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混過周五到周六!
說時遲那時快, 只見路邊的草叢中跳出了一隻野生的蓋倫!
然後, 齊靜醒了, 警覺性很強的顧霜曉立馬也醒了。醒來后第一個想法是覺得這夢夠荒謬的, 第二個想法就是……可惜醒的太早, 沒吃到夢裡的蛋糕。
她正有些遺憾, 就見齊靜從被窩中伸出雙手伸了個大大的懶腰, 打著呵欠說:「早……」她的臉上毫無陰霾, 仿若已經將昨夜的事忘了個一乾二淨。
「早。」
「咦?你昨晚床頭放了花瓶嗎?」坐起身的齊靜驚訝地看著顧霜曉的床頭。
「……嗯。」顧霜曉果斷地選擇了撒謊, 沒辦法, 她總不能說「我半夜閑著沒事,特意跑起來摘了花插瓶子里」吧?絕對會被因為「齊老師」嘮叨個半小時。
好在齊靜也沒糾結這事,爬起床穿好衣服就準備回家洗漱——今天是工作日, 她還得上班。
她特別羨慕顧霜曉:「還是你好,都不用上班,寒假到底什麼時候才來啊!」
「快了快了。」顧霜曉沒什麼誠意地安慰說。
「我走了啊!你早上記得做點早飯吃,別將就,你現在可是兩個人。」
「知道了, 路上小心。」
揮別齊靜后, 顧霜曉收拾停當后,走到廚房中淘米煮粥,又順帶從冰箱中拿出昨天包好的餃子, 素餡的蒸肉餡的煎, 再搭配上自己拌的小菜, 早餐也算是豐盛了。她這孕懷的不辛苦, 一方面是因為她如今的體質很好,另一方面也是因為「孩子不折騰」,至少到目前為止,包括胃口在內的諸多方面都沒受到什麼影響,該吃吃該喝喝該睡睡,以至於有時候她都覺得自己怕不是「懷了個假孕」。
她這邊帶著貓狗小日子過得逍遙,齊靜那邊心情卻不是很美妙。
說來這事還真和顧霜曉有點關係。
齊靜大清早吃完飯去上班,才剛到辦公室,就被一同事給拉住了。
「……長姐,有事嗎?」
被她喊做「長姐」的女人四十來歲,姓宋單名一個「嫦」,嫦娥的嫦。當然,她本人和嫦娥的相似度……嗯,不提也罷。不過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她就是那種最典型的「辦公室長舌婦」,最愛拉著人說東家長西家短,整日里以八卦和傳播各種謠言為己任,又因為名字里有個「chang」字,所以大家與其說是喊她「嫦姐」,倒不如說是喊她「長姐」——長舌的長,而非嫦娥的嫦。
只是不知道擅長八卦的她,自己知不知道這回事。
齊靜不否認自己偶爾也喜歡拉著朋友和關係比較好的同事八卦下,但她覺得自己在這方面還是有點底線的,至少和宋嫦不同。嗯,用李雲龍的話說就是「她們尿不到一個壺」……額,這說法太難聽了,還是換一個——她們就不是一路人。
所以平時長姐在辦公室里「高談闊論」時,齊靜向來是抱著「權當是噪音污染」的心態,聽完了事。所以兩人的關係也是不冷不熱,屬於「見面能打招呼」的普通同事。
而眼下,長姐突然就突破了「安全距離」,這讓齊靜有點方。
長姐一看辦公室里的其餘人都朝她們兩人看來,心裡特高興,頓時又多了幾分激情,她清了清嗓子,說道:「齊老師啊,是這麼個事,我聽說你那個幾個月前搬到鎮子上住的大學同學已經離婚了?」
其他人一聽這話,紛紛豎起了耳朵。沒辦法,鄉鎮小地方,新聞什麼的本來就少,顧霜曉又太顯眼,被人關注實在很正常。這些人也未必有什麼惡意,只是……八卦什麼的,不聽白不聽啊!
齊靜卻是個「護犢子」的,聽長姐把話題放在了自家好友身上,頓時就伐開心了,硬梆梆地回答說:「是又怎樣?不是又怎樣?」
長姐就有點不高興了:「是不是你總得給個明白話啊,我這邊還擔著其他人的囑託呢!」
「什麼囑託?」
「你那同學懷孕了不是?這懷孕的女人啊,身邊沒個男人總歸是不行的,這不,就有人囑託我,問問你能不能幫忙拉個線做個媒,我跟你說,這可是做好事,將來肯定有福報的!」
齊靜皺起眉頭。
顧霜曉懷孕才三個多月,並不算顯懷,只是有些事既然被同時被幾個人知道,那就不可能還是秘密。所以,她懷孕兼剛離婚的事早就在鎮子上傳開了,也有人因此在私下裡說了點風言風語。不過絕大多數人知道了八卦了一回就完了,唯有少數人,正如她丈夫童和平之前所說的那樣,不僅沒消停,還反而因此起了點小心思。
「是誰托的你?」齊靜問道。
「陳家老三知道吧?住鎮東邊家裡開了家超市的那個,家底殷實著呢,你同學嫁他不虧。」
齊靜被氣笑了,都是一個鎮子上的人,當她傻呢!
