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第 27 章

  你親親可愛的作者君在晉江文學城等你吶~  兩個小護士見主任回來了, 一個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低頭繼續手頭上的事兒, 一個低著頭把手機藏到身後一臉歉意回到自己的位置。


  周主任忍不住看了一眼池以柔。


  池以柔面色平和, 安安靜靜地坐在那裡。


  周主任稍稍放下心來。


  那位剛剛兩位同事提及的那個沈欽從, 其實她是知道的。


  以往池以柔采血的時候, 都是血液中心的車直接到她池以柔家樓下。


  她上去為她采血, 而後把血液直接送到血庫深低溫保存。


  儘管她也是醫院的醫生, 有為人采血的能力,但實際上她是沒有資質代替血液中心做這件事的。


  只是池以柔是個例外。


  她的所有要求, 一一被滿足。


  那時在池以柔家裡,陪在她身邊的就是後來在網路上一夜聞名的沈欽從。


  能看得出來,兩人的關係不一般。


  甚至她一度以為兩人是不是已經結婚了。


  直到有一次池以柔的母親池太太與她通電話的時候,池太太說起池以柔暈血。


  她就笑,說「是啊, 池小姐的男朋友一直用手幫她遮著眼睛呢」。


  池太太驚詫著:「男朋友?」


  她這才驚覺失言,趕忙說道:「還以為是男朋友呢, 也是頭一次見。」


  就聽池太太笑道:「噢我知道了, 一定是她的同事了,抽完血開車容易抻著也容易暈, 同事就順帶送了,我見過,那幾個小年輕挺好的, 人也踏實穩妥。」


  她也跟著笑。


  可明明不是在醫院, 而是在池以柔家裡, 根本不存在開車暈車、抻著的情況。


  甚至,她還曾見過池以柔坐在那兒抽血,把頭埋進立在一旁的沈欽從懷裡。


  那絕不是同事間該有的行為。


  只是周主任也不是多事的人,她暗暗心中好奇,倒也不會多說多打聽。


  不過……


  她餘光掃過鄒帥。


  身邊陪著的人都換了,想必是換了一位男朋友?


  這個念頭在腦中一閃而過,她並沒有多想,只是出聲叫著池以柔:「裡面空出來了,我們進裡面吧?」


  池以柔說了一聲「好」,起身跟著周主任往裡走。


  鄒帥也跟著進到裡面的房間。


  儘管池以柔已經是采血常客了,出於嚴謹,周主任還是說了一句:「該注意的近期都要注意。」


  池以柔笑著點了一下頭。


  鄒帥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下。


  他本以為池以柔是來做檢查的,可當他看到扎入池以柔的手臂靜脈的針管後面連著的儲血袋的時候,他有點懵。


  「你這是要做什麼啊,抽那麼多血?」


  一般的檢查不就是一小管嗎?

  池以柔別過頭去,不去看針頭,輕輕咬著唇,說了句:「周醫生,您慢些扎……」


  周主任笑著應了聲「好」。


  鄒帥「撲哧」笑出聲:「你多大了,還怕這個啊?」


  鄒帥這一笑,倒是分散了池以柔不少注意力。


  「你過來一下,離我近些。」


  「啊?」


  鄒帥不疑有他,起身走到池以柔身邊。


  池以柔不輕不重地踢在鄒帥腿上,鄒帥反射性地彎腰揉腿。


  「祖宗,你屬母夜叉的啊?一言不合就踹人,嘶——疼死我了。」


  池以柔:「你多大了啊,還怕疼?」


  鄒帥:「…………」


  女人就是小心眼!

  鄒帥想說話還沒說的時候,一眼瞄到那已經收集了不少血液的儲血袋,看著都暈。


  他忍不住問道:「就是獻血,也就用這麼大的袋子吧?」


  池以柔:「這就是獻血的袋子。」


  鄒帥:「…………」


  鄒帥:「您可真有愛心。」


  池以柔:「謝謝,第一次有人說我有愛心。」


  鄒帥:「無償獻血還不有愛心?」


  池以柔用關愛傻逼的眼神看了鄒帥一眼。


  「我這叫自給自足。」


  鄒帥:「…………」


  感覺這話題沒法兒聊下去了。


  自給自足?


  難不成自己一年一年存好自己的血液,等以後用得上的時候用自己的血液?

  這得是多奇葩的人才能想出這種辦法啊?

