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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是她求他, 不憋著又能怎麼樣?
「古老師,您看您什麼時候有時間,我去您工作室一趟?」
「有單旋律樂譜或哼唱么, 發到我郵箱來我看看。」
她連忙說:「有我自彈自唱的視頻, 我現在就給您發過去!」
「嗯。」他快速地報了一遍郵箱號碼,不等她反應就掛了。
楚朝陽聽著手機里傳出的嘟嘟聲,有些無語:「虧的我記性好,不然哪裡記得住?」
她前世記憶就很好, 穿越成楚依萱之後,記憶就更好了, 前世會唱的所有歌曲, 在腦海中都特別清晰, 不光是中文歌曲,就是很多她會唱的外文歌曲,她都還記得一清二楚。
這一點也是她在整理這些歌曲的時候才發現的, 就像一座記憶庫, 她在調取前世記憶時,那些記憶清晰明朗的讓她自己都詫異。
其實也好記得很,郵箱是由古裔正的名字和幾個數字組成。
她打開電腦, 先在網上將古裔正的資料查了一下:
音樂圈有名的音樂才子,成功監製製作了現在的歌壇小天后盧悠然最火的專輯《天使》, 裡面的主打歌《你是我的天使》便是由古裔正填詞作曲, 盧悠然憑藉這個專輯一舉奠定自己歌壇小天后的位置。
人人喊打的渣男, 在小天后開演唱會期間出軌被拍, 之後又深陷『抄襲門』。
楚朝陽重點關注了一下『抄襲門』。
原來是『出軌門』后,古裔正又陸續出了幾首歌,這幾首歌卻和盧悠然發的新專輯里有幾首歌詞曲非常相似。
雖然聽眾們一致認為古裔正版本更好聽,但盧悠然發專輯在前,古裔正在後,這幾首歌又和他往常的曲風有些不同,至此,古裔正繼『出軌門』之後,再度成為娛樂圈人人喊打的人渣,事業全毀。
盧悠然和古裔正畢竟好過,傷心之餘還出來為他說話,說:「我們畢竟相愛過,不想鬧的太難看,過去的事也不想再提,這件事就算了,好聚好散。」
她相貌清秀寡淡,氣質淡然知性,就像午後陽台上的一杯清茶,乾淨清透,看著就讓人心頭舒坦。
這事古裔正事業雖毀了,但盧悠然卻得到了粉絲的心疼和支持,她剛發的第三張專輯原本賣的並不如上一張好,經此事之後,又創出一個新高,雖然銷量還是不如上一張專輯,卻也有幾十萬張,並一舉拿下多項音樂大獎,歌壇小天后的位置徹底坐穩。
盧悠然,楚朝陽記得她和美莎集團解約后,替代楚依萱成為美莎集團新一屆代言人的人,正是盧悠然。
同時,她也是小說中杜景坤後來的妻子,後來被原著男主弄死。
原主中,盧悠然對外界的形象一直都很偉光正,但實際上並沒有她表現出來的那麼良善,男主悲慘的童年一直少不了她的手段,甚至原主當初的事情都有她的影子在裡面,至於為的什麼,看看最後和杜景坤結婚的是誰就知道了。
說起來,原著中盧悠然似乎還不是小門戶出身,只是現在已經沒落罷了。
她將之前陳丹妮給她拍的吉他彈唱的視頻給古裔正發過去。
視頻中她是戴了面具的。
之所以用郵件發視頻也是留了個心眼,前世她沒少聽朋友說自己的作品被別人抄襲佔用的。
但算她小人之心吧,總之小心無大錯。
古裔正上身穿了見白襯衫,下面只著有一件白色三角內褲,一雙光溜溜的大長腿隨意地搭在床沿上,拿了根煙夾在蒼白修長的指間,點燃吸了一口。
房間里黑漆漆的也沒開燈,窗帘緊緊的拉著,只有零星的幾縷光線透過厚重的窗帘穿射進來,給昏暗的房間帶來點光亮,可以看床邊桌上的圓形煙灰缸內滿滿一盤暗灰色煙頭。
