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第 62 章

  購買比例不足顯示為防盜章, 來晉江看原版吧  韓嘉怡輕笑:「誰?」此時完全看不出她有自殺的趨勢, 反而因懸在護欄上而悠然自得。


  韓嘉怡的笑讓理央差點齣戲,劇本里凌夕這個角色帶著邪惡少女的調皮和惡趣味, 但理央怎麼看韓嘉怡都覺得她像是鄰居家養在深閨不諳世事的純真女孩在故作調皮。但是導演不喊停,戲就得繼續演,理央不希望導演任何一次喊「卡」是因為自己, 因而表演一直沒斷。


  然而, 有句話叫, 怕什麼來什麼。


  「卡!」


  「景辰,注意你的表情。」


  理央心裡有一句髒話蹦出來。


  「重來。」


  ……


  「卡!」


  「景辰,太僵硬了,動作柔和一點。」


  ……


  「停!重來!」


  ……


  韓嘉怡接上戲, 對著理央甜甜的一笑,說:「我可等你……嗤——」韓嘉怡笑出聲來,理央甚至分不清楚對方是笑場還是臨場發揮, 反應遲鈍了兩秒鐘, 毫無意外的, 導演又喊了一次停。


  太陽已經完全升起來了,理央心中的髒話已經發酵到快要從嘴巴里噴出來。


  這個小仙女到底是怎麼回事?不到一分鐘的戲份, 前前後後NG了十來回。就算她是一個菜得不能再菜的初學者,也看得出來她除了第一次是意外之外, 後面幾次都是故意製造各種狀況。


  相對於演員出身的韓嘉怡來說, 不管是理央還是景辰都沒什麼演技可言。以前, 理央還因為演技噴過景辰, 信誓旦旦的說一個素人都演得比他好。每次喊停之後,導演首先把責任歸給菜鳥理央,順便再稍微提醒一下韓嘉怡有哪些需要注意的。


  雖然理央安慰自己,受到不公平待遇的是景辰,不是她,可是她依舊忍不住生氣。而韓嘉怡在導演再一次喊停之後,朝人群招招手,有人趕緊衝上前來,把她從護欄上扶下來。


  隨後她連看都不看景辰一眼,就朝著自己的椅子走過去,往上一坐,立刻就有人端茶遞水,捏肩捶背,看的理央是一頭霧水和滿臉蒙圈。


  「先休息一下。」這是副導演朝眾人說的話。


  工作人員抖陸續過來檢查設備,或者把各種線往旁邊理一理,或者把打光板收回來放在一邊。白路小跑過來,把理央牽到一邊去。


  「哥,你先坐會兒。」


  白路把她摁到椅子上。剛剛在場外,他看的滿臉緊張,順便暗罵自己的工作沒做到位。景辰最初進劇組的那幾天之和韓嘉怡見了三面,一面是開機儀式,一面是宣傳,第三面是拍一場擦身而過的橋段,那是一段沒有對白的戲。而且,當時的那個和景辰「擦身而過」的是韓嘉怡的替身,韓嘉怡就坐在場外看著。


  準確地來說,兩人的直接交流約等於0。


  接這個戲的時候,公司就和景辰提過韓嘉怡這個人的脾氣有點怪,不大好相處。誰都不能在她面前表現出一丁點不喜歡她的苗頭,不然她就會鬧情緒會身體不舒服甚至會罷演。即便如此,她卻可能隨時給別人甩臉,隨心所欲慣了。


  「我沒有表現的不喜歡她啊。」


  「但是她好像不喜歡你。」


  理央做了個疑問的表情,難道景辰在哪裡得罪過韓嘉怡?

