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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9.第 119 章

  此為防盜章  潑糞事件迅速在在網路上發酵, 在各大媒體網站掀起了軒然大~~波, 有句話叫『黑出了翔』,確實是黑出了翔。


  席雅榕下課之後回到辦公室, 以往都和睦的同事們看到她過來立刻將手機收了起來, 裝作若無其事的和席雅榕打招呼:「席老師, 下課啦?」


  「是啊, 下課了。」席雅榕溫溫柔柔地說。


  她是一個性格非常溫和的老師, 當了幾十年的教師,很少有大聲說話的時候, 戴著個眼鏡,面龐斯文清瘦。


  楚依萱早已被人扒的底朝天。


  她的父母都是教師,一個教初中一個教高中。


  外面雖然都不知道席雅榕和楚冬青,但楚依萱從小在這裡長大,這些老師們都認識她,他們很難相信新聞中那個被人包養未婚生子愛慕虛榮會家暴孩子的女人, 會是他們從小看著長大,嬌俏漂亮的楚朝陽。


  是的, 楚朝陽, 楚依萱只是藝名, 她本名叫楚朝陽。


  都說娛樂圈是個大染缸,這些老教師們此時是真的相信娛樂圈是個大染缸了,能將原本讀書還算認真的女孩變得面目全非, 過去她雖然嬌氣一點任性一點, 但真不是什麼大問題, 獨生子女家庭出來的孩子,大多都有些嬌氣任性,只要品性不壞就沒事。


  可楚朝陽……他們也為席老師嘆息,教出這樣一個女兒。


  即使網路上很多事情不能全信,可被人未婚生子這事總是真的吧?還有被人包養……


  看到那孩子身上被打的青青紫紫,他們也無法相信,楚朝陽那麼漂亮一姑娘,居然還有暴力傾向,家暴那麼小的一個孩子,怎麼下的去手?


  他們看著自己的老同事,同情的同時,都不約而同的將網路上的信息瞞了下來。


  但人緣再好的人,也總有兩個相處不來的或唯恐天下不亂的。


  新安中學的楊老師就看不慣席雅榕很久了。


  席雅榕年輕時候是十里八鄉出了名的大美人,不少人都傾慕她,其中就有楊老師的老公秦老師。


  雖然後來席雅榕和楚冬青結了婚,可自家老公傾慕過席雅榕的事情依然是楊老師心口一根刺,現在席雅榕的女兒被人潑糞,楊老師就像是三伏天喝了一杯冰水一樣舒坦,迫不及待的就過來裝作很關心的樣子和席雅榕說:「席老師,聽說你家楚朝陽被人包養,還未婚生子,要我說呀,席老師,你可真得好好教教你女兒了,那麼小的孩子,打的渾身青紫,怎麼下得去手喲!我們學校幾十年的聲譽都被她敗壞了!」


  她嘖嘖兩聲搖了搖頭,「我要有這樣不知檢點的女兒,我早打死了,還家暴,真看不出來她漂漂亮亮的心這麼狠!」


  「知人知面不知心,漂亮有什麼用?」不知道哪個老師嘀咕了一句。


  楊老師聽到瞥了席雅榕一眼,意有所指地說:「你沒看那電視上說嘛,越漂亮的人越惡毒!」


  母女倆都是狐狸精!


  席雅榕臉頓時漲的通紅。


  這段時間因為女兒的各種黑料新聞,席雅榕夫婦心在火里煎一般。


  楊老師見席雅榕臉色不好,心底別提有多痛快了,笑著關心地說:「唉,席老師,要說你啊,真是不容易,要是我女兒做出這樣不要臉的事,還被人潑了一頭糞,我早沒臉活嘍,唉。」


  「什麼潑糞?」席雅榕雖臉色蒼白,但還是焦急地問了一句。


  「席老師,你還不知道吶?」楊老師熱心地打開電腦給席雅榕看:「你看看,你看看。」


  席雅榕看到網路媒體上那張抱著孩子被潑了一頭糞便狼狽的模樣,只覺得眼前一黑,天旋地轉。


  「席老師!席老師!」其他人都嚇了一跳,連忙過去扶踉蹌著倒在地上的席雅榕,忍不住責怪了楊老師兩句:「楊老師你也少說兩句網上的事情真真假假,你看過也就罷了。」


  已經有人急的打電話給席雅榕的丈夫楚冬青了,還有老師在掐席雅榕人中。


  楊老師翻了個白眼:「我說錯了嗎?你看看我們新安中學,多少年沒出過這樣不要臉的人了,整個新安中學的名聲都給她帶壞了。」說完還暗暗地朝倒在地上的席雅榕呸了一口,得意地喝了口桌上的菊花茶。


