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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3.悟道和何為忱慕

  為何避著鳳琰走?

  需歸功於那位與鳳琰對打擂台的劍修。他落敗之後,回去與同為劍修的師兄們好一翻哭訴。


  一招即被對擊倒, 敗得一塌糊塗, 敗得身受重傷, 敗得莫名其妙。


  內門比試結束后, 有劍修拿著留影石,反覆觀看,終於看清那玄妙的一劍。


  絕非築基弟子可達到的境界, 即使是金丹期煉出劍心的修士亦無法超越。


  那位被打敗的甲級弟子, 與眾師兄研究完那場比試后, 終於對鳳琰佩服得五體投地。


  劍修者, 皆如劍剛正、心志堅定, 對強者肅然起敬。


  覃明聽完小夥伴的話后, 更困惑了。


  「這便是他們避開我們的理由?」


  「不只。」林凜輕咳一聲。


  「怎麼?」覃明問。


  容聶封冷哼一聲。「何止避開你們,我們也一樣被孤立著呢。」


  「此話怎講?」覃明訝然地問。


  卞離道:「森羅境。」


  覃明一怔,突然想明白了。他們在陰極山峰頂, 把姬元那隊的甲級弟子和乙級弟子一個接一個的暗算了,最後塞進了帳篷之中。莫非此事亦被留影石流傳了出去?

  林凜等人凝重地點頭。


  覃明卻一臉痛惜。「可惜了我那八綾帶和帳篷。」


  森羅境的石碑, 十人同時碰即會觸發傳送出去的條件,任何人不管在哪個地方, 皆會被送出去。比試結束后,他用來綁人的八綾帶被某個甲級弟子給私吞了,帳篷則留在了森羅境內。


  這兩個法寶共花了他一塊中品靈石, 著實讓他肉痛。他和鳳琰在外門靠著賣築基丹賺的靈石, 本就不多, 如今手上快見空了。


  得想個法子,多賺些靈石才是。


  龍沐噗哧笑了出來。「覃明果然是覃明。」


  覃明挑眉,無奈地道:「省吃節用,方為持家之道。」


  眾人在他和鳳琰身上轉了轉,不禁莞爾,

  閑談之中,眾人進入主殿,此時主殿坐了半數弟子,他們的到來,並未引起太多人的注意。


  覃明習慣性地拉著鳳琰往丁級弟子的蒲團盤腿一坐,旁邊的同級弟子突然睜開眼睛,看清他們二人時,臉色一變,匆匆起身,跑去了另一邊。


  覃明:……


  有必要如此明顯么?


