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貓咪
其實從窗台上掉下來沒什麼。
這裡是地下室,窗外是草坪,窗內是沈意寧的書桌,摔不出多大的事情。
窗戶是關著的,怕風吹得貓感冒了,所以碰瓷貓是摔在了沈意寧的書桌上,身下還墊著兩本書。
它摔得整隻貓都翻了個面,兩隻爪子一縮,歪著頭對著沈意寧,「喵~」
沈意寧不吃它這一套,用手指彈了彈它的額頭,「撒嬌沒用,別給我瞎折騰。」
「喵。」碰瓷貓一扭身翻了過來,用鼻尖碰了碰她的指尖,小心翼翼的討好。
可惜它黑歷史才剛剛新鮮出爐,而沈意寧不擅長交際,最討厭被人陷害,它幾乎是觸了沈意寧的逆鱗。
沈意寧把手插在口袋裡,她想了想,要養多久先不說,可以先給它取個名字,不然也不知道怎麼稱呼它。
既然粘豆包和芝麻糊都取了吃的,那這隻碰瓷的貓也跟著取好了。
沈意寧想了想,一拍手,「就叫棗泥卷好了。」
碰瓷貓主動湊了上來,求撫摸求安慰,「喵?」彷彿在問是在叫我嗎?
芝麻糊看不慣它那個樣子,從窗台上跳下來,坐在沈意寧面前用爪子扒拉腦袋,它舔不到頭上的毛,哪裡到現在還是亂糟糟的。
沈意寧笑了笑,伸手幫它擼了幾遍,把翹起來的毛壓下去。
芝麻糊順勢蹭了蹭沈意寧的手,獲得撓下巴服務一次,它炫耀地瞥了一眼棗泥卷。
棗泥卷看到芝麻糊那個得意的樣子就像抽他,不僅芝麻糊看它不順眼,它也看芝麻糊不順眼得很。只是這先來後到,芝麻糊在沈意寧的心裡地位肯定比它高,它要是敢在沈意寧面前揍貓,沈意寧肯定更容不下它。
為今之計只有忍一個字,今後如何再看。
棗泥卷爬上了窗檯,繼續曬太陽梳理毛髮。在爭寵之前首先要整理好個貓形象,不然怎麼討人喜歡?
沈意寧一邊擼著貓毛,一邊思考。她現在也算有錢了,養寵物差的手續差不多可以補上了,她之前早就查過相關的手續,心裡依舊有了數。首先要申請養寵物的資格,她簽證時間應該沒有問題,畢業之前她應該都是不會離開英國的。之後最重要的是預約獸醫給貓注射晶元,然後才能打疫苗。不注射晶元打疫苗是不算數的。
只是沈意寧可以確定芝麻糊是自己來養,對於粘豆包不確定,而棗泥卷她一點都不想養。
反正預約注射晶元也要等一兩周,乾脆等半個月再去找獸醫,到時候粘豆包是否也主人也差不多明了。
至於棗泥卷,一個月之後,估計那小姑娘也忘得差不多了,她到時候送到動物救助站好了。
沈意寧索性把芝麻糊抱到了懷裡,抱著暖暖的貓,曬著暖暖的太陽,偷得浮生半日閑啊~
晚飯的時候她給兩隻貓各開了一個罐頭,算是對它們找到洛基貓的獎勵,也是對它們今天被強迫洗澡的安慰。至於棗泥卷么,一小盆冰冷的貓糧慢慢嚼吧。
沈意寧表示給它一口吃的就不錯了,更多的沒有。
粘豆包和芝麻糊整個貓臉吃的很香,小半個貓臉都埋進了罐頭裡。等吃完抬起臉,一嘴一鬍子的醬汁。芝麻糊用舌頭舔啊舔,可總有點地方舔不到。粘豆包倒是找了張紙巾,可是鬍子上的地方太細緻,蹭不幹凈。
沈意寧無奈地抽了張紙巾,給兩隻貓擦嘴巴。
「不許躲。」她按住一個勁兒想躲開的芝麻糊,強制給它擦嘴。這傢伙自己總是有做得不周到的地方,還總是拒絕別人幫它,真是難哄。
芝麻糊鼓著一張貓臉,氣呼呼的。
