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我會讓她生不如死

  姬如雪走進柴房後反手將門關緊，緩步走到油燈處，將燭火點燃。 借著燭火的亮光，姬如雪看到滿身是血的榮嬤嬤正半死不活的趴在稻草堆上痛苦低吟，她的頭發被火燎的焦黃如枯草，身上鞭痕累累，鮮血夾雜著碎肉沾滿衣服，臉上被烙鐵烙的猙獰不堪。 “他們怎麽狠心將嬤嬤你打成這副樣子？難道他們沒查出那蓮子羹根本就沒有毒嗎？”姬如雪冷漠的走到榮嬤嬤身邊，緩身蹲下。 在聽到姬如雪的聲音後，榮嬤嬤恍惚的神智瞬間清醒。 “沒毒……蓮子羹沒毒！可，狗為什麽會死？”這是暴室行，榮嬤嬤反複問她的一句話。 “自然是先被人下了毒之後，才放進正廳的，那蓮子羹是以人參，鹿茸入味，人都喜歡的不得了，更何況是狗呢？”姬如雪柔聲開口，耐心解釋。 “對……就是這樣！我怎麽沒想到呢？我是冤枉的……我是冤枉的！求你快去告訴夫人我是冤枉的……”榮嬤嬤嘶聲力竭地叫著，當看清來人的麵容後，她震驚了。 “郡主……怎麽是你？難道是你害我的！”榮嬤嬤驚聲問道，隨即滿目猙獰的伸出雙手狠狠扯住姬如雪的衣袖。 “是，是我害你的，也是我故意在尹木離麵前說你對不起王爺，所以放我一條生路，還給我銀兩。還有我故意讓劉安給狗下毒誣陷你，可你現在知道了真相，那又如何？莫說你現在寸步難行，就算讓你爬到尹木離的腳下，那也得要她信你才行。”姬如雪櫻唇微嘟，目光似無害的看著榮嬤嬤。 “你好歹毒！我殺了你！”榮嬤嬤本就奄奄一息，現下怒極攻心，鮮血自嘴裏猛的湧了出來。 “我歹毒？嗬！榮嬤嬤你還真是健忘，不知是誰在我父親的湯藥裏下毒，讓他死不瞑目的！又是誰將我賣進怡香院，害我受盡淩辱的！又是誰把清水吊在這上麵毒打，險些喪命！這一樁樁，一件件，你恐怕是下十八層地獄都不夠贖罪的！”清冷的眸子如覆冰霜，姬如雪冷冷拂袖，漠然起身。 “你……你究竟是誰？”榮嬤嬤雙目圓睜，不可置信的看向姬如雪。 “嬤嬤不認得了嗎？我是如雪啊！”姬如雪忽然揚唇微笑，美眸閃爍著光芒。 “不可能！你不是！你不是那個白癡……你到底是誰？”就在榮嬤嬤睚眥咆哮的時候，姬如雪自袖內取出一包‘水銀粉’，慢慢灑到榮嬤嬤的傷口上。 “我是誰，你很快就知道了……”姬如雪冷漠的看著草堆上拚命掙紮的榮嬤嬤，高深莫測的臉上，看不到一絲情緒浮動。 “這一切都是二夫人指使我幹的……你要報仇，就應該找她去！我隻是一個奴才，聽命行事而已。我，我求你，饒了我吧！“榮嬤嬤拚勁力氣求饒道。 可她的求饒無濟於事，水銀乃是劇毒之王。 一旦入體，就立即要命。 ”我該死，可二夫人……她更該死……”榮嬤嬤拚了最後的力氣，終於說出了自己的不甘。 “所以我會讓她生……不……如……死……”幽冷的聲音如鬼魅般悠蕩在柴房上空，久久彌散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