  他們這是被孤立了?還是被孤立了吧?哈哈——


  鳳琰淡然地道:「無需在意。」


  覃明聳肩。「我自不會在意。」


  修真修的是無畏,在強大的力量面前,縮頭縮腦,戰戰兢兢,如何勇往直前?即使是強大的人壓在前頭,只要自身信念堅定,持之以恆,總能達到巔峰,傲然屹立。


  林凜等人在丙級弟子的蒲團坐下,旁邊的姬元一臉複雜地望著他們。


  林凜面帶微笑,朝他點了下頭。


  姬元別過頭,側臉異常蕭肅。


  築基弟子陸陸續續地進入主殿,不約而同地往覃明和林凜兩處瞟了一瞟,下意識地遠離他們。幸虧有五十位師兄閉關了,空出的蒲團,便被其他人佔了。


  鑫鎏真人和她的道侶一起步入主殿,神識一掃,眯了眯眼,在主位上坐下。


  眾弟子起身,向他們二人拜了晚輩禮后,再安靜地坐下。


  「今日如往日一般,一切照舊,雖有弟子閉關修鍊,卻皆為悟道之人,爾等未悟道者,需多加努力。」鑫鎏真人道。


  「是。」眾人朗聲應道。


  作為已悟道的覃明並不輕鬆。道這個東西,不是悟了,便成道了,仍需不斷地去參透它,了解它,領悟它,逐步加深,待參悟所有,即擁有更強大的力量。


  覃明的世界之道,如今還只有一個小小的領域,對付金丹期以下的修士,或可一拼,若遇到元嬰以上的修士,如同班門弄斧,雷門布鼓。


  打坐入定后,覃明便開始慢慢地參悟自己的世界之道,思緒沉浸,心無旁騖。


  鑫鎏看到沉靜於大道之中的覃明,露出讚許的神情。然而,她的視線落在覃明身邊的鳳琰身上時,微微蹙了下眉頭。


  身邊的元嬰道侶見她這模樣,笑道。「你爭不過掌門。」


  鑫鎏睨他一眼,滿臉遺憾。「我若早聽你的,便不會如此糾結了。」


  「我們相伴數百年,十回當中,你只聽我一回。」


  「莫再提了。」鑫鎏搖頭道。


  覃明剛悟道時,她的道侶讓她收他為親傳弟子,她未聽,後來在宗門比試之中,看到了覃明的擂台賽,不禁對他另眼相看,然而蒙塵之珠,一朝呈現於世,慧眼之人爭先恐後地搶著要,只待他從晉江界回來,便付諸行動。


  鑫鎏輕吐口氣,為自己與覃明的失之交臂而扼腕嘆息。掌門指定的親傳弟子,誰都爭不過。


  整個主殿安安靜靜,每一位修士皆沉醉於濃郁的靈氣之中,入定悟道。


  時間漸漸流逝,彷彿過了一個世紀那麼漫長,突然,天啟之光射下,籠罩了林凜。


  鑫鎏和她的道侶倏地睜開眼睛,望向林凜頭上照下的天啟之光。


  這——竟是悟道了。


  林凜原本如往常一般打坐,卻不知為何,突然受到啟發,就悟了道。


  他所悟的道乃是與水有關,卻又不同於水。


  水,剛柔相濟,點滴成海。水滴石穿,意志如剛,百折不撓,戰無不勝。


  真水無色無味,自然質樸,平淡無奇。若闖入絕境,又可翻江倒海,轟轟烈烈,波瀾壯觀,張揚輝煌。


  水,形態各異,千變萬化。水煙朦朧,雲霧飄渺,冰魂雪魄,鴻飛霜降。瞬息萬幻,無窮無盡。


  他悟的乃是有相之道。感現有之相,化無形為有形,構造世間萬物。


  當林凜睜開眼睛時,頭上的光啟逐漸消失,他收了結印的雙手,手心朝上,五指伸展,一滴水珠突然出現在他的掌心,他輕輕一握,那水滴化為虛無,煙消雲散了。


  鑫鎏真人一臉詫異,她不曾料到,短短半個月,又有弟子悟了道。


  然而,她還未收了驚訝的神色,坐在林凜身邊的容聶封頭上亦降天啟之光。


  容聶封入定沒多久,便感到神魂陷於幻境之中,幻境的世|界斗轉星移,從欣欣向榮的美好,轉變成為一個枯萎乾枯的世界,而後一個輪迴,從腐朽之中涅槃重生,再次煥發巨大生機,繁華昌盛。


