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她變了

  和顧知衡面對面地坐著吃飯，這種情形，她想了很多次，但從來沒有發生過。


  喬安默默地對著碗口吃飯，偶爾夾點肉絲，她吃的很慢，因為這一刻她覺得幸福，她希望能夠幸福的長久一點。


  她想著前世這個時候，她吃完飯後，剛剛放下筷子，顧知衡就開口說離婚了。


  一碗飯，喬安吃了二十分鐘。


  吃完最後一粒米飯時，喬安把筷子放下。


  顧知衡也吃完了，那盤青椒炒雞蛋被他吃的乾乾淨淨。


  來了，他要說離婚了。


  喬安的腦袋往下埋了幾分，她看著自己肥厚的手掌，緊緊絞著雙手，直到指尖發白，也不見對面的男人說什麼。


  短暫的沉默之後，喬安抬頭，顧知衡正看著她。


  他的眼神深邃望不到底，鼻樑高挺，嘴唇很薄，五官很俊美，組合在一張臉上，有種動人心魄的美。


  只是因為他的氣質和氣場，往往讓人忽視了他的長相，這樣的男人，太過出色。


  喬安這個樣子，顧知衡是詫異的，卻說不出來。


  這個女人怕他，在他面前卑微到塵埃里了。


  但是今天，她雖然依舊害怕他，臉上卻沒有那份卑微，這種感覺，他不討厭。


  對面的女人很胖，胖到看不清五官長什麼樣子，至於臉？臉上全是肉，下巴都有三層了，和好看根本沾不上邊，甚至很醜，就好像一堆活的肥肉坐在椅子上。


  「我先走了。」顧知衡站起身來，走了兩步后，他停下腳步，似乎想說些什麼。


  走到玄關處，顧知衡換了鞋子，打開房門，走了出去。


  到了外面，他發現喬安今天沒有送他出門。


  結婚兩年，兩人住在一起半年，第一次，顧知衡鬆了一口氣。


  夫妻本就是平等的，既然娶了她，他就會對她負責，盡到一個丈夫應盡的責任，看她這個樣子，好像想通了，是打算和他好好過日子了。


  聽到關門聲，喬安才回神，為什麼會這樣？


  他不是應該說離婚嗎？為什麼他沒有說？喬安想不明白。


  她坐在椅子上想著今天發生的事情，越想覺得越離譜，她到底是死了，還是做了一個夢，夢到她死了？或者她現在就是在做夢？

  抬手在臉上打了一巴掌，痛得喬安倒吸一口涼氣。


  不是在做夢，那就是她死了，又重生了，但為何事情不朝著上輩子那樣發展呢？


  扶著餐桌的邊沿，喬安慢慢地站起來，她開始收拾碗筷。


  除了那個青椒炒雞蛋，其他的菜根本沒有動。


  喬安把剩菜倒進垃圾袋裡面，她把碗筷收拾一番，洗了碗筷，又擦了灶台，拖了廚房裡的地板。


  總共花了不到十分鐘，她卻累的氣喘吁吁。


  放下拖把時，喬安靠在牆壁上，大口喘氣。


  她的衣服都濕透了，臉上全是汗，汗水流到眼睛里，辣的眼睛很痛。


  之後，喬安的眼睛就有了水流了出來，她自己都不知道是汗水還是淚水。


  歇了很久，喬安才從廚房裡出來。


  她拿著抹布擦了擦餐桌，又把抹布洗乾淨，晾在陽台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