  且不說真用得上的時候,人在哪兒還不知道,沒準兒真要用自己的血還得跨省調血。


  他們的這種工作性質,經常出差,鄒帥一點兒也不懷疑這種可能性的存在。


  再者,需要用血的時候,沒準兒多少年以後了。


  那時候血紅細胞活性還夠不夠還未可知。


  如果不夠,那豈不是白抽血了?

  就算血液中心經常缺血,可總不至於真一點血都買不到。


  池以柔的這種行為,在鄒帥的認知里,真是一點兒必要都沒有。


  鄒帥半開玩笑地說道:「難不成你是熊貓血啊?」


  池以柔一搖頭:「不是。」


  好了,鄒帥主動避開了這個讓他智商著急的話題。


  眼見著已經抽了200cc的血,周主任的電話突然響了。


  周主任留意著池以柔的狀態,看也沒看就接起了電話。


  「喂,您好,我是周玲勤。」


  不知道電話那邊的人說了什麼,周醫生的表情突然一僵,下意識地看向池以柔。


  池以柔顯然注意到了周醫生的表情變化。


  她用目光詢問周醫生怎麼了。


  周醫生那邊停頓了半晌,最後表情略尷尬地與池以柔說了句:「是沈先生……」


  「先、先生……出門兒了。」


  「嗯。」


  池以柔面色不改,語氣也淡,可小趙知道,她生氣了。


  小趙來這裡的時間並不長,在她的認知里,先生和太太男才女貌很般配。


  先生說起話來溫和又有耐心,看起來性格似乎很好。


  太太模樣標緻,就是脾氣差了一些。


  可這也不算什麼,女人嘛,難免會有些小脾氣,以先生的性格肯定會溫溫柔柔地哄。


  可她後來才漸漸知道,先生和太太的關係是有別於常的。


  那日太太回來,正巧趕上先生外出未歸,太太什麼都沒說,只是坐在那裡等。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屋子裡的氣壓越來越低,讓她坐立不安。


  就在她呆不下去想要找借口離開的時候,門口傳來了啟鎖聲關門聲。


  她鬆了一口氣,先生回來了。


  太太眼皮都沒撩一下,話說的隨意散漫,聲音不高,與平常無異,卻帶著讓人難以忽視的壓迫感:「你還知道回來?」


  那不是備受冷落亦或是受了委屈的小女人姿態,不是質問與不滿,不是調情,那感覺就好似眼前人理應順從臣服。


  房間內異常安靜。


  她站在那兒,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而太太似乎絲毫不顧及還有她這個外人在。


  「過來。」


  是命令的口吻。


  在先生走近時,太太又伸手輕拍了兩下身側的沙發麵,就好似逗貓狗一般,漫不經心。


  那意思太過明顯。


  先生看著太太的眼睛,沒有坐,也沒有說話。


  大約是過了兩三分鐘,先生順從著坐了下來。


  太太似乎並不滿意先生順從中的不屈,她手指輕勾著他的下巴,言語輕佻,目光玩味,聲音中夾雜著一絲冷意:「我准你出門了么,嗯?」


  離公司近,小區也高檔,房間採光也極好。


  可池以柔回去的時候,卻莫名地覺得房間有些昏暗。


  明明天色還不算晚,但就是憑空失去了該有的顏色。


  池以柔只覺得渾身都沒有力氣。


  她把包往沙發上一扔,坐在那裡,頭靠在沙發靠背上,發獃。


  其實她什麼都沒有想,腦中空白一片。


  沒有了在公司時的人間煙火氣息,一個人獨處在這樣一個封閉的空間里,既孤獨又安全。


  不知道坐了多久,池以柔慢慢起身,回房間,換了衣服,又去浴室,放了水。


  以往她泡個澡也浪漫。


  家裡有備好的玫瑰花瓣,泡澡前一把把撒進浴缸。


  她是個會享受的女人。


  可這次,她卻連去取玫瑰花瓣都沒有興緻。


  她坐在裡面,水輕柔的與她肌膚的每一處親密接觸。


  身上舒服了一些,可心裡那種空落落的感覺越愈發強烈,彷彿要把人吞噬一般。


  她突然有些後悔。


  早知道會這麼難受,這麼難以適從,她就該跟他耗一輩子的。


  跟他耗著,只是不愉快,心裡不會難受。


  可如今……


  池以柔往下坐了坐,水慢慢沒過胸口、脖頸、嘴唇、鼻尖。


  她屏住呼吸。


  十秒二十秒……


  就在她覺得腦中的一切變得空靈的時候,猛然坐起身,水聲四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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