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第 32 章
你親親可愛的作者君在晉江文學城等你吶~ 他回看了眼公司大樓, 想著要不要告訴先生一聲太太剛才打電話了。
電話拿起來, 他又覺得有些不妥。
到底雇他的是太太,他總在中間傳話不合適,讓太太知道了, 難免會覺得他多事。
以往太太偶爾也會打電話過來問他先生在哪呢, 不過多半時候她也就只是問一句, 連多一句「他做什麼呢」都不會加。
他覺得太太其實是不關心先生人在哪兒,在做什麼的。
她那種漫不經心地詢問方式, 根本算不得查崗。
哪有女人查崗隨口一問便結束的?
可若說太太完全不關心先生吧,那又何必一問?
郭叔瑤搖頭,這相處方式還真是令人費解。
不過一想到太太往常也只是隨口一問, 他頓時覺得不告訴先生也沒有什麼了。
這麼想著, 他便安心坐在車裡等。
來的時候先生說過, 時間不會太久,所以他索性連車門都沒有出。
大約過了半個小時左右, 他估摸著先生也該出來了。
抬頭向公司大門口望去的時候, 他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頓時心裡「咯噔」一下。
那不是別人, 是太太。
明明天色還不算晚,但就是憑空失去了該有的顏色。
池以柔只覺得渾身都沒有力氣。
她把包往沙發上一扔, 坐在那裡, 頭靠在沙發靠背上, 發獃。
其實她什麼都沒有想, 腦中空白一片。
沒有了在公司時的人間煙火氣息, 一個人獨處在這樣一個封閉的空間里,既孤獨又安全。
不知道坐了多久,池以柔慢慢起身,回房間,換了衣服,又去浴室,放了水。
以往她泡個澡也浪漫。
家裡有備好的玫瑰花瓣,泡澡前一把把撒進浴缸。
她是個會享受的女人。
可這次,她卻連去取玫瑰花瓣都沒有興緻。
她坐在裡面,水輕柔的與她肌膚的每一處親密接觸。
身上舒服了一些,可心裡那種空落落的感覺越愈發強烈,彷彿要把人吞噬一般。
她突然有些後悔。
早知道會這麼難受,這麼難以適從,她就該跟他耗一輩子的。
跟他耗著,只是不愉快,心裡不會難受。
可如今……
池以柔往下坐了坐,水慢慢沒過胸口、脖頸、嘴唇、鼻尖。
她屏住呼吸。
十秒二十秒……
就在她覺得腦中的一切變得空靈的時候,猛然坐起身,水聲四濺。
她大口喘著氣。
在最極限的那幾秒中,她終於短暫的忘了沈欽從。
她哂笑,慢慢站起身,拿著毛巾一點一點擦拭身上的水,披著浴袍回到床上,疲憊入睡。
或許是她睡得太早,半夜一點她就醒了,在床上翻來覆去,輾轉反側。
她坐了起來。
卧室的窗帘並沒有拉上。
天上皓月當空,人間萬家燈火,把漆黑的夜照個通明。
如果有人陪,如此賞個夜景,也算得浪漫。
她靜默垂眸,在窗前不知站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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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元和鄒帥最近過的很悲慘。
不知道為什麼,他們三天打魚兩天晒網的小池祖宗最近化身了工作狂。
在公司瘋狂輸出各種任務不提,她自己也經常熬通宵。
一天接觸五個項目算什麼,他們的小池祖宗一天能接觸五十個!
如此一個星期,裴元終於看不過去了。
中午吃飯的時候,他特意拿著餐盤坐到了池以柔身邊。
他一臉沉痛:「祖宗,我錯了,我再也不說什麼要跳槽去『未濟』了,我知道你渴望留住我這種高端人才的心情,我也深切地感受到了你的熱情挽留,我不走了,咱能歇歇不?」
裴元說完話,就一瞬不瞬地看著池以柔。
池以柔眼皮都沒撩一下,從自己餐盤裡夾了片肉放到裴元的餐盤裡。
裴元大喜過望:「這是同意了?」
池以柔:「吃東西,閉嘴。」
裴元:「…………」
飯後,裴元哭喪著臉跟對他抱以厚望的同事們帶著最誠摯的歉意:「我出師未捷身先死了,同志們繼續努力吧?」
鄒帥:「祖宗怎麼說的?」
裴元:「祖宗給我夾了片肉。」
鄒帥:「這不挺熱情的?」
裴元:「她告訴我『吃東西,閉嘴』,那肉是用來堵我嘴的!!」
眾人:「…………」
裴元未捷,眾人又把目光投向鄒帥。
嚇得鄒帥直接從座位上跳了起來:「都別看我,我更不行……」
裴元:「不然問問小可愛?」
***********
池以柔在整理資料的時候,發現少了一份。
她翻遍了所有地方,就是沒有找到。
她靠在椅背上,這一歇,才覺出疲憊來。
她伸手按了按太陽穴,驀地想起,那份材料,應該是放在之前和沈欽從一起住的那處住所里。
她心裡莫名的一痛。
