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4 章
水樺右胸口中了槍,鮮血猶如在他胸口綻放的惡魔之花,紅得格外刺眼。
元朗試著用手掌去堵那傷口,那股子讓人生畏的粘稠根本不受他控製。“水樺,你……不能有事啊!”
因傷在肺部,水樺呼吸出現短暫停滯,隨後一大口血從他的喉管嘔出,他疼得兩眉之間皺出深溝。
元朗嚇得收回捂著他傷口的手,隻能先將他麵朝下平放在地上,並用一隻手托住他的頭,輕輕扭向一側,防止他被血水嗆到。
“水樺,水樺?”元朗看看他背後陰出來的血紅,知道這是貫穿傷,如果不盡快施救,他很可能失血過多而亡。
安玨解決掉打暗槍的人趕過來,隻見臉白如紙的元朗雙目赤紅,跪坐在水樺身邊,他竭力壓製喉間哽咽,小心翼翼將水樺放倒在地上。
“元朗……”安玨想要上前詢問水樺傷情,卻被睚眥欲裂的元朗眼神中的狠勁止住了步伐,安玨不由驚喘了口氣,才找回自己聲音:“水樺怎麽樣?”
元朗稍微讓開一點,讓他看到水樺身上的血痕,搖頭道:“不好,離這裏最近的醫院在哪?”
安玨被那滿身的紅色刺了下眼,他急道:“離這裏最近的醫院,醫療設施並不完善,而且,他的傷需要做緊急處理。”
安玨回頭看了眼他們那輛被轟爛的越野,懊惱道:“急救箱在那車上,全被燒了。”
元朗一聽,臉上的血色又白了幾分。
這時,有特勤人員發現元朗這邊的危機,他急忙趕過來,從懷裏掏出一瓶凝血膠,對元朗道:“用這個,可以減少出血量。”
元朗道謝,急忙扒開水樺衣服,對著他拇指肚大小,向外翻的傷口噴塗。
安玨詢問一旁的特勤人員,“這個能支持多久?”
特勤人員不樂觀地搖搖頭:“手臂這些不致命的傷口,可以支持6個小時以上,傷到髒腑破壞了血管,會引起內出血,還是盡快就醫吧。”
元朗將手指搭在水樺頸側,臉上表情更加冷肅:“還有其他醫院麽?”
安玨:“咱們最好將人送到市中心,或是東北省那邊的漢亞斯港,那邊有F國人開的私家醫院。”
元朗:“去哪邊更近一點?”
安玨:“漢亞斯港,那邊是國際貿易大港,基礎建設和經濟條件都還好,如果沒有別人阻攔的話,咱們可以在1個小時內趕過去。”
元朗此時已經恢複鎮定,他示意安玨過來扶住水樺腦袋,起身走向之前的帶頭之人。那人現在已摘掉頭套,正在檢查偷襲他們那些人的屍體。
元朗:“想讓我幫你們修武器可以,但我男朋友受了重傷急需醫治,我需要救護車,將他送到漢亞斯港去。”
元朗眼神帶著攝人威勢,帶頭之人隻猶豫片刻,便掏出手機向上麵匯報,不一會兒,他將手機遞到元朗麵前:“斯圖恩要和你說話。”
元朗疑惑:“斯圖恩?”
不應該是哈克麽?
但他沒多耽誤,接過手機,直接要求與他們最高領導人講話。
電話那頭道:“我就是,在紮布區,我說了算!”這人E國語說得很標準,自我介紹是昆古將軍的小兒子,要比哈克官大。
元朗頷首,又將自己的要求提了一遍,再次強調道:“我需要帶氧氣和正規急救人員的救護車,如果能及時救回我男朋友,除了幫你們維修武器,我還可以滿足你另外一個要求。”
斯圖恩驚喜:“好,等我們10分鍾。”
元朗皺眉:“這麽慢?!”
斯圖恩無奈道:“我親愛的元,我們相距差不多100公裏呢,10分鍾已經是極限了。”
元朗:“沒有急救飛機麽?”
斯圖恩:……
斯圖恩勸慰道:“元,我知道你很急,但C國人不是常說‘心急吃不上熱豆腐’?你放心,我會派出父親的護衛隊,給你們開路,保障你們能順利到達漢亞斯港。”
元朗也沒有其他辦法,隻能同意他的提議,在等待的這段時間,他讓安玨追查偷襲他們的人是誰。
帶頭之人得知後,踢了踢其中一名白人屍體的腳,道:“不用查了,這是紮布東區A國工廠裏的安保人員,隻有他們才能用的起雇傭兵。”
安玨確認後,走回元朗身邊,他詫異道:“我跟紮布東區的A國人沒有過節啊,他們為什麽要偷襲咱們?”
元朗瞬間捕捉到敏感詞,“A國人?具體知道對方的名字麽?”
安玨回想一下,不確定說道:“好像叫夏爾.J.卡頓,還是叫賽爾.德.卡頓的……”
元朗眸光一厲,他咬牙道:“不管他們到底叫什麽,姓卡頓是沒錯的吧?”
安玨點點頭,聽出他語氣中的不對勁,試探性問道:“……他們是來找你的?”
元朗危險眯了眯眼睛:“他們要是卡頓集團的人的話,那麽就是了。”
孔嵐山那張帶著三分虛假笑意的臉出現在元朗腦海中。
當初他被自己拒絕,臨走前怎麽說來著?
好像是說開拓國際市場或遇到什麽困難都可以去找他……
雖沒有確實證據,元朗還是掏出電話打個曹經理,讓他想辦法阻止麥迪卡頓公司在C國發展下去,由其是對孔嵐山的行蹤,也需要及時掌握住。
差不多10分鍾,救護車響著警笛向他們這邊飛馳而來,在它身後還有幾輛輕型裝甲一起呼嘯而來。
元朗脫掉外套將水樺裹好,等救護車到達眼前,他直接將人抱了上去。
此時,水樺已經出現缺血性休克,情況十分緊急。
元朗狂吼,叫車上呆愣住的急救人員趕快救治,還一邊催促救護車快點啟程。
水樺失去了對外界的感知,仿佛走在一片黑暗的荒蕪之地,他想找到元朗,卻又摸不清方向。
這時,天邊傳來焦急呼喊聲。
水樺跟著那聲音慢慢向前,那道呼聲卻越來越弱,他急走兩步想要追趕,卻直接掉進腳下深淵。
騰地,水樺猛地睜開眼睛,驚恐抓著屁股下的椅子扶手,張著嘴大口大口吸著氣。
“水總,停手吧,咱們鬥不過元朗的!”
這道聲音很熟,水樺抬眼,竟看到胡子拉碴的時傑,他眼睛浮腫一臉疲憊,好像許久沒睡過踏實覺了。
“水總,您為魯斌做得已經夠多了,他隻是在利用您,需要您時,他會對您千好萬好,不需要您時,他轉頭就追著那個孫佳靜跑了!”時傑語重心長又苦口婆心:“水總,您是重情之人,但是,您為了一個魯斌,怎麽能忘記跟了您十多年的手下員工呢?”
水樺還在想:他怎麽會在這裏,元朗又去哪了?
隨著時傑將一份員工名冊甩到他麵前的辦公桌上,有些不屬於他的記憶,一下子衝進大腦,他忍不住抱頭痛呼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