  其他人都知道楊老師的性格,也懶得和她爭辯,只趕緊把席雅榕扶起來。


  楚冬青是新安高中高三班班主任,新安中學的老教師們都認識他,給他打了電話,可楚冬青正在上課,根本沒時間過來,便麻煩他們幫他將席雅榕送到醫院。


  席雅榕並沒有昏迷多久,幾分鐘后就醒了,也沒去醫院,強撐著上完了課,也沒有買菜,就那麼木獃獃的回去了。


  她住在學校分配的教師公寓,周圍全部都是老鄰居,即使周圍因為都是教師的關係,大多數人素質都很不錯,可總會有一些人背後對她指指點點竊竊私語。


  「就是她,就是她女兒,被人包養了,還未婚生子,家暴呢,可憐那孩子,才這麼點大,就被他媽打的身上每一塊好肉,我電視上看到都心疼哦。」


  「我說她女兒好好的怎麼突然就紅了,原來是被人包養了。」


  「被人包養的人能是什麼好東西?你說她家楚朝陽長的漂漂亮亮一姑娘,做什麼不好,給人做二奶。」


  偏僻的小縣級市內,很多上一輩人並不知道二奶、情婦、小三有什麼區別,對於他們來說都沒區別,都是不檢點不道德不要臉。


  晚自習結束后,楚冬青下班回來,往常溫馨的家裡並沒有亮起燈光,而是黑漆漆的。


  他打開燈,就看到妻子呆愣地坐在沙發上,眼睛通紅:「雅榕?怎麼坐在這?身體不舒服?晚飯吃了沒?」


  高三畢業班很忙,他們通常都在學校食堂吃。


  他趕忙走過來撫上妻子額頭,被席雅榕抬手擋開。


  席雅榕看著丈夫眼淚直流:「我早說過讓她好好念書考個大學,你說她怎麼那麼犟啊,非得去演戲,這才幾年啊,就……」想到今天看到的照片,席雅榕的心就像是被刀絞一般疼痛,撫著心口快要暈厥。


  楚冬青連忙拿了葯給席雅榕吃,拍著她的背,臉色也很不好:「怎麼了?是不是那些媒體又亂說了?叫你不要去看那些……」


  席雅榕趴在丈夫肩上嚎啕大哭,說了今天看到的。


  楚冬青聽完臉色鐵青,還得安撫妻子,「你也別急,我先查查看是怎麼回事。」


  丈夫回來,席雅榕也算是有了主心骨,哭著點點頭,想要起來做晚飯,剛站起來身體就是一晃。


  楚冬青連忙扶著妻子:「哎呀,你身體不好,就好好歇著吧,我來我來。」


  席雅榕原本身體就不是很好,這段時間因為網路上鋪天蓋地都是女兒的黑料,更是氣的血壓升高,今天看到那樣的新聞,又哭了這麼長時間,一站起來頭就一陣眩暈,眼前也發黑,遂不再勉強,靠在沙發上撫著頭,揮著手說:「我沒事,老楚,你快查查是怎麼回事。」說著眼睛又紅了。


  高中不準帶手機,學生在學校信息並不通暢,是以楚冬青還不知道女兒的事。


  等楚冬青看到網路上的照片后,差點沒把滑鼠給捏碎,和妻子一樣氣的臉色發青。


  好半響后,才放下滑鼠,頹然地和席雅榕說,「我去和請個假,叫夏老師給我代幾節課,我去趟京市吧,我現在就去訂票,明天就去。」


  女兒自小被他們寵大,一直順風順水沒受過什麼打擊,這次發生這樣的事,他怕女兒會受不住這個打擊做出什麼傻事。


  席雅榕也連連點頭,道:「我也去。」


  楚朝陽此刻還在警局立案,保姆收了收買她的人的錢跑了,現在警察也找不到她。


  她現在這種情況,出門都要被扔臭雞蛋,根本不敢節外生枝,只想事情趕緊冷下去。


  她還不知道原主的爸爸媽媽要過來。


  她不是原主,即使有原主的記憶,也是如旁觀者看了一場電影,並沒有太多代入感,對於網上各種惡毒謾罵惡毒詛咒沒無法感同身受,可是經過被潑糞事件,再看到網上她被潑糞的照片,她還是被氣的渾身發抖,眼前發黑。


  前世就待在娛樂圈,但畢竟不紅,雖知道娛樂圈有些黑粉激憤之下沒有理智,可也想不到會做出這種事來,這種事要是沒人操縱她是不信的,不然誰會知道她那天去公司,又剛好那麼好埋伏在公司門口,還帶著糞便。