池以柔又翻了翻手頭上的材料,確定那一份的缺失,會對整份材料的完整度造成不小的影響。
池以柔想了想,給小趙打了個電話。
電話里,小趙誠惶誠恐。
「太太,您找我什麼事兒?」
池以柔也沒去糾正小趙,她現在已經不是太太了。
就像最開始,小趙誤以為他們是夫妻,叫他們「先生」、「太太」的時候,她也沒去糾結一樣。
「我有一份材料放在書房抽屜里了,你幫我拿一下,回頭我去你那裡取。」
「太太……書房我進去不大好吧?你們都是您和先生工作上的東西,我……」
「沒事兒,你去拿就好。」
「那好吧……」
小趙應了一聲,她內心掙扎了一下,聲音怯怯地:「太太,您別跟先生生氣了……」
知道小趙是好心,池以柔聲音也軟了下來。
「我知道了,別忘了幫我找那份材料。」
小趙聽池以柔這麼說了,也適時地住了口,不再往下說什麼。
「好的,我知道了,太太。」
放下電話,池以柔身子往後一仰,讓皮椅都不由得往後震了一下。
屏幕還沒滅掉的手機靜靜地躺在手上。
這一周,她除了必要的工作聯繫之外,已經很少碰電話了。
以往她還會關注一下時事新聞,如今她一點這方面的慾望都沒有。
幸好,她和沈欽從從來不是恩恩愛愛的小情侶,以往鬧脾氣的時候,沈欽從也從來不會打電話發簡訊哄她。
好處是,讓池以柔斷了沈欽從會哄她這種不切實際的念想。
當然,如今斷了,沈欽從更不可能聯繫她。
池以柔突然就覺得他們以前的相處模式也挺好的。
若是以前沈欽從肯哄她,那這時,她必然是失魂落魄地守著手機,朝朝暮暮盼著他的消息。
那滋味,只怕更折磨。
她自嘲般笑了笑,拿起手機去看新聞,想放鬆一下繃緊的神經。
池以柔看著各種消息,慢慢往下翻著。
她的手突然就不動了。
手機上的娛樂頭條赫然是:「沈欽從應邀重回BLAUEN,小花旦許星樂成為BLAUEN新一任形象大使。」
下面是一張沈欽從、許星樂和BLAUEN大中華區總裁的合影。
照片上的沈欽從,清貴依舊,眼中還微微帶著笑意。
池以柔垂眸。
他現在一定過得很好吧?
他終於回到了,他的舞台。
所謂戲劇性,就是事情往往會往出乎人意料的方向發現。
未濟投資副總拜託的那件事,很好的詮釋了這三個字。
總之,不知道他們是怎麼接觸的,最後和合那邊的負責人本著每一款出自沈先生之手的香氛,不管是面向公眾的,還是面向個人的,都只能是完美的。
藝術必須嚴謹無瑕疵。
所以本著這個初心,和合安排了一次和未濟投資的見面。
準確來說,是沈欽從和那幾位女士的見面,想細緻了解一下她們的需求。
然而那天,公司的高層,有事的有事,出差的出差,請假的請假。
反正沒有一位身份合適的能帶著她們去見和合的人。
人家沈先生是什麼人,跟他一起去的還是和合的負責人。
未濟投資這邊出個投資總監,都嫌不夠格。
如果就讓那幾位女同事自己去,那就太失禮了。
無奈之下,未濟投資的副總只能硬著頭皮去找池以柔。
「老闆,我們這兒,真的是事情已經提前安排好了,不好推,又沒有個合適的人帶她們去見和合的人,您看?」
池以柔一抬眼:「時間不合適怎麼不跟和合協調?」
副總啞然。
「這件事也不是我親自接觸的,下面去接觸,不知道怎麼就定成這樣了。」
池以柔:「那好辦,誰定的誰就去。」
副總:「…………」
副總:「身份不合適……」
池以柔:「你還知道身份不合適?讓身份不合適的人去做決定?平時公司決策就這麼做嗎?是隨便來個人說怎麼樣就怎麼樣?」
副總:「老闆,這件事是我的失誤……」
池以柔:「你的失誤那你就去好好彌補,不要隨便一點兒事就來找我。」
池以柔拿起手中的材料,在副總面前晃了晃。
「我也是很忙的!」
副總抹了一把額頭。
是是是,您忙。
就您手頭那項目,倒貼給未濟投資,未濟投資都沒有人搭理的。
就您,有金山不坐,對個小土包興味盎然。
這次談話,一直談了一個小時。
未濟投資的副總剛一出池以柔的「親兒子」公司,就拿出電話,找了個號碼撥了過去。
電話一接通。
副總:「金小姐啊,你這安排漏洞百出啊,我直接被老闆罵成了孫子。」
電話那邊。
「實在是不好意思啊,回頭我給您賠罪,所以,成功了嗎?」
副總:「在我死皮賴臉被罵成重孫子后,算是成功了吧。」
電話那邊。
「那就好那就好,感謝你為池祖宗方圓十公里的人類做出的巨大貢獻。」
副總:「…………」
副總:「沒準兒是場災難。」
電話那邊。
「您可別亂說。」
電話那邊。
「您快說句吉言。」
副總:「…………」
副總:「萬事順利。」
電話那邊。
「謝謝。」
副總:「…………」
副總:「不客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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