  如此反反覆復,他隨著世間的滄海桑田,沉沉淪淪,突然便悟道了。


  枯榮之道,乃是他所悟之道。


  他的天啟之光在林凜天啟結束后,不但令身邊的人訝然,也讓整個主殿的築基修士震驚。


  短短半天之內,竟有兩位丙級弟子悟了自己的道,他們有些人悟了上百年,仍一事無成,簡直羞煞得無地自容。


  覃明看到了林凜和容聶封頭上降下的天啟之光,不禁為他們二人高興,更感慨他們的悟性。


  鑫鎏真人面有喜色,讚歎道:「好個有相之道,枯榮之道,不容小覷。」


  自從那位叫覃明的丁級弟子悟得了世界之道后,又出了有相之道和枯榮之道,三者合一,竟可創世矣。


  結束了悟道打坐后,元嬰修士對林凜和容聶封提點幾句后,便離開了。


  唐笑等人向林凜和容聶封賀喜。


  「聶封,今日可真是走了大運,竟被你先悟了道。」李飄渺難得心服口服地對容聶封道。


  容聶封挑起眉角,得意地道:「悟道乃是機緣巧合,受天道眷顧者,多有啟發,便可覓得自己的道。」


  「等著吧,不日我必追上你。」李飄渺握了握拳頭。「沐沐你說是吧?」


  龍沐點頭。「自然不能和聶封拉開距離。」


  容聶封原本聽了李飄渺的話還想諷刺她一句,但聽到龍沐的話,他態度一轉,笑道:「若是沐沐的話,定不成問題。」


  「我呢?」李飄渺問。


  「你?」容聶封斜眼看她。


  李飄渺看出他眼裡的鄙視,惱得一腳踢了過去,容聶封早有防備,身影一閃,躲到了林凜的背後,搭著林凜的肩,沖李飄渺擠眉弄眼。


  李飄渺伸手去抓他,隔在中間的林凜,遭了魚池之殃,他一臉無奈。


  其他人笑得不可自抑。


  他們這十人其樂融融,站在遠處的姬元看了既羨慕又妒忌。


  他曾經離成功只有一步之遙,卻被無情地阻斷了。


  在森羅境,他歷經磨難終於爬上了陰極山的峰頂,看到宮殿,義無反顧地走了進去,只差一步便可觸到石碑,但那個可怕的男人突然出現,一甩袖袍,便把他甩出去,在地上翻滾了數圈,傷了內腑。


  進森羅境之前,他曾向一些師兄打聽過消息,如何算勝出。誠然,十人一隊若同時觸摸石碑,石碑上留名后,即能勝出。但若只有一人碰觸石碑,那麼石碑之上只會出現那人的名字,而後所有人都將被傳送出去。


  沒有隊伍勝出,森羅境的比試將會重新開啟,所有人便多了一次機會。


  而作為唯一觸摸石碑之人,或可被門內的大能收為親傳弟子。一旦成為親傳弟子,他將平步青雲,前程錦繡。


  但是很可惜。


  他所有的期望,皆化為泡影,消失無蹤了。


  姬元深深地望了一眼龍沐,毅然轉身離去。


  待他離開主殿,龍沐緊繃的神經終於放鬆了幾分。


  李飄渺望著姬元離去的背影,撇了撇嘴。


  覃明道:「他這幾日可有尋你們麻煩?」


  「他敢?」李飄渺冷哼。


  「並無。」龍沐輕搖頭。


  「你不必擔心,他不敢如何。」容聶封道,「這位姬元,心高氣傲得很,放不下身段去做一些事。」


  「那便不必管他。」覃明道。「對了,你們接下來還要去何處?」


  眾人一起出了主殿,站在廣場上,天色尚早,還有兩個多時辰方天黑。


  「我們打算先回去了,你和鳳大哥呢?」林凜問。


  覃明看向身旁杵著當背景的鳳琰。


  鳳琰會意,開口問道:「你們可有憑九陽令牌在宗門裡領取相應的物資?」


  「已經領了。」唐笑道。他們所住的山峰距離主峰近,早幾日便全部領了。


  覃明道:「既然如此,那你們先回去吧,我和忱慕去主峰逛逛。」


  他還念著八綾帶,想再買一條以備不時之需。


  眾人在廣場平台上道別,坐上各自的寶船,飛往不同的方向。


  御虛峰與主峰近,一刻不到,便飛到了主峰,寶船在平台上下降,兩人踏上了主峰的廣場。


  覃明和鳳琰雖進入內門了,因炎陽峰距離主峰太遠,極少在主峰走動。今次是他們第四次踏上主峰的廣場,兩人並肩而立,氣宇軒昂,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他們打算先去昭天堂領屬於混元弟子的物資,再去星月堂尋找合適自己的功法,順道去金虹堂,淘點有用的法寶。