「陳家老三,陳西?他們家的超市我怎麼聽說是他爸媽開的呢?倒是他,快三十了也沒個正經工作,一年裡最多出去打三個月工,剩餘九個月倒在家裡吃住,還經常拉著人打牌,一打就是一整晚。」
長姐被當面打了臉,頓時有點心虛,卻強辯道:「他爸媽的不早晚是他的嗎?」
「你都說了他是老三,上面還有兩個哥哥。」
「那也不可能一分都不留給他,再說了,你那同學自己不挺有錢的嗎?將來兩個人結婚了,你同學出錢,陳家老三出力,日子多好過!」
「聽你這話說的,我同學結這婚圖什麼啊?就圖他是個男人?」齊靜很不客氣地反駁道,「有句老話你聽過沒?三條腿的蛤|蟆不好找,兩條腿的男人可到處都是!」
「你!齊靜我跟你說,你不要『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你們都看看,我好心幫忙,還反倒被罵了!」
「我可聽說你女兒還沒結婚呢,陳家老三真那麼好,你為啥不介紹給你女兒?讓他做你女婿多好啊,家底殷實,家裡還有間超市呢!」
長姐被懟地火冒三丈,整個人都怒了,於是開始口不擇言:「再怎麼著!人陳家老三也是個清清白白的好小夥子,不像你同學,一個女人不清不白,突然就懷了孕,我……啊!!!」
她之所以會驚叫,是因為齊靜二話不說地就拿起一邊桌上的黑板擦糊了她一嘴巴。
「你幹什麼?!」
「幫你擦嘴,臟死了!」齊靜冷笑。
「你!」長姐怒氣沖沖地衝上來欲打齊靜,卻被辦公室的其餘人一把拉住,她一邊掙扎一邊大罵道,「放開我!放開我!我今天一定要給這個小丫頭片子一點教訓!還有沒有一點家教了!」
齊靜也不是吃素的,她抬起手把袖子一捋,隨手沖桌上操起一根上課專用的大型圓規,針尖正對著長姐,說道:「你們放開她,就讓她過來!今天我不把她打得哭爹喊娘,我就不姓齊!」
長姐:「……」吵架而已,要不要這麼拼!
可齊靜的眼神和臉色分別不是開玩笑的。
瞬間慫了的長姐於是配合著辦公室其他人,「被拖」走安慰去了。
齊靜見她離開,冷哼了聲,回到位置上坐下,順手將圓規往桌上那麼一拍。
「啪!」
辦公室的其他人都下意識地抖了下,面面相覷,互相傳遞著眼神。
從一開始就一直淡定地坐在角落裡喝茶、存在感微弱的、即將退休的何老師總結陳詞:「齊老師,你今天可真是讓人刮目相看。」
辦公室其餘人暗自點頭贊同:的確,平時看齊老師和顏悅色的似乎很老實很好欺負,沒想到發起火來這麼彪,BB完就直接上手,真是人不可貌相,咬人的狗不叫啊!
齊靜神色鎮定地笑了笑:「何老師你客氣了。」
這氣勢叫一個狂霸酷炫拽。
然而……
她藏在桌子下面的手卻在微微發抖,沒錯,她直到現在都還在後怕……QAQ
她向來不擅長與人爭執,自然更不擅長與人打架。剛才發怒也是因為宋嫦實在太過分了,至於動手,嗯,那也純屬「因怒出手」,其實壓根沒想那麼多。
不過她心裡倒是一直牢記著顧霜曉曾經說過的一句話。
有一次她無意中與霜曉談到長姐,覺得自己總有一天會和對方發生爭執,而當時的顧霜曉對此只說了一句話——
「對付這種人,就一條——你表現地夠狠,他們自然就怕了你。」
齊靜暗地握拳,淚流滿面:霜曉,你說的真對!但你沒告訴我狠完後腿會發軟啊啊啊,再過五分鐘就該去上課了,萬一到時候我站不起來怎麼辦???
其實這也正常,畢竟她穿越過太多次了,如若不是運氣很好地在最初就拿到了與記憶相關的秘法,她大概早就變成瘋子了——有時候承載的記憶太多,真的不是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