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第 74 章

  購買比例不足顯示為防盜章, 來晉江看原版吧  這句話在理央的舌頭上繞了幾圈,終於沒說出來,她換了一句話,順便朝他揚揚手:「沒什麼, 你慢走。」


  陳至立微微頷首, 出去的時候順便幫她把門帶上。門鎖響了一聲, 她盯著那扇門看了半天,肚子又「咕咕」兩聲,提醒她改去找點東西吃。


  她把屋子打量了一番, 找到廚房, 超大的四門冰箱上面液晶屏顯示著數字,那代表這個冰箱里是有東西的。


  她匆匆跑過去拉開冰箱門,打開的是冷凍櫃, 各式各樣的冰淇淋和塑料盒包裝的鮭魚肉。她吸了兩下鼻子,關上門在冷藏室里搜索。入眼的都是菠菜白菜西紅柿茼蒿萵筍之類的東西, 另一層放的是獼猴桃火龍果甜橙,而這些東西都好像是新買來的, 蔬果並沒有長時間存放之後的那種乾癟感。


  也就是說, 這個房子在最近的時間離是有其他人來過的, 除了來放行李的白路,或許是家政阿姨吧。


  看了那些蔬果,理央只覺得這家的主人應該是一隻兔子, 而不是一個人。她撇撇嘴, 無奈地揉了揉胃部, 拿過旁邊的酸奶擰開蓋喝了一口,勉強拿這個先墊一下肚子。


  捏著酸奶瓶在屋裡先大致走了一圈,房子很大,具體多少平方說不上來,但是她家的三倍不止。


  屋裡的陳設可以用整潔到變態來形容,或許這也是現代人追求的極簡風格。包括琴房,書房,卧室還有衛生間,色調都很單一。


  而這屋裡唯一不同的一樣東西大概就是客廳里一副梵高的向日葵,色彩濃烈,掛在色彩單一毫無瑕疵的牆壁上,如同在南極茫茫冰川上砸了一團紅紅黃黃的顏料,看起來很奇怪,奇怪到令她搖頭幾次。


  書房很大,書不多,或者準確是說,書房應該是景辰的儲存室。裡面放了很多S.A.Y組合成員以前的合照海報,還有演出錄像和當年出的專輯之類的東西。這麼一看,她驀地覺得景辰是個念舊的人。


  從書房出來的時候,再看這些陳設,卻發現那副畫和這家裡有種神奇的契合感,真是神奇。


  一瓶酸奶不能填飽她的肚子,在大概熟悉了環境之後,她找出冰箱放醬料一層的火鍋底料,這包料算是唯一能證明景辰還是個人類的證據吧。把各樣蔬菜都取了一些洗洗乾淨,煮了一碗極其接地氣的全素麻辣燙,整個屋裡都充斥著濃濃的火鍋底料的味道。


  她在餐桌前一邊吃東西,一邊覺得自己和這個地方格格不入,就如同那副向日葵和那個極簡現代風格客廳的強烈對比,但同時又有著一種詭異的契合感,依舊如同那團顏料和那個冰川。


  景辰的卧室同外面一樣風格統一而且乾淨,床頭櫃沒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抽屜里各個物件也是擺放得整整齊齊,如同有強迫症一樣的整齊。盥洗室的杯具都是新的,敢情景辰的這類生活用品隨時都在更換。洗漱一番之後,她鑽進被子里,準備好好睡一覺,但不知道是因為飛機上睡得多了,還是對現在的環境不適應,她翻來覆去好久都沒睡著。


  好不容易睡著,被一個夢嚇醒。


  夢裡麵灰蒙蒙的一片,像極了未整治前被霧霾籠罩的帝都。光線不明不暗,而她和景辰站在一棟牆面還是水泥和沙糊的在建高樓里。景辰說要和她聊聊。她一邊看著眼前霧霾一樣的景象,一邊等著景辰的手在安裝的很敷衍的鋁合金窗框上反覆摩挲。


  「你到底要說什麼?」


  這是夢裡,她唯一對景辰說的話。


  景辰回應:「我腦子裡面著了火。」


  她疑惑地挑眉。


  「著了火。」


  他好像陷入了復讀怪圈,就一直說著「著了火」三個字,順便把雙手撐著窗框往外探著身子,彷彿把腦袋探進那片霧霾一樣的空氣里,他腦子裡的火就能滅掉似的。


  她雙手掐著腰想了想,剛打算伸手把他拽回來,突然一陣轟隆聲,那鋁合金窗框和那半面牆突然鬆動,落進濃重到化不開的霧霾里。而一同跌落的還有景辰。當他下墜的時候,那些霧氣自動退開,理央雙手抓著不知道是繩索還是什麼東西,尖叫著往樓下看。樓太高,她看不清樓下是什麼樣子,只看到地上有黑紅的東西蔓延開來,就像一朵詭異的花。