  「有個事,我要說出來你可別生氣。」


  「你先說出來我再考慮生不生氣。」


  白路哼哼嗯嗯的支吾半天,終於悄悄跟她說了:「因為你這個角色本來是尉謙的,但是尉謙那邊沒有檔期,你才接手的。」


  理央把這中間的道道理了理,隨後瞭然的點點頭,如果換做是她,說好的尉謙被換成景辰,她也會不高興,把氣撒景辰身上也是可能的。這麼一說,她竟然一點氣憤都沒有了。


  「這些事你之前都是知道的,但是我疏忽了你把很多事都給忘掉了,來之前我都沒給你提一提,至少有個心理準備。」


  理央擺擺手:「沒事。」


  「還有導演那邊,我會去提醒。雖然我們之前已經說好了對韓嘉怡要以包容的心態,但這個導演處理的實在太偏頗了。他怕得罪那邊,就不怕得罪我們嗎?」


  理央這會兒已經是無所謂的態度了,白路要去打抱不平就隨他去,不去她也不打緊。雖然她恨不得韓嘉怡被惹生氣直接罷演,她剛好可以高高興興地回家睡覺。


  清晨的時間點已經錯過了,為了追求劇中時間點的完美,導演決定重新安排時間補拍,大概他是早早地預防著今天這樣的狀況,日程安排表裡可以看到在江邊還有兩次拍攝安排。


  接下來安排轉場,演員可以回自己的車上,然後在10點到達A組的拍攝場地即可。


  身邊依舊有人鞍前馬後的護送,即便不是一次兩次受這樣的待遇,她還是有些不適應。白路拉開車門,她探身坐了進去,白路隨後關上的車門剛好掩住她的驚叫聲。


  「我的天,誰把它帶來的?」


  另外一邊,助理和司機上車,大家都把注意力集中在後排車座上那毛茸茸的一團。


  正在這時,白路的手機響了,剛接通,電話那頭溫姨焦急的聲音就傳過來了。


  「白路啊,你把電話給小景。」


  理央茫然地接過電話,問:「什麼事啊溫姨!」


  「小景,可不得了了,貓丟了。我剛剛就出去了一小會兒,回來貓就不見了。床底下柜子上我都找遍了……」


  「溫姨,不用找了,貓沒丟。」


  「沒丟?」


  「我帶出來了。」


  溫姨還在那邊滿口疑惑:「不對啊,你走的時候,它明明在籠子里。」


  「真的在。,回頭我給你發個照片。那行,我掛了啊。」


  掛了電話,理央看著座椅上四仰八叉愜意癱著的辰辰。她確定早上走的時候辰辰在籠子里,現在怎麼會出現在這裡的?

  「你能去幫我買燒烤嗎?」她知道這個時候還出攤的大概也只有燒烤了,而她剛好知道這附近有一家燒烤攤的東西超級美味。


  這句話在理央的舌頭上繞了幾圈,終於沒說出來,她換了一句話,順便朝他揚揚手:「沒什麼,你慢走。」


  陳至立微微頷首,出去的時候順便幫她把門帶上。門鎖響了一聲,她盯著那扇門看了半天,肚子又「咕咕」兩聲,提醒她改去找點東西吃。


  她把屋子打量了一番,找到廚房,超大的四門冰箱上面液晶屏顯示著數字,那代表這個冰箱里是有東西的。


  她匆匆跑過去拉開冰箱門,打開的是冷凍櫃,各式各樣的冰淇淋和塑料盒包裝的鮭魚肉。她吸了兩下鼻子,關上門在冷藏室里搜索。入眼的都是菠菜白菜西紅柿茼蒿萵筍之類的東西,另一層放的是獼猴桃火龍果甜橙,而這些東西都好像是新買來的,蔬果並沒有長時間存放之後的那種乾癟感。


  也就是說,這個房子在最近的時間離是有其他人來過的,除了來放行李的白路,或許是家政阿姨吧。


  看了那些蔬果,理央只覺得這家的主人應該是一隻兔子,而不是一個人。她撇撇嘴,無奈地揉了揉胃部,拿過旁邊的酸奶擰開蓋喝了一口,勉強拿這個先墊一下肚子。


  捏著酸奶瓶在屋裡先大致走了一圈,房子很大,具體多少平方說不上來,但是她家的三倍不止。


  屋裡的陳設可以用整潔到變態來形容,或許這也是現代人追求的極簡風格。包括琴房,書房,卧室還有衛生間,色調都很單一。


  而這屋裡唯一不同的一樣東西大概就是客廳里一副梵高的向日葵,色彩濃烈,掛在色彩單一毫無瑕疵的牆壁上,如同在南極茫茫冰川上砸了一團紅紅黃黃的顏料,看起來很奇怪,奇怪到令她搖頭幾次。