  「你們二人慾往何處?」一道略為熟悉的聲音響起,覃明抬頭,看到一紫衣人迎面而來。


  鳳琰向他拜了個禮。「弟子見赤紫焓真人。」


  覃明立即跟著他行禮。「見過紫焓真人。」


  紫衣人正是紫焓真人,與他們有過一面之緣,亦是唐眠師叔曾向他提起的人。唐眠師叔道,如在內門遇到麻煩,可向紫焓真人尋求幫助。


  「不必多禮。」紫焓微笑道。「我前日收到唐眠的傳信,要我多加拂照你們二人。」


  「多謝師叔。」鳳琰應道。


  紫焓上下打量他們,星眸溫和。「我看了內門的比試,你們二人不錯。」


  「真人過獎了。」二人謙虛地道。


  「唐眠信中囑咐,閑暇之時多指點你們一二,今日在此遇上了,也算緣份。」紫焓道。


  覃明見紫焓態度溫和,絲毫沒有金丹修士的傲然,不禁詢問:「真人與唐叔師很相熟?」


  紫焓望著覃明,笑道:「我們二人來自同一個地方,一起拜進宗門,一起修鍊,相處了三百年。」


  「那為何唐師叔去了外門?」覃明一臉好奇。


  紫焓抬頭望天上的雲彩,沒有回話,他慢慢地踱著步,走在前面,覃明和鳳琰跟在他身後。


  走了半刻鐘,紫焓停下腳步,回頭道:「我欲與他成雙棲翼,並蒂花。他嚇得跑去外門,不敢回內門了。」


  覃明臉上錯愕,沒想到會聽到紫焓真人和唐眠師叔的八卦,一時不知該如何反應。倒是鳳琰仍然一臉淡定,波瀾不驚。


  許是覃明臉上的吃驚表情,逗樂了紫焓真人,他笑盈盈地道:「此事我不曾與他人提起,你二人需為我保密。」


  「是……是。」覃明忙拜禮。


  鳳琰平靜地道:「真人放心,我們二人自然守口如瓶。」


  紫焓真人有趣地瞧著他們。「我聽聞你們二人乃是道侶關係?」


  「正是。」鳳琰應道。


  紫焓真人挑了下眉。「修真之路如此漫長,你們小小年紀便成契約道侶,不怕半途形影單調?」


  「精誠所至,金石為開。」覃明握住鳳琰的手,堅定地對紫焓真人道,「修真之道,雖舉步艱難,充滿危險,然若畏畏縮縮,如何修得正果?修士本就逆天而行,與天爭,與地爭,與人爭。不為無益之事,何以遣有涯之生?」


  紫焓俊美的臉上露出驚異的神情,他定定地望著覃明桃花眼中透出來的堅毅。


  鳳琰握住覃明的手,一陣動容。若不是在主峰上,身邊還站了個外人,他定抱過覃明,狠狠地吻一記。


  覃明被紫焓炙熱的眼神看得有些靦腆,他微微垂眼,往鳳琰身邊靠了靠。鳳琰順勢摟住他的腰,把他抱進懷裡。


  紫焓見他們旁若無人的相擁,失笑。


  真正粘膩得緊,整個修真界,他還未見過如此恩愛的道侶,難怪會在眾目睽睽之下,渾然忘我的擁吻。


  「你與你忱慕如此情真意切,真是羨煞旁人。」紫焓真人道。


  覃明終於忍不住詢問:「忱慕乃是鳳琰的字,為何真人要說『你忱慕』?」


  紫焓真人驚訝。「鳳琰的字是『忱慕』?此字取得巧妙啊,竟與道侶之間的昵稱同音呢。」


  覃明眉毛一跳,他以為自己聽差了,追問道:「真人可是說,道侶之間的昵、稱,為忱、慕?」


  紫焓真人哈哈一笑。「莫非你不知?」


  覃明抬頭看向鳳琰,鳳琰沉著冷靜,絲毫不見慌亂。


  「我不知。」覃明實話實說,聲音有些咬牙切齒。


  紫焓真人別有意味地看了眼鳳琰,再目中含笑地望向覃明,好心地解釋。「唯有定了契約的道侶之間,方可稱忱慕。在修真界,女修極少,故男修結為道侶的比比皆是,可若讓男修稱一方為相公或夫君終歸不妥,故以忱慕相稱。忱,意為情至誠,慕,意為慕戀君心,情之深,愛之切。」


