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3、獵殺骨龍
所以……
“你是贏凡的人？”
嬴漠一個轉身之後，劍鋒便指向了李和，詰問道。
“不是。”
李和淡然回答。
嬴漠眼睛微眯，保持著最後的理智，按捺著道：“不是，就滾。”
“真不禮貌啊……”
李和感慨了一句，完全沒有要起身讓開的意思，對此，嬴漠不再忍耐，怒而劈斬，要將李和同贏凡一起斬殺！
但是，這一劍，根本傷不了李和。
用軍勢凝成的劍光在離開劍身的一瞬間就反轉了，嬴漠的身體轟然飛出，其身後的百名士卒也在這一刻被轟然壓倒。
滿地哀嚎……
而做到這一切的李和，隻是繼續的飲著酒，動都沒動。
這般風采，讓一旁的贏凡直接給看傻了，他不由嘀咕道：“原來修道者這麽帥？聽要自開始練，現在練還來不來得及？”
“你沒慧根。”
李和直接斷絕了贏凡的念想，修仙練道這條路，最看的就是賦，其次才是機緣奇遇，賦不夠，李和就是在他跟前念一百遍道德經，他也一個字都聽不到。
其實，李和第一次將道德經寫出，那上千名開啟靈智的動物，也都沒有聽見，它們隻是受地異象的波及，獲得了福緣而已。
可惜的是，後來再傳經的時候，就沒有地異象了。
旁人也無從得到福澤。
當然，還有其他辦法，比如李和的血，但是，他跟贏凡沒親沒故，自然沒道理去這麽幫他，贏凡也沒有介意李和的拒絕。
本來就是這個理。
他無所謂的聳聳肩，坐到了李和對麵，給自己斟了碗酒，一口喝光之後，低頭在那喘了好幾口粗氣，才憤恨的一錘桌子。
“混蛋！”
他低聲咒罵，李和明白他的意思，方才贏凡帶著十三名部下衝出去，最終逃回來的，隻有贏凡一人，他那些部下……都戰死了。
這胖子平常肯定奸詐狡猾，從不吃虧的。
如今在殺人之後沒有什麽防備，也是沒有想過，有人會壞了嬴氏的規矩，他想著，如果他更心謹慎一些，或許，部下就不會死了。
兩人在喝酒，並沒有聊什麽。
也沒有在意身後到底的那些士卒和嬴漠，嬴漠勉強站起身來，卻沒有辦法再組織部隊進攻了，他隻是踉蹌的撿回自己的劍，然後走向贏凡。
贏凡隻是喝酒，看都沒往後看。
但是，他的左手，已經不知何時握住了匕首，就在嬴漠走到他身後，用盡最後的力氣刺出一劍的時候，贏凡忽然靈活的轉身，用匕首擋住了那一劍，同時欺身而上，匕首與劍身擦出火花，在一路到盡頭之後，一刀割斷了嬴漠的喉嚨。
鮮血噴灑……
看著自家族叔倒地，雙目死不瞑目一般的大大睜著，贏凡喘著粗氣，而後脫力一般坐下，沒有話，隻是給自己灌酒。
一人喝了大半壇後，他才有些醉醺醺的道：“這屁規矩，什麽時候是個頭。”
“秦國，早就不是那個披荊斬棘，艱苦創業的時代了！”
“穩定，才是最重要的！”
“如果可以，我寧願當個將軍，也不願做這種爭奪的事情，可是，不做不行啊，宣布退出的話，就會被剝去嬴氏的身份，淪為庶民！”
“這他良的，叫什麽事啊！！”
贏凡怨氣頗重，看得出來，這胖子雖然殺伐果斷，可是還不至於心狠手黑，起碼，他是不怎麽願意殺掉族人的。
他的其實沒錯。
這種養蠱一般，培養繼承人狼性和勇武的法子。
在國家開創的初期，那個披荊斬棘艱苦創業的年代，在考慮存亡問題的年代的時候，是很有用的，這保證了秦國的每一屆領導者，都是勇武狠厲之人。
可以震懾邊關蠻夷，可以殺出一片地。
但是。
秦國自最初養馬有功，被封至秦地後，到公元前七百年前，勤王有功，被封為伯爵，一百多年的創業，差不多已經完成了。
秦國，事實上成為了一個大國。
如今已經春秋末期，秦國還在持續古老的傳統，這對王室來，十分不便，動蕩讓這個國家無法持續長久的凝聚發力。
若非隔壁晉國自己在亂，秦國這樣，是真的很危險的。
就算不危險，也浪費了太多的時間。
贏凡，不願意這種局麵在繼續下去了，一將功成萬骨枯，每一次國君的登位，每一次國君的傳承，都有數十位嬴氏子弟死去。
數千名將士喪生。
他們沒有死在戰場上，而是死在了自己的國都內，死在了內部的混戰當中，這是非常不好的，也是非常不合理的。
“喂，你覺得呢？很不合理吧？”
贏凡忽然看著李和道，李和喝了口酒，答道：“確實有些落時了，不過，你想要改變的話，首先得你當上國君才成。”
贏凡慘淡一笑，道：“不成了。”
“每個參加國君之位奪取的嬴氏子弟都隻有一百名死士，這也是嬴漠來殺我的時候，對於規矩最後的遵守了。”
“他隻帶了一百人。”
“而我，在折損了這十三人後，就隻剩下八人在家了。”
“沒法打了。”
國君之位的爭奪，最初有三十七名嬴氏子弟參與。
如今，隻剩下七人了，在贏凡殺掉了一人之後，也隻剩六人，本來，他自己的死士，家裏的八位，加上跟著的十三位，共有二十一位。
比起剩餘力量最多的，公子建來，也差不離太多。
公子建還剩四十九人，是他兩倍多的兵力，贏凡操作一下，也不是完全沒得打，可是，嬴漠的介入，讓贏凡隻剩下八位死士了。
數倍的人數差距，已經不是操作能夠彌補的了。
他，注定與國君無緣。
而且，他現在力量最為薄弱，那些兄弟必然會來找他，如果他不盡快去宗正院宣布棄權的話，他可能活不下去……
“我贏凡話，決不食言。”
“喝完這最後一杯酒，我陪你去打獵，國君誰愛當誰當吧，爺爺不伺候了。”
“我跟你，我之前看中了一條冰霜骨龍，雖然這骨龍沒肉可以吃，但是那尾骨做槍和弓都是上好的材料。”
“我本來是準備明就去討伐的。”
“有一柄龍槍，勝率要高許多。”
贏凡有些失意的道，此刻的他，已經喝得半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