住宅區沒什麼區別。
也沒什麼好參觀的,景煊只是趁自己有著這麼點清閑的時間,帶唐槐到處看看。
逛完軍區大院,景煊帶唐槐來到陸航學院。
在學院門口,通過大鐵門,能夠看到學院里一排一排穿著迷彩服的兵哥哥在訓練。
景煊沒帶唐槐進去,而是跟她站在鐵門外,看著裡面,「這一年來,我都會在這裡工作,要是有什麼需要我去執行的任務,上級會通知我。」
景煊偏頭,看著唐槐,「在縣城,你若是遇到解決不了的困難可以找我,在我家找不到,可以來這裡。」
「好。」唐槐禮貌性的點頭微笑,她當然不希望會有什麼困難。
「你不是學院的人,不能進去,不然我帶你進去看看。」
「不用了。」唐槐很識大體的。
「附近有魚塘,塘里有田螺,想不想吃?」景煊眸里含笑,溫潤地看著唐槐。
「田螺?」唐槐一聽,眼睛一亮,眼前突然顯現出一盤辣味的田螺,這個季節,又是吃田螺的好季節。
她眼睛發亮地看著景煊,「我要放辣椒炒!」
說著,她咽了咽口水,想到田螺的味道,口水直流。
見她吞咽口水的樣子,景煊忍不住「哈哈」一笑,笑聲清朗,如沐清風。
「上車。」他道。
唐槐跳上車,雙手輕輕拉著景煊的衣擺。
「要是可以捉魚,今晚我就做紅燒魚給佳佳吃。」唐槐興緻地道。
順著這條路一直往前,大概十分鐘的路程,就是魚塘。
魚塘在路的右邊,左邊是水田,路跟水田隔著大概三米的斜坡。
水田裡,種有芋頭,紅薯,馬鈴薯等。
車子一停好,唐槐就興奮地道:「我去摘幾朵芋頭葉子裝田螺。
說著,她朝斜坡走去。
踩到坡上的草,她打滑了,「啊……」
眼看就要朝斜坡栽去,景煊一驚,眼明手快,箭步上前拉住唐槐。
唐槐身子下傾,他腳下踩著青草打滑,身子也跟著前傾。
他眸光一沉,本能地伸出雙臂,抱住唐槐的頭,把她整個人都護在自己的胸膛里。
他這動作,讓兩個人都朝斜坡栽去,然後滾落。
身子被景煊抱著,滾落時,唐槐只覺天地在旋轉,眼前發黑,倒是不覺得身體哪裡疼痛。
緊抱的兩具身子像球一樣滾落到了紅薯地才停了下來。
唐槐在上景煊在下,停下來那個衝力,唐槐柔軟的身子,完全陷進了景煊結實的胸膛里。
頭頂還撞上了他的下巴……
這一個衝力,景煊突然感受到小女孩身子的柔軟,彷彿她撞進了他的心,還撞了他內心深處,最柔軟的一塊……
景煊突然呼吸一滯,心如鹿撞,整個人躺在那裡,一時不知所措,眸光幽暗,還帶著一絲茫然——
唐槐比較淡定,他們的身子不在滾落時,她趕緊從景煊身上掙紮起來。
看到景煊頭髮沾有幾根乾草,唐槐噗嗤一笑,「景煊哥,你頭上長草了。」
她這一笑,讓景煊愣了愣神。
景煊幽深的目光鎖在她臉上,嗓音前所未有的暗啞,「沒傷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