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9章 宴會

  走到婚禮這一步忽然解除婚約,實在不是一件多麽光彩的事情。


  祁家固然是不能得罪的,可是大多數人自恃身份,也不願意和家世平平的沈藝涵有什麽交集,所以保守的觀望態度是最好的選擇。


  隻是大概沒人想到寧太太會對沈藝涵如此熱絡,她的立場無疑是寧家的立場,再想到寧家和祁家合作的消息,很多人心裏開始產生了動搖,如果沈藝涵真的能成為祁太太,那麽她們就必須要上來客氣一下。


  觀望的人群猶豫之間,沈藝涵已經和唐小姐聊起來。


  遠遠的聽不清兩人在說什麽,但是唐小姐麵帶笑容,沈藝涵的臉色也不錯,看起來相談甚歡。


  唐家小姐是個開朗的性格,和誰都能聊上兩句,所以沒一會兒,角落裏這組沙發上已經坐滿了美人,沈藝涵用勺子挖著蛋糕,一邊吃一邊聽美人們討論衣服包包化妝品,偶爾插插兩句嘴,露一個笑容。


  祁逸庭應付完其他事,跟著傭人走過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沈藝涵和幾位太太小姐坐在一起,異常和諧的畫麵。


  是一位小姐最先看到祁逸庭,然後拉了拉沈藝涵的手腕,動作之間眼睛裏就染上了兩分調侃,沈藝涵道了一聲“失陪”,朝祁逸庭走過去。


  “要結束了嗎?”


  “現在離開不會失禮。”祁逸庭點點頭,“你如果喜歡這裏,我們可以多留一會兒,看起來你和她們很聊得來。”


  沈藝涵回頭看了看沙發上的美人們,露出一個友好的笑容,才轉回頭來,“我們回去吧,早上起床太早,有點困了。”如果不是為了保持形象,她可能已經打過好幾個哈欠了。


  祁逸庭和沈藝涵是被寧輝夫婦親自送出別墅大門的,走之前寧太太還當著祁逸庭的麵和沈藝涵互相加了微信好友,上車後祁逸庭就問她,“和寧太太相處得不錯?”


  “還好。”熟悉的氣息讓沈藝涵放鬆下來,捂著嘴巴打了個哈欠,說出的話有點含糊不清,“她人不錯,很會和人相處。”即便是她這個不在同一個圈子的人,都沒有感受到半分不自在。


  有了困意,沈藝涵倚著靠背閉上眼睛,卻又忽然想起在宴會上打量自己的人,她沉默了一會兒,含含糊糊地道,“我在宴會上見到蘇太太了。”


  她第一次以祁逸庭未婚妻的身份出席宴會,早就做好了被當成猴子來看的打算,但是那個女人的目光太複雜,她問了寧太太,才知道那是蘇家的夫人,蘇洛的母親。


  這些都不重要,唯一讓沈藝涵疑惑的是,以蘇家和寧家沒什麽往來的現狀,到場的應該是蘇洛才對。


  蘇洛的母親出席,似乎過於鄭重了。


  祁逸庭心頭微動,轉頭卻隻見她閉目養神的模樣,提起的心才慢慢放下來,“聽媽說蘇洛感冒了