  「原、來、如、此!」覃明一副豁然開朗的模樣,然而他的眼中,卻醞釀著狂風暴雨,握鳳琰的手勁大得出奇。


  鳳琰極為淡定,彷彿泰山壓頂,依然巋然不動,覃明的手勁於他而言,不痛不癢。


  「呵呵呵。」紫焓真人笑眯眯地道,「你們往後若有事尋我,便去玄霧峰,距離主峰不遠。」


  「是。」覃明忍著氣,恭恭敬敬地向紫焓真人行禮。


  紫焓真人點點頭,轉身走了。


  待他走遠,覃明目光凌厲地瞪著鳳琰。「忱、慕!你有何話可說?」


  鳳琰對上他如刀般的眼神,溫和地道:「甚麼?」


  覃明差點跳腳,他一把抓住鳳琰垂在胸前的髮絲,惡狠狠地道:「你騙我一直喊你忱慕,從天命山起,你便忽悠我!」


  鳳琰微微皺眉,摟著覃明的腰,道:「我如何騙你?」


  「你沒有告訴我,忱慕的真正含義!」覃明道。


  「我說了。」鳳琰道。


  「你說了?」覃明努力回想。十年前的事,有些久遠,然而修士的記憶力驚人,覃明不曾忘了過去的細節。鳳琰那句「心冘忱,意為情至誠,慕戀君心的慕,意為愛之切。」他一直記在心底。


  原來他真的說過。


  只是自己笨,沒有會意。一直先入為主地以為,忱慕乃是鳳琰的字,因此忽略了其他人聽到忱慕二字時的驚訝表情。


  「待回了炎陽峰,我再與你算帳。」覃明哼唧唧地道,「先忙其它事。」


  他們特地來主峰,有正事要忙。


  鳳琰沉心靜氣,完全不擔心回炎陽峰后,覃明會如何與他計較


  兩人一起趕去昭天堂,用九陽令牌,領取了許多物資,管事裝進一個高級儲物袋裡,交給了他們。


  接著他們又去了星月堂,挑取幾部適用金丹期的功法,最後去了金虹堂。


  金虹堂乃是主峰的寄售點,宗門各位修士煉製的法寶,多在此處寄售,故爾,很多修士喜歡來此淘寶。


  覃明向管事地詢問:「可還有八綾帶?」


  那管事一臉不耐煩地道:「沒有,沒有,八綾帶已銷售一空。」


  覃明見管事如此態度,皺眉問道:「沒有便沒有,你為何如此不奈?」


  管事原本正在抄錄什麼,聽到覃明的問話,不禁抬頭,當看清覃明的臉時,一愣。


  如此有特色的一張臉,他記憶猶新。


  秀美的臉上長了一雙漂亮的桃花眼,年紀輕輕便為築基後期,又曾在內門比試中出盡風頭,管事對他印象深刻。


  他行了個同輩禮,語氣緩和地道:「實不相瞞,師弟你在內門式試中拔得頭籌,那八綾帶在築基弟子之中極為暢銷,寄售的徐師叔近日只煉製了十根,已被搶光了。前後足有上百名師兄弟,以及各位師叔師祖來詢問,我實在被問頭痛了。」


  覃明微張嘴巴。「不就是一條可伸縮的繩子么?」


  「可師弟你在內門比試中玩出了花樣,許多人覺得有趣,便想收集一根把玩。」管事哭笑不得。


  覃明一臉無語。


  「可有帳篷?」鳳琰開口問。


  管事看他一眼,態度恭敬地道:「亦銷售完畢了。」


  覃明驚訝地問:「莫非……宗門的其他人亦覺得帳篷有趣,所以要收集?」


  管事點頭。「不錯。煉製帳篷的師叔寄售了一百頂,早被賣完了。」


  「那飛鳶呢?也銷售一空了?」覃明不死心地問。


  「不錯。」管事道。


  覃明撫額。


  修真界竟如他那世界一樣,顧客都喜歡跟風買東西。他在內門的比試,使用了八綾帶和帳篷,分明是給它們打了次免費廣告。


  「真遺憾。」覃明一臉失望。「忱慕……鳳琰,我們回去吧。」


  「……不再看其它法寶?」鳳琰閃了閃眼睛。


  覃明嘴角下垂,悶悶地道:「時間不早了,該回炎陽峰了。」


  回炎陽峰,他還要與鳳琰好好算帳呢。


  「嗯。」鳳琰輕應一聲。


  兩人正要走,管事忙喚住他們。「兩位稍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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