  「啊——啊————」


  她驚醒,猛地坐起身,她想回家,此刻瘋狂地想回家。


  可是,因為身份的原因,她現在有家不能回,甚至連朋友家親戚家全都不能去。她懷抱著一個東西急促地吸氣呼氣,勉強算是找著點依靠,就那麼坐著發了一會呆直到呼吸平穩,然後有一隻手在輕輕拍著她的背。


  她一驚,偏頭一看,是個阿姨,她懷裡抱著的是別人的胳膊。因為胳膊被牽住,所以那個阿姨以一種奇怪的方式半蹲在她床前,她立刻放開對方。


  「不好意思。」她訕訕地說。


  「又做噩夢了?」


  「嗯。」她點頭,發現這話說的蹊蹺,「又」做噩夢了,那意思是說,景辰做噩夢是經常的事咯?

  「你……你是……」她想問對方是誰,又怕說錯話,萬一對方是景辰的媽那豈不是很尷尬。可是,昨晚她到處看了看,除了S.A.Y組合的海報,她並沒有發現景辰和其他人的合照,全家福更被提了。


  那個阿姨把自己的袖子理整齊:「你經紀人說你傷到腦袋了,可能對記憶會有些影響,看來是真的。我是家政阿姨,姓溫,你以前都叫我溫姨的。我幫你做了兩年的飯了。放心,我不會把你的狀況透露出去的。」


  理央這才恍然大悟似的點點頭。溫姨年過四十但保養的很好,臉上有淡淡的妝,而且衣著品味不錯,談吐也是和氣知性。如果她不說自己是做家政的,大概別人也猜不出來她真實的工作。


  「現在起床嗎?」溫姨問這話的時候,很像媽媽對兒子的樣子。


  理央轉頭看看窗戶邊,厚重的窗帘遮蔽住陽光,她都不知道現在幾點,不過讓她繼續睡也睡不著了。


  「起吧。」


  溫姨點點頭:「今天不出門吧?」


  「不出吧。」她也不確定。


  「嗯剛好,要穿的衣服掛在衣櫃門正中間,兩套,你自己選一套。」說完,溫姨就出去了。


  在家的時候,理央的媽媽常常教訓她,第二天的衣服頭天就得準備好,別慌慌張張出門的時候還在找衣服,但是她媽從來不會幫她做這些事。明星果然不一樣,差不多算是衣來伸手了。


  早飯是蔬菜湯配煎蛋和米飯,煎蛋是很圓,蛋黃和蛋白合起來組成一個規矩的同心圓。


  她剛要吃飯,門外是「通通」的兩聲。


  「你坐著,我去看看。」


  景辰家的門有門鈴,不按門鈴也不敲門,這撞擊聲來的很奇怪。


  溫姨從門邊的顯示屏看了看外面,門口並沒有人。她疑惑地轉身,剛走了兩步,又是「通通」兩聲,伴著某種指甲划動的聲音,窸窸窣窣的。


  溫姨又按亮顯示屏看了看。門外的確沒有人,但是在門腳邊,有一團東西。


  「看到什麼了?」


  理央小跑著過來,看到屏幕上的那一團橘黃的東西。


  「像是一隻貓。」


  那個東西揚起兩隻前爪在門上胡亂地划著。


  「一開門它准得進來,我叫物業把它弄走。」說著溫姨就要按物業的鈴,被理央攔住了。


  「物業趕走了,也不知道那貓以後會怎麼樣,要不放它進來喂點東西。」


  溫姨不可思議地盯著她看,那目光讓她心虛。


  「怎……怎麼了?」她不自覺地摸著自己的臉。


  「你以前不是很討厭寵物嗎,說會掉毛。」


  「哦。」景辰討厭毛團。理央咂咂嘴,「小東西無家可歸,喂一次吧。之後送到領養機構去,給它找個主人。」


  溫姨舒了一口氣:「那也行,你不介意就行。那我可開門了。」


  「開吧。」


  門鎖「滴哩哩」一響,甫一開門,那毛團「嗷」的一聲叫喚,倏地衝進門。不知道是因為被遺棄而怒氣攻心要尋死,還是沖的太急大意了,「bang」的一聲,它腦袋直愣愣地撞到了玻璃質地的橫隔門上。


  辰辰沒睜眼,把臉轉向另外一邊。理央訕訕地扯了一下唇角,她不是很懂動物的精神生活,抓不清楚辰辰腦子裡在想什麼。


  要說放它走,理央也不是沒試過。第一天,理央打架輸了,惱羞成怒,負氣地把門敞開讓它走,它竟然抱著溫姨的褲腳死活不走,或許是不想出去流浪。


  要說它想留在她身邊,可是它每天只干一件事情,就是激怒她,然後和它干架,完全沒有一個寵物的基本素養。


  好一會兒,丁雅從外面打包回來一盒煎鯽魚,理央打開盒子,在籠子外面給它亮了亮,它終於捨得睜眼。丁雅小心地把魚放進籠子給它吃,不過幾分鐘,它就不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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