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應該直接撞過去
我的直覺有的時候很是準確,有這樣的感覺的時候不多,我環視了一周,在拐彎處的角落中忽然間看見了一輛白色的車,正停在那裏,打著雙閃。
車輛的窗戶上貼著不會反光的車膜,我根本看不清裏麵的情況,可是那種被窺視的感覺如針芒在背,讓我覺得很不舒服。
那輛車裏有人在看著我,還是不懷好意的那一種。
這段時間遇見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我有點驚弓之鳥的意思,如果不是因為我現在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估計連自己待在這裏的勇氣都沒有了。
我一步步的向前走,想要遠離那輛車,視線卻根本轉移不開,我要一直看著它,看著裏麵的人,他要是想對我做出任何不利的事情來,我好準備第一時間躲閃。
我越看,越覺得這輛車很是眼熟,記憶中瞬間的畫麵閃過,剛才在紅綠燈的時候,好像就是一輛這樣的車想要撞過來。
電光火石一刹那間發生的事情,如果不去回憶的話,我可能就單單當做我闖紅燈差點被撞到了事了,可是現在仔細的回憶,一切細節好像都不太對勁。
當時我站在哪裏的時候,雖然很快就要邁出去了,但是還是在斑馬線裏麵的,隻有我真的沒有注意紅綠燈,走出去了之後,才算是闖了紅燈。
而那輛車,好像在與我呈直角的馬路長衝出來的時候,初始的速度還沒有那麽快,是在看到我即將邁出去的那一刹那才突然間加速的。
在發現我停了腳步之後,才緊急踩了刹車。
如果不是我停下了腳步,他想要做的事情就是要在我邁出去的一刹那撞到我,而且發生了那樣的事情之後,也就算是我自己闖紅燈被車撞了,司機的責任會減小到最小。
而我的下場,基本上就可以魂歸天外了。
這個判斷讓我的背後一陣陣的出冷汗,在什麽都看不見的不透光車膜後麵,隱藏著的究竟是誰?
我順著人行道往前走,餘光一直鎖定在那輛車上麵。
曾經不好的記憶瞬間都在心頭湧了上來,那一次慘烈的車禍,讓我失去了自己的孩子,甚至在輪椅上坐了那麽久,現在,難道還要再來一次?
李霖!
這個名字出現在了我的腦海中,我忍不住打了個冷戰,如果真的是他的話,那這個人的心簡直就是太狠毒了!
第一次毀了我的人生不說,現在竟然還要置我於死地!
我的冷汗一下子就滑落了下來,我希望這一切都是我臆想過度的結果。
可是我驚訝的發現,就在我很快走出那輛車的視線範圍之外的時候,它竟然被開動了,以一個緩慢的速度向我逼近。
說是逼近也不太合適,那輛車幾乎與我的速度平齊,不想放我走!
這個認知讓我驚恐萬分,在熱鬧的街道上,我竟然有了一種被所有人拋棄的感覺。
我現在應該怎麽做?告訴路人們那輛車有問題,想要殺死我?
還是說就這麽靜靜的看著,看看車裏的人想要做什麽?
第一種大概是會被其他人當做神經病,而第二種,實在是太挑戰我現在脆弱的神經了。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我的雙腿像是灌了鉛,根本就走不動路,而且我還驚訝的發現,在我站住不動的時候,那輛車竟然又停下了,雙閃一打,就在路邊。
我在馬路的這一邊,他就停在我的對麵,離我一條馬路的距離,似乎在審視著什麽。
我顫抖的蹲下身子,這種精神壓力實在是讓我有些受不了。
我該怎麽辦?
如果我現在打電話求助的話,是不是會激怒那輛車裏的人呢?
忽然,一陣轟鳴聲在我的耳邊響起,再一抬頭,一輛悍馬停在了我的身邊。
這種越野車在城市裏看起來像是一輛鋼鐵巨獸,把其他的車輛對比的都像是未發育完全的小朋友。
“上車。”車窗搖了下來,一個帶著墨鏡的男人對我比了個手勢,而後笑出了一口大白牙,讓人看著就分外的開心。
我三步並作兩步打開了車門,這才尷尬的發現悍馬的車門高度對我來說有點太高了,今天穿的是個短裙,要是什麽都不顧就爬上去的話,一定會走!光的。
霍青銘發現了我的窘迫,從前麵伸出了一隻手,對我撇了撇嘴。
我現在顧不得許多了,抓住霍青銘的手,一用力就爬進了車裏。
大門關上的那一刹那,我才覺得有安全感了。
不敢直接回頭,我透過後視鏡看了一眼那輛白車的方向,發現它又停了一小會兒,緊接著一腳油門就衝了出去,好像在泄憤一般。
“你怎麽過來了?”我驚魂未定,一隻手按著自己的胸脯,聲音顫抖的問霍青銘。
“我今天不是來醫院複查的嗎,剛剛完事,就看見你蹲在路邊可憐巴巴的樣子,怎麽了?是腿抽筋了嗎?”霍青銘說著,咬上了一根煙,看了看我,最後還是沒有點燃。
我胡亂的搖頭,剛才那一幕不斷的在我的腦海中浮現,讓我整個人都不太好,無邊的恐懼到現在才包圍了我。
霍青銘畢竟是個律師,對於人的心理也是很有研究的,見我這個樣子,麵色不由得暗了一暗,稍作猶豫開口道:“是遇見什麽事兒了嗎?”
我這會兒正是需要傾訴的時候,麵前這個人似乎是個很合適的傾聽者,我竹筒倒豆子一般將所有的事情都給霍青銘敘述了一遍,包括我的害怕和懷疑。
霍青銘聽完,愣了很久,最後一拳砸在了自己的方向盤上,很是罕見的爆了句粗口:“操。”
“沒關係,都已經過去了,幸好你正好出現,不然的話我都不知道我該怎麽辦。”我連忙開口,不然的話我還是挺害怕他一時衝動把自己的方向盤卸了的。
“你剛才怎麽不給我說呢?要真的是那個王八蛋,我剛才就應該直接撞過去,至少能把他的小車碾個稀碎。”霍青銘胸膛急劇的起伏著,就算戴著墨鏡,也能感覺的到他眼中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