  至於是誰,無外乎那幾個人,杜景坤、劉銳,還有那些有利益衝突落井下石的人。


  她不知道外面還有多少這樣偏激的黑粉,甚至她現在完全不敢出門,什麼事都依靠網路。


  潑糞事件后,楊姐還給她打了電話,沒說別的,是之前她拜託給楊姐買的吉他,她讓小陳送來,讓她這段時間不要出門了,有什麼事安排小陳去做。


  這段時間她著實麻煩了小陳不少,好在小陳是她發工資的,不算是星空傳媒的員工,這段時間還在跟著她。


  小陳全名陳丹妮,二十三歲,長的圓圓胖胖,看著憨厚的很,實際上做事很利索周全,這段時間叫她辦的事全都辦的妥妥噹噹,還小心翼翼的安慰起她來,生怕她得抑鬱症想不開什麼的,看得出來是個心地挺好的小姑娘。


  但助理畢竟是助理,很多事情還得她自己親自出面,尤其是她這房子,別人一看是她的房子,價格都壓的極低。


  這房子當初是杜景坤買給楚依萱的,現在升值了兩倍多,可三千多萬的違約金,就是把這別墅賣了都不夠。


  她給他帶飯,也沒別的意思,結個善緣罷了。


  前世她過氣之後,之所以還能去演戲上綜藝,也是因為她一直謙卑的態度和早期結下的善緣。


  不管別人是不是說她心機,這對她來說不過舉手之勞,可這樣的舉手之勞,有時候卻可能得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或許是她的出身限制了她吧?她總是不自覺的把自己放在照顧人的一方。


  到了古裔正的工作室,她將保溫桶放在桌子上,對刷完牙洗完臉出來的古裔正說:「我給你帶了飯,我媽手藝挺不錯的,你嘗嘗。」


  古裔正還挺意外的,懶洋洋的走到桌子邊,打開保溫桶,上面一層是糖醋蝦和西蘭花,下面一層是山藥排骨湯,最下面是溫熱的飯。


  都還冒著熱氣。


  已經有兩年時間了,他都這麼一直渾渾噩噩的,其實兩年之前他的性格就不是外向的,憂鬱而沉默。


  他喝了口湯,默默吃完。


  他在吃飯的時候,楚朝陽就在裡面練歌。


  他這才知道,她對這個世界的歌曲有多麼陌生。


  「你以前都不聽歌的嗎?」古裔正不可思議的問她。


  楚朝陽沉默了一下,無辜的望著他。


  她怎麼說?她什麼也不能說。


  後來沒辦法,只好他給她選歌。


  他選的每一首歌她都不會唱,就像第一次聽一樣,不論是中文歌還是外文歌。


  「我真懷疑你這些歌是怎麼寫出來的。」古裔正說。


  不是我寫的。楚朝陽在心裡說。但她和古裔正還不熟,沒有直接說出來。


  這是她的秘密,她不可能見到一個人就告訴人家,這歌不是我寫的,我只是翻唱。


  古裔正很難相信,這樣一個對這些古今中外的經典歌曲一無所知的人,會是寫出《沉默是金》《人間》那樣好詞曲的人。


  那幾首歌,隨便哪一首拿出來,都足以做一張專輯的主打歌曲。


  可他又覺得不奇怪,她不了解這個世界的歌曲,但她對音樂的理解力和悟性卻非常高,吉他也彈得很好,據她說還會彈鋼琴。


  結合她此前的經歷,這幾首歌曲確實符合她的心路歷程,如果不是她寫的,這樣好的歌,過去從未出現過,若是被寫出來,早已被人所知。


  楚朝陽既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只是笑笑。


  「你現在時間很緊。」他挑了幾首歌出來:「這些都是我根據你的聲音挑的歌,你先拿回去。」


  自從她回去的太晚,小澄光生氣之後,她就每天盡量早點回去。


  她走之前,去拿保溫桶,他忽然說了句:「謝謝。」


  楚朝陽仍然只是笑笑,接下來每天,只要她來古裔正這裡,就會給他帶飯,還給他買了很多蛋糕麵包肉脯之類的乾糧和水果。


  她身上錢是不多了,可買這些還是夠的。


  古裔正很不擅於面對別人的關心,他更適應於別人冷漠疏離的態度和方式。


  早上起來,他望著放在桌上的一大包零食和水果,望著隔著厚重的窗帘所透射進來的一點微光,不知為何,伸手拉開了已經兩年沒有拉開的窗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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