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善後
電話剛剛接通,崔嘉妮焦急的聲音就傳了過來。
薑姒一愣。
“她怎麽會拿到ME的合同?”
這個項目一直都是她在跟進的,合作方是房地產界的巨頭,也是個非常難搞的對象,她原本都已經談的差不多了,宋致到底是什麽情況?
“你沒來公司之後,宋致就隨意出入您的辦公室,我說了她兩句,她把總裁給搬了出來,我阻止不了她,隻能把機密的東西給鎖了起來,可是不知道怎麽回事,她居然找到了這份合同,總監,您身體好了嗎,要是好了就趕緊回來一趟,甲方的孫總情況很不好。”
孫總,孫強國,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做事一絲不苟,眼裏容不得一絲沙子。
這次的事情,不好辦。
薑姒深深吸了一口氣,撐著從床上爬了起來。
“我現在就來公司,你約一下孫總。”
“好的。”
電話掛斷之後,薑姒花了點時間遮掩自己一身的傷痕以及曖昧的痕跡,換上了簡練的灰白色職裝出了門。
“把ME的合同重新發到我郵箱,我需要改動一下。”
“把這件事情報備給總裁知道。”
“孫總那邊要是不見我的話,讓於董給他打個電話,他跟於董有點交情,應該會賣給他這個麵子。”
“準備好資料跟我出去。”
她一邊吩咐崔嘉妮做好準備工作,一路把油門踩到底,半個小時趕到了公司。
設計部。
宋致坐在自己的辦公室裏,悠閑的看著剛剛做好的指甲,精致的麵容上含著溫婉的笑意,她隔著百葉窗看著薑姒匆匆而來,推開辦公室的門走了進去。
嘴角的笑容更加的深刻。
她坐了會,起身走了出去。
“阿姒,我是不是給你添麻煩了?”
她推開薑姒辦公室的門,擔憂的看著薑姒,眼底的真誠差點就感動了薑姒。
薑姒坐在辦公桌後麵,緩緩抬頭。
並沒有忽略掉宋致眼底的挑釁,她指著門口,麵無表情:“請你出去,敲了門再進來,宋副總監。沒有人跟你說過,進門前要先敲門嗎?這樣的事情再發生一次,我都要懷疑你是故意的了。”
她上次就警告了她。
“我……阿姒,子琛說我可以進你的辦公室。”
宋致靠在門口,她期期艾艾的說著,一邊還不安的看了看外麵。
外麵的工作人員早就豎起耳朵看著這邊的動向,誰都想要看看總裁的情人跟正室交鋒,到底是怎樣一幅場景,甚至有好事的人已經悄悄的拿著咖啡杯裝作不經意的樣子走過來。
想要看得更清楚。
薑姒握著文件的手頓了頓,原本嚴肅的神情突然一下子鬆懈,嘴角揚起淺淺的笑容。
“既然這樣,你讓總裁下個正式的通知給我,我就讓你以後自由出入我的辦公室。”
“阿姒,你不相信我?”
“我怎麽可能相信你,你隨便掉兩滴眼淚,所有人都以為是我害了你,你要是真的想要害死我,都用不著你動手,這些經驗,難道還不夠讓我長記性?”
薑姒歪著頭,認真的打量著門口看起來溫婉又可人的宋致,她就像是一株曼珠沙華,看起來鮮豔無比令人歡喜,可是渾身都含有劇毒,隻要靠近,必死無疑。
“滾出去,要麽敲門進來,要麽離開我的視線。”
薑姒語氣重了幾分,崔嘉妮崇拜的看著她。
宋致咬了咬唇,委屈的低著頭,想了想,這才點頭退了出去。
“阿姒,你放心,你要是不喜歡,我以後再也不會……”
“麻煩你叫我薑總監,我們隻見的關係,還沒有到可以直呼姓名的地步。”
宋致麵色忽變,戴了美瞳的瞳孔赫然放大,驚異的看了薑姒一眼,那眼底有著不敢置信以及兩分莫名的情緒,薑姒看都沒看她,低著頭處理文件。
崔嘉妮暗戳戳的拽了拽薑姒的袖子。
“總監,你太帥了,你是不知道,這幾天設計部已經被這個女人搞瘋了,明明什麽都不懂,非要折騰人,藍宇的項目改了又改,改了又改,結果根本就不是甲方的意思,而是她一直在折磨設計組的人。”
薑姒的手緊了緊,墨色的瞳孔掠過一抹幽光。
“不用管她,跟我出去。”
她請於董給孫總打了電話,那邊同意抽時間見她,可是他們倆到了約好的地方之後,卻被告之孫總正在開會,他們坐在休息區等了整整三個小時都還沒等到孫總出來。
崔嘉妮看了眼手表:“總監,他們這是故意的。”
“被宋致耍了這麽一次,有點脾氣也是應該的,我們還是等等吧。”
薑姒坐在沙發內,茶幾上擺著她的筆記本,她目不轉睛的盯著電腦,手上的鼠標不斷的滑動。
很快,天就黑了,他們等到了晚上七點。
孫總這才施施然從酒店套間內走了出來,絲毫沒有剛剛開過會的樣子。
薑姒不動聲色的站了起來,迎上去。
“孫總,之前的事情是我們做的不對,我們會盡最大的努力來修複補償,絕對不是我們公司怠慢貴公司,還請您給我點時間,聽聽我的解釋。”
“解釋什麽?我需要吧公司幾百億的項目都交給一個什麽都不懂得白癡?”孫總板著臉,薑姒伸出的手都被他給忽略了,空氣裏彌漫著尷尬的味道。
薑姒卻笑了起來:“孫總,她不懂,我懂,我答應你,從今天起,這個項目絕對不會再經手他人,要是我爽約的話,我願意按照合同的違約金來賠償您,如何?”
孫總認真的打量了她幾眼,原本麵上的不耐煩在聽到她這幾句話之後,消散了幾分,可是卻沒答應她的要求。
“誇海口誰不會,這並不能證明什麽,看在於董的麵子上,我見了你,你要是再糾纏不清蠻不講理,大家麵子上都不好看。”
薑姒是傅子琛老婆的事情,誰都知道,可是大家也都知道,傅子琛可是非常厭惡這個女人的,哪怕是在公共場合都從來沒給過她多少麵子。
這樣的女人,在外人麵前,能夠幾分重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