他頭髮耷拉著,遮住了他大半張臉,臉上鬍子也沒有刮,卻不顯得邋遢,在他那張過份蒼白的皮膚的映襯下,有種極度頹廢的帥氣。
抽完一根煙,他才隨手打開了電腦,修長好看的手指握在滑鼠上打開郵箱。
郵箱內果然有個剛發過來的新鮮的郵件,他輕按滑鼠,打開視頻。
視頻是在陽台拍的,後面是大片的落地玻璃,陽光灑在抱著吉他的她身上,像是為她渡上了一層溫柔的光。
她對面還有個背對著鏡頭的孩子,安靜地坐在蒲團上,像是在認真聽她唱歌。
可能是她臉上的笑容實在太溫暖太明亮了,明亮的讓他覺得刺目。
古裔正已經忘記自己有多久沒有看過這樣明亮的色彩了,似乎在他一夕之間成為人品卑劣的渣男時,他的世界就剩下一片黑暗。
但這並不能讓他有絲毫動容,直到她開口。
古裔正靠在椅背上,眼睛早已適應了黑暗的光線,他忍不住又點了一根煙,在黑暗中低低地笑了起來,良久才停下,拿起滑鼠,將那個視頻又重聽了一遍,一邊聽一邊拿起手機將那個陌生的號碼撥了回去,電話很快接通,他不等對方說話,就說了句:「明天來我工作室,知道地址吧?」
「嗯,知道。」楚朝陽話音剛落,對方電話就掛了。
這麼酷?
她也沒放在心上,而是繼續練歌。
次日一早,她就戴上面具墨鏡還有口罩,就去了古裔正的工作室。
古裔正的工作室並不在市中心,而是在一個環境很好很清幽也很偏僻的地方,工作室是由一棟九十年代廢棄工廠改建的,廠房很大,紅磚的平房,面向馬路那邊的紅色牆體上有排炫酷的黑色正體字:東方音樂。
楚朝陽找了好一會兒才從一個清幽小道進去,再向里走,就看到一面牆體上畫了各種玩音樂的簡體畫和音符,看著很酷,旁邊就是入口,入口處種了幾叢細矮竹子和其它植物,牆上豎著掛了一個簡單的雕刻的牌子,寫著『東方音樂工作室』。
門是玻璃門,沒鎖,她輕輕一推就進去。
裡面燈光極其昏暗,只亮了幾盞昏黃的小吊燈,乍一下從明亮的室外轉向室內,眼睛極不適應,好一會兒才看清室內環境。
是一個根本沒有裝修,只用牆體隔開,放了一張玻璃圓桌兩個破舊沙發的會客廳,玻璃桌上還放著一盆蘭花,不知道多久沒澆水了,看著蔫搭搭的,沒什麼精神。
「古老師!古老師您在嗎?」她朝著裡面高聲喊。
裡面也黑漆漆的,看不到什麼。
要不是楊姐介紹的,她一個人都不敢過來,太滲人了,這裡一個人都沒有,對方又是個男的,要是出了事,她哭都沒地方哭去。
她腦中已經腦補了一大串各種危險事情,甚至已經想好,要是對方是個猥瑣變態男,她是先插對方雙眼,還是先踢他下~~~檔了。
於是古裔正出來的時候,她條件反射朝他下~~襠看去。
在他那裡待了幾天,幾乎沒見過他吃過一頓正常的飯菜,除了泡麵還是泡麵,整個人瘦的跟排骨架子似的,她就沒見過這麼折騰自己的人。
她給他帶飯,也沒別的意思,結個善緣罷了。
前世她過氣之後,之所以還能去演戲上綜藝,也是因為她一直謙卑的態度和早期結下的善緣。
不管別人是不是說她心機,這對她來說不過舉手之勞,可這樣的舉手之勞,有時候卻可能得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或許是她的出身限制了她吧?她總是不自覺的把自己放在照顧人的一方。
到了古裔正的工作室,她將保溫桶放在桌子上,對刷完牙洗完臉出來的古裔正說:「我給你帶了飯,我媽手藝挺不錯的,你嘗嘗。」
古裔正還挺意外的,懶洋洋的走到桌子邊,打開保溫桶,上面一層是糖醋蝦和西蘭花,下面一層是山藥排骨湯,最下面是溫熱的飯。