  書房很大,書不多,或者準確是說,書房應該是景辰的儲存室。裡面放了很多S.A.Y組合成員以前的合照海報,還有演出錄像和當年出的專輯之類的東西。這麼一看,她驀地覺得景辰是個念舊的人。


  從書房出來的時候,再看這些陳設,卻發現那副畫和這家裡有種神奇的契合感,真是神奇。


  一瓶酸奶不能填飽她的肚子,在大概熟悉了環境之後,她找出冰箱放醬料一層的火鍋底料,這包料算是唯一能證明景辰還是個人類的證據吧。把各樣蔬菜都取了一些洗洗乾淨,煮了一碗極其接地氣的全素麻辣燙,整個屋裡都充斥著濃濃的火鍋底料的味道。


  她在餐桌前一邊吃東西,一邊覺得自己和這個地方格格不入,就如同那副向日葵和那個極簡現代風格客廳的強烈對比,但同時又有著一種詭異的契合感,依舊如同那團顏料和那個冰川。


  景辰的卧室同外面一樣風格統一而且乾淨,床頭櫃沒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抽屜里各個物件也是擺放得整整齊齊,如同有強迫症一樣的整齊。盥洗室的杯具都是新的,敢情景辰的這類生活用品隨時都在更換。洗漱一番之後,她鑽進被子里,準備好好睡一覺,但不知道是因為飛機上睡得多了,還是對現在的環境不適應,她翻來覆去好久都沒睡著。


  好不容易睡著,被一個夢嚇醒。


  夢裡麵灰蒙蒙的一片,像極了未整治前被霧霾籠罩的帝都。光線不明不暗,而她和景辰站在一棟牆面還是水泥和沙糊的在建高樓里。景辰說要和她聊聊。她一邊看著眼前霧霾一樣的景象,一邊等著景辰的手在安裝的很敷衍的鋁合金窗框上反覆摩挲。


  「你到底要說什麼?」


  這是夢裡,她唯一對景辰說的話。


  景辰回應:「我腦子裡面著了火。」


  她疑惑地挑眉。


  「著了火。」


  他好像陷入了復讀怪圈,就一直說著「著了火」三個字,順便把雙手撐著窗框往外探著身子,彷彿把腦袋探進那片霧霾一樣的空氣里,他腦子裡的火就能滅掉似的。


  她雙手掐著腰想了想,剛打算伸手把他拽回來,突然一陣轟隆聲,那鋁合金窗框和那半面牆突然鬆動,落進濃重到化不開的霧霾里。而一同跌落的還有景辰。當他下墜的時候,那些霧氣自動退開,理央雙手抓著不知道是繩索還是什麼東西,尖叫著往樓下看。樓太高,她看不清樓下是什麼樣子,只看到地上有黑紅的東西蔓延開來,就像一朵詭異的花。


  「啊——啊————」


  她驚醒,猛地坐起身,她想回家,此刻瘋狂地想回家。


  可是,因為身份的原因,她現在有家不能回,甚至連朋友家親戚家全都不能去。她懷抱著一個東西急促地吸氣呼氣,勉強算是找著點依靠,就那麼坐著發了一會呆直到呼吸平穩,然後有一隻手在輕輕拍著她的背。


  她一驚,偏頭一看,是個阿姨,她懷裡抱著的是別人的胳膊。因為胳膊被牽住,所以那個阿姨以一種奇怪的方式半蹲在她床前,她立刻放開對方。


  「不好意思。」她訕訕地說。


  「又做噩夢了?」


  「嗯。」她點頭,發現這話說的蹊蹺,「又」做噩夢了,那意思是說,景辰做噩夢是經常的事咯?