而粘豆包完全是享受著沈意寧的服務,還非常不解問芝麻糊,「你為什麼這麼抗拒她幫你清理?」
「我自己可以。」芝麻糊討厭沈意寧把自己當做四體不勤的貓對待。
粘豆包覺得芝麻糊這隻貓大概天生不懂享受。
晚上沈意寧一如既往在床上看書,粘豆包和芝麻糊和往常一樣一隻貓佔領一邊的位置。粘豆包左看看,粘豆包伸了個懶腰;右看看,芝麻糊,再加上沈意寧的偏心,棗泥卷只能委委屈屈地縮在床腳。
沈意寧入睡之後,兩隻貓各自蜷縮在她枕頭一邊,也跟著進入夢鄉。棗泥捲縮在床腳,沒有睡,它動作靈活地從窗戶溜了出去。
芝麻糊若有所感地抬頭看了一眼,發現莫里亞蒂跑出去之後又躺了下來。
出去了永遠不回來了才好。
——
清晨,棗泥卷帶著一朵美麗的玫瑰回來,玫瑰鮮艷,含苞待放,還沾著晨露。
粘豆包抬頭看了棗泥卷一眼。
它想起自己當初也是這麼獲得沈意寧的好感的。不過他看得出來,棗泥卷比他更豁的出去。
之前沈意寧出門的時候,它和夏洛克嘗試和棗泥卷交流過,或者說它試過,夏洛克對和棗泥卷交流沒有什麼興趣。如果不是他攔著,夏洛克可能已經把水果刀插進箱子里了,等沈意寧回來看到的就算不是死貓也未必是完整的一隻貓了。
雖然棗泥卷透露了自己的姓氏是莫里亞蒂,但是對於如何被沈意寧帶回來的閉口不談,不過從沈意寧的態度來看不是什麼令她愉快的經歷就是了。對此夏洛克還非常非常愉快地表達了自己的嘲諷。
雖然它起點要比它們倆差得多,但是它那副不要臉的做派以及沈意寧心軟的性格,要翻身怕不是很難。
粘豆包盯著棗泥卷看了一會兒,爬到芝麻糊身邊,在他耳邊說悄悄話。
芝麻糊被他吵醒了,抬了抬眼皮,「為什麼不是我去對付莫里亞蒂?」
「你打得過他?」粘豆包反問。
芝麻糊沉默了一秒,同意了粘豆包的計劃。
芝麻糊湊到沈意寧身邊,舔了舔她的臉頰,又用頭拱她的臉。
「喵喵喵~」起床了,快醒醒。
沈意寧被吵醒了,看了一眼時間,離鬧鐘響還有十分鐘。算了,早十分鐘也不算什麼。
她仰面躺著,把芝麻糊舉到自己面前,眯著眼睛質問它,「這麼早叫醒我是想幹什麼?」她搖了搖貓咪,以示被吵醒的憤怒。
「喵~」芝麻糊之間在她手裡伸了個懶腰,腳都蹬到沈意寧臉上了。
「小東西就知道蹬鼻子上臉。」沈意寧笑著偏了偏臉,把貓放了下來。
她坐了起來,發現一貫躺在她左邊睡覺的粘豆包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她四下張望了一下,這時候粘豆包從床尾跳了上來,嘴裡還叼著一朵嬌艷的玫瑰花。
沈意寧沒想到粘豆包都在她這裡安家落戶有一段時間了,又想起來給她送花來了。
粘豆包把花放在她面前,就像一位紳士像心愛的女孩示好。
沈意寧按了按她的腦袋,教訓道,「下次不可以再偷摘別人家的花了。」
「謝謝。」
不過該有的感謝也是有的,她親了親粘豆包的耳朵。
「喵~」芝麻糊也站起身爬在沈意寧胳膊上,彷彿在問我的親親呢?沒有的我份嗎?
沈意寧也依樣親了親它的耳朵。
而真正付出勞動的棗泥卷,只能趴在床腳眼巴巴地看著這主寵想得的場面,恨得直咬牙。它沒有辦法對沈意寧說出真相,更沒有辦法做出報復的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