都還冒著熱氣。
已經有兩年時間了,他都這麼一直渾渾噩噩的,其實兩年之前他的性格就不是外向的,憂鬱而沉默。
他喝了口湯,默默吃完。
他在吃飯的時候,楚朝陽就在裡面練歌。
他這才知道,她對這個世界的歌曲有多麼陌生。
「你以前都不聽歌的嗎?」古裔正不可思議的問她。
楚朝陽沉默了一下,無辜的望著他。
她怎麼說?她什麼也不能說。
後來沒辦法,只好他給她選歌。
他選的每一首歌她都不會唱,就像第一次聽一樣,不論是中文歌還是外文歌。
「我真懷疑你這些歌是怎麼寫出來的。」古裔正說。
不是我寫的。楚朝陽在心裡說。但她和古裔正還不熟,沒有直接說出來。
這是她的秘密,她不可能見到一個人就告訴人家,這歌不是我寫的,我只是翻唱。
古裔正很難相信,這樣一個對這些古今中外的經典歌曲一無所知的人,會是寫出《沉默是金》《人間》那樣好詞曲的人。
那幾首歌,隨便哪一首拿出來,都足以做一張專輯的主打歌曲。
可他又覺得不奇怪,她不了解這個世界的歌曲,但她對音樂的理解力和悟性卻非常高,吉他也彈得很好,據她說還會彈鋼琴。
結合她此前的經歷,這幾首歌曲確實符合她的心路歷程,如果不是她寫的,這樣好的歌,過去從未出現過,若是被寫出來,早已被人所知。
楚朝陽既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只是笑笑。
「你現在時間很緊。」他挑了幾首歌出來:「這些都是我根據你的聲音挑的歌,你先拿回去。」
自從她回去的太晚,小澄光生氣之後,她就每天盡量早點回去。
她走之前,去拿保溫桶,他忽然說了句:「謝謝。」
楚朝陽仍然只是笑笑,接下來每天,只要她來古裔正這裡,就會給他帶飯,還給他買了很多蛋糕麵包肉脯之類的乾糧和水果。
她身上錢是不多了,可買這些還是夠的。
古裔正很不擅於面對別人的關心,他更適應於別人冷漠疏離的態度和方式。
早上起來,他望著放在桌上的一大包零食和水果,望著隔著厚重的窗帘所透射進來的一點微光,不知為何,伸手拉開了已經兩年沒有拉開的窗帘。
晨光帶著細小的微塵,透過玻璃將整個房間照的清晰明亮。
就在這樣的萬眾矚目中,《超級新歌聲》的預選賽終於開始,各電視台的宣傳造勢也已經如火如荼的進行。
預選賽總共有十大唱區,楚朝陽所在的地區是京市,京市唱區在美莎新天地展示中心正式開啟。
預選總共有十五天,每天都有數百人參加。
楚朝陽報名報的早,排在了第二天,很輕易的就過了預選。
預選賽也是在電視上播放的,但不是蘋果衛視,而是在蘋果衛視下面的地區頻道,蘋果音樂頻道。
因為去年舉辦過一次,今年很多人從初賽開始就守在電視機前看直播,直播現場凌亂吵雜,現場數千位年輕的女選手,除了已經報名過來參賽的,還有很多現場報名的選手,很多參賽者可能平時唱歌還行,但一到鏡頭前,或一到評委們面前就表現的慘不忍睹,走音跑掉破音,狀況百出,三位評委聽的簡直無語,覺得有些選手她們就是來搞笑的,可能看得多了,他們也漸漸不耐煩起來,點評起來也十分不客氣。
楚朝陽去的時候前面的一位女生表現的不是很好,她就聽到那位女評委毫不留情地說:「你又唱又跳,是在演小品嗎?」
她站在等候區,就能看出來,那個女生尷尬的都快哭出來。
評委相互之間搖了搖頭,打開杯子喝水,女評委無語地喊:「下一位。」
楚朝陽戴著面具,齊下巴的微卷短髮簡單地在腦後扎了個小揪揪,頭上戴著棒球帽,長腿細腰,看上去青春靚麗,如果忽略她臉上的面具的話。
