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演戲

  此時的姬如雪淡然看向赤練,不置一詞,她知道說多是錯,不說亦是無錯。 幾秒的對峙之後,赤練突地甩開姬如雪的手腕,憤然離去。 看著赤練的背影,姬如雪唇角劃過一抹若有似無的弧度,赤練走,是因為風逸塵在,若風逸塵不在他必會手刃了自己。 此時的姬如雪倒也欣慰風逸塵身邊會有這樣忠心耿耿的幫手。她欠風逸塵太多,終有一日,她會以這江山還他這一世深情。 “很少有女子像你這般處變不驚。”見赤練離開,風逸塵漠然放開姬如雪的手,徑自走到案前,輕輕撫過畫卷。 “所以王爺以為靜儀是受過特訓,才會出現在這裏的?”姬如雪又拿起墨錠,看似無意的問道。 心底卻抹過一絲苦澀,原來再見之時,風逸塵竟將自己看作是裴炎秋派來監視他的細作了。 “難道不是嗎?”風逸塵不以為然。 “那王爺為何還讓剛剛那位小將說出那麽多大逆不道的話?”姬如雪有些詫異,狐疑的看向風逸塵。 “裴炎秋的目標是本王,隻要本王沒有逆心就夠了,不是麽?”風逸塵似有深意看的向姬如雪。言外之意,若非他攔下,自己早已被赤練大卸八塊了。 “那靜儀就多謝王爺手下留情了。”姬如雪將錯就錯,繼續研磨。 明知是誤會,她也懶的不想解釋。 就在這時,周管家突然急匆匆的走了過來。身後,跟著一位太監。 那公公姬如雪認得,是裴炎秋身邊的張璐山。 此人尖酸,口蜜腹劍,雖為太監偏生花花腸子,宮裏不知有多少宮女死在他手裏,當時自己礙於裴炎秋的顏麵,不曾罰處,現下想來,倒是有其主必有其仆了。 “王爺,張公公送酒來了。”周管家恭敬稟報時,張璐山已經走了進來。 “煜王,每日一壺,這酒老奴可送來了。”張璐山細眼微眯,並未施禮,隻隨手將紫玉酒壺擱在風逸塵麵前。 “周管家。”風逸塵看也沒看一眼張璐山,隻吩咐周管家倒酒,之後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公公可以回去複命了。”風逸塵擱下酒杯,冷聲道。 張璐山聞聲,嘴角撇笑,稍俯了俯身,轉身離去。 一側,姬如雪柳眉微蹙,盯著酒壺,眸光乍寒。 見這張璐山這架式便知酒中必有蹊蹺。 她美眸右轉,看了一眼畫卷,心思卻在墨硯旁邊的酒杯。 “王爺當著公公的麵畫皇上的畫像,就不怕新皇怪罪麽?” “本王隻想提醒皇上,若非紫月,他如何能鉗製住本王。所以不管紫月是生是死,他都要善待!”風逸塵一字一句,仿佛利刃穿透姬如雪的心髒,血滴滴落,化作朵朵曼珠沙華。 “周管家,把這裏收拾幹淨。”戲演完了,也該落幕了,風逸塵緩緩收起畫卷,走下涼亭,一日一張,這已經是他畫的第十張畫卷了。 風起,涼亭紗帳隨風擺動,幾許花瓣飄落在姬如雪的肩上,一股冰涼的感覺劃過麵頰,還沒來得及擦拭,便已被風吹幹。 風逸塵,縱使我贈你江山,又豈能還得了你這永世不悔的真情? 酉時前後,青衣樓的女子們個個如霜打的茄子,走出煜王府,老鴇早知會如此,也不多說什麽。

上一章目录+书签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