  「你……你是……」她想問對方是誰,又怕說錯話,萬一對方是景辰的媽那豈不是很尷尬。可是,昨晚她到處看了看,除了S.A.Y組合的海報,她並沒有發現景辰和其他人的合照,全家福更被提了。


  那個阿姨把自己的袖子理整齊:「你經紀人說你傷到腦袋了,可能對記憶會有些影響,看來是真的。我是家政阿姨,姓溫,你以前都叫我溫姨的。我幫你做了兩年的飯了。放心,我不會把你的狀況透露出去的。」


  理央這才恍然大悟似的點點頭。溫姨年過四十但保養的很好,臉上有淡淡的妝,而且衣著品味不錯,談吐也是和氣知性。如果她不說自己是做家政的,大概別人也猜不出來她真實的工作。


  「現在起床嗎?」溫姨問這話的時候,很像媽媽對兒子的樣子。


  理央轉頭看看窗戶邊,厚重的窗帘遮蔽住陽光,她都不知道現在幾點,不過讓她繼續睡也睡不著了。


  「起吧。」


  溫姨點點頭:「今天不出門吧?」


  「不出吧。」她也不確定。


  「嗯剛好,要穿的衣服掛在衣櫃門正中間,兩套,你自己選一套。」說完,溫姨就出去了。


  在家的時候,理央的媽媽常常教訓她,第二天的衣服頭天就得準備好,別慌慌張張出門的時候還在找衣服,但是她媽從來不會幫她做這些事。明星果然不一樣,差不多算是衣來伸手了。


  早飯是蔬菜湯配煎蛋和米飯,煎蛋是很圓,蛋黃和蛋白合起來組成一個規矩的同心圓。


  她剛要吃飯,門外是「通通」的兩聲。


  「你坐著,我去看看。」


  景辰家的門有門鈴,不按門鈴也不敲門,這撞擊聲來的很奇怪。


  溫姨從門邊的顯示屏看了看外面,門口並沒有人。她疑惑地轉身,剛走了兩步,又是「通通」兩聲,伴著某種指甲划動的聲音,窸窸窣窣的。


  溫姨又按亮顯示屏看了看。門外的確沒有人,但是在門腳邊,有一團東西。


  「看到什麼了?」


  理央小跑著過來,看到屏幕上的那一團橘黃的東西。


  「像是一隻貓。」


  那個東西揚起兩隻前爪在門上胡亂地划著。


  「一開門它准得進來,我叫物業把它弄走。」說著溫姨就要按物業的鈴,被理央攔住了。


  「物業趕走了,也不知道那貓以後會怎麼樣,要不放它進來喂點東西。」


  溫姨不可思議地盯著她看,那目光讓她心虛。


  「怎……怎麼了?」她不自覺地摸著自己的臉。


  「你以前不是很討厭寵物嗎,說會掉毛。」


  「哦。」景辰討厭毛團。理央咂咂嘴,「小東西無家可歸,喂一次吧。之後送到領養機構去,給它找個主人。」


  溫姨舒了一口氣:「那也行,你不介意就行。那我可開門了。」


  「開吧。」


  門鎖「滴哩哩」一響,甫一開門,那毛團「嗷」的一聲叫喚,倏地衝進門。不知道是因為被遺棄而怒氣攻心要尋死,還是沖的太急大意了,「bang」的一聲,它腦袋直愣愣地撞到了玻璃質地的橫隔門上。


  理央打量了一下眼前這個女孩子,年齡比她大不了多少。在剛剛說話的時候,她看得出對方在故作鎮靜,而這會兒逐漸開始有慌手慌腳的傾向了,她突然意識到自己是不是做的太過分了。


  「其實我還是很想和阮演員合作的,我看過她的電影,演的很出彩,我很敬佩演技如此出眾的演員。如果有機會合作,我想我應該能從她那裡學到很多。」理央這麼說著,微微垂了一下頭,她有點搞不明白自己到底在幹什麼。


  「我們換個話題吧,可以聊聊我的新歌。」


  景辰沒被爆料之前,一邊拍戲一邊籌備新歌。他是年輕歌手,單飛前後都沒有出過專輯,這次的新歌會同時推出兩首。新歌在他出意外前就已經做好了,推廣營銷工作也並沒有停下,從黑粉的角度來說,理央對他的情況多少還是知道一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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