「各位評委老師好,我是九號選手——無名。」她走進去自我介紹,「我要演唱的曲目是《雲過天空》。」
她正要開唱,那位看上去四十歲左右的女評委就皺眉打斷了她:「等等,無名是什麼意思?你沒有真名嗎?你的真名很見不得人嗎?為什麼要給自己取這樣一個名字?」女評委像連珠炮一樣發出一個又一個疑問,「還有,你為什麼要戴著面具來參加比賽?嘩眾取寵嗎?你以為這很個性?不好意思,我們這是歌唱品台,不是雜耍舞台,你要表演雜耍,可以,去嘉年華。」
女評委說的毫不客氣,她旁邊的男評委立刻打圓場說:「我能問問你為什麼給自己取名叫無名嗎?我們看你這上面名字並不是無名。」他低頭看著手中的報名表。
另外一位男評委也好奇地看著她。
楚朝陽笑著說:「無名是我的藝名,就和有人給自己取名為應龍,有人為自己取名為依萱。」
「可你是依萱嗎?你不是!」那位女評委又開口道:「你不要以為楚依萱現在不紅了,她現在非常紅,黑紅也是一種紅,不是每個人都有資格取名叫依萱?至少她還有絕世美顏,你有什麼?」她攤了攤手,「你連臉都不敢露。」
楚朝陽:「……」
她覺得,這個評委要火。
她禮貌地微微彎腰,看到她桌子上的名牌,笑著說:「姜老師你好,不好意思,面具真不方便摘。」
「名字取了個無名也就罷了,比賽還戴著面具,還是你認為戴面具取個假名玩特立獨行我們就會記住你讓你過?」姜妍說話毫不客氣,言辭犀利。
海選已經好幾天,這幾天姜妍什麼樣的選手都看到了,有些人唱歌簡直不能聽,居然也過來參加比賽,可想而知,幾個評委有多麼無語。
她是專業的音樂人,畢業於鷹國皇家音樂學院的她,十一歲就獨自去英國學習音樂,從小就學習鋼琴的她實際上對流行音樂十分感興趣,於是在她參加鷹國的唱歌比賽,並獲得冠軍,還活的英國當地一個不知名小獎項的『最佳新人獎』。
說起來,她也算是選秀出道。
楚朝陽看著她有四十歲左右,實際上長的比較老相的姜妍今年才三十五歲,從出道至今,已經發過十張專輯。
楚朝陽依然很禮貌:「老師您說的沒錯,這是唱歌比賽,所以先聽聽我的歌聲好嗎?」
她對著三位評委微微欠身,左邊的那位男評委老師不想再浪費時間,抬手做了個請的手勢,「請開始你的表演。」
楚朝陽也就沒有理會女評委老師的白眼,站在話筒前開始唱歌。
初選沒有伴奏,只有清唱,她選的是這個世界比較深情也比較考驗唱功的一首歌。
這也是古裔正根據她的嗓音特點,特意選的一首歌,原本他還擔心這首歌中間的高音部分她會唱不上去,沒想到她的嗓音不僅空靈,高音也高的不可思議,海豚音更是給了他驚喜。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
她嗓音清亮空靈,只一開口,三位老師就頓時覺得耳朵一清,之前遭各種聲音荼毒的耳朵像是被洗過一般,整個人都亮了起來。
左邊那位名叫蘇軍的評委說:「你不需要戴面具,光是聲音就足夠我記住你!」
就連之前說出毒舌語氣很沖的姜妍此時也笑了起來,用手指間夾著的比指著她很酷的說:「你很牛!」
旁邊那位一直沒有說話的男評委也笑著打趣:「有這樣的聲音,長什麼樣確實不重要。」
姜妍也哈哈大笑:「對!不重要!」
「能問一下你為什麼給自己取名叫無名嗎?」蘇軍好奇地問。
楚朝陽謙遜的說著不謙虛的話:「我現在無名,但總有一天我會讓全世界都記住我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