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2、昆侖墟
不是不願，而是不能。
絕地通人族所付出的代價之慘重，一直到一千四百年後才緩過來，緩過來的原因更多的也是因為妖族的大能相繼隕落。
因此，才有了封神之戰。
人類文明能夠走到今，回首展望，能夠看到的是那漫閃耀的群星，也正因為如此，人類才能夠度過第一次幻想降臨，並有希望度過第二次，然後徹底跨越曆史周期律。
因故，人類文明能夠在突變之前，發展到可控核聚變前夕。
因故，人類文明在突變之後的幾個月時間內得到突飛猛進的發展，以至於李和有底氣跟白娘，時代已經變了。
這是一個井然有序的龐大帝國，而不是混亂一團的割據政權。
妖族，沒有了基本盤。
否則，李和就算可以用武力鎮壓所有妖怪，可各地政權割裂的話，為了競爭和力量，總有人會選擇與妖族合作的，他們也並不會在意兩族到底是什麽關係，他們隻會在意力量。
李和能夠知道人類如今的情況，卻低估當年的困難。
聽白娘講完後，李和微微沉默，道：“我讀曆史，常，始皇帝奮六世之餘烈，方才有了大秦帝國的大一統。”
“如今，五千年的餘烈。”
“已經沒有失敗的理由了，四凶也好，什麽也罷，人妖兩族之間的關係，是平等共處，那便是平等共處，沒有任何餘地。”
“神滅了，佛寂了，世間，隻有人。”
“妖，也隻能是亞人種。”
已經不複有討論了，或者，無需討論，人類會給妖族留活路，卻不是求著妖族，而是妖族必須去適應。
不能適應的話……那就不用適應了。
四萬年的時間，從最初誕生幻想，誕生文明開始，人類拚搏了這麽多年，為的，就是要把頭頂的神拿掉，自此以後，人類的頭頂，隻有蒼穹。
感受到李和這份氣勢，白娘恍惚間仿佛從李和身上看到了一個影子。
當初，帝軒轅也是這樣的。
不知想到了什麽，白娘展顏一笑，道：“那，我很期待這座城市未來的樣子，也很期待所有的戰爭結束之後，妖與人和諧共處，安居樂業的日子。”
“會有那麽一的。”
李和認真的道，這是人類五千年的夙願，也是他發下的宏願。
看著這樣的李和，白娘的眼睛更溫柔了幾分，即便是一旁的伊麗莎白，眼中的寒冰也不由解開了許多，拳頭握緊，指甲刺入手心，微微的顫抖顯示著她的掙紮。
這樣的男人沒有人會不喜歡，隻是，他是她的仇人，血海深仇。
加入曆史研究委員會，伊麗莎白通過權限已經了解到了一些東西，比如，方舟三號艦的穿越，回來的人中，並沒有她的家人。
她最後的家人，已經死在了未來的宇宙當中……
至於留在藍星上的家人，則是在黎城當中，被他一劍斬了。
呼……
悄然的深吐一口氣，伊麗莎白強行調整好心態，介入了談話，道：“那麽，閣下的交談結束，接下來該我提問了。”
“我是伊麗莎白，曆史研究委員會研究員。”
“有一件事，乘黃和玉兔兩位姐，還請你們如實告知。”
伊麗莎白是公事公辦的認真態度，這種態度讓卯玉兒都不禁正了正坐相，白娘的眼神也凝重了起來，她們雖然不知道曆史研究委員會是什麽，但是能出現在李和身邊，那必然是很重要的機構。
於是，白娘認真道：“你。”
伊麗莎白點點頭，道：“我這次來，隻為問二位一個問題，那就是……人類的祖庭在哪。”
人類祖庭？
白娘和卯玉兒皆是一愣，許久後，白娘道：“我知曉洪荒成型之前的人類祖庭在藍星最高的地方，在世界屋脊之上。”
“但洪荒之戰後，並不知曉。”
“洪荒之戰結束之後，約百年時間，諸聖開始道解，而道解的地點，便是祖庭，在人類祖庭當中，不僅埋藏著初代人皇伏羲的骸骨，更是埋藏著洪荒以來，人妖兩族的所有聖人。”
“傳聞，洪荒之戰中所有犧牲的英雄，骸骨都被轉移到了祖庭之中。”
“按理，那應該是你們人類的秘寶才對……”
白娘的話讓李和跟伊麗莎白臉色一沉，都知道事情不對勁了，實在是祖庭當中所埋藏的東西太過豐富，這筆遺產如果被垂妖樹獨吞的話……
臉色難看歸難看，李和還是細心的發現了一個細節。
他向白娘問道：“你，祖庭當中隻有伏羲的骸骨，那麽，黃帝呢？”
白娘道：“黃帝並不葬於祖庭，他是在昆侖墟道解的，洪荒之戰打完，並非所有的敵人都被消滅了，諸萬界何其廣闊？有些強大的敵人一心想逃，是無法抓住的。”
“有些無法殺死，隻能封住。”
“刑舞幹戚，猛誌固常在，如刑那般殺不死的大能並不少，哪怕洪荒破碎，諸寂滅，昆侖成墟，那些敵人也不一定會被消滅。”
“所以。”
“為了徹底將那些敵人埋葬於虛空當中，黃帝於昆侖墟道解，以神魂鎮壓諸，斷絕了那些大能回來的可能。”
“直到絕地通。”
“本界與外界的聯係徹底切斷，洪荒之戰其實才算真正收官，一切落幕，那些被送入虛空的洪荒大能，即便幻想回歸，也無法再回來了。”
“除非，昆侖重立。”
白娘著這些，大家震撼之餘，不由有個問題，昆侖，是什麽？
到這裏，白娘才發現，人類對自己是真的狠，為了推遲幻想回歸，不惜消滅了一切關於幻想存在的痕跡，以至於現在的人類對過去的曆史，完全不知道。
或者，他們完全剔除了幻想的存在。
沒有一丁點準備，直接麵對幻想降臨，他們居然還能夠走到這一步，應對起幻想來竟然能夠從容不迫，一切的發展都還欣欣向榮。
這實在是讓白娘震撼了。
她歎服一聲，便開始詳細的解釋，道：“昆侖是一座山，越過了昆侖，便是大千世界，那裏有著無數位麵的入口，隻需意念一動，便可跨越無數空間，進入另一個世界。”
“而那些世界，所有的世界，都會有昆侖。”
“那是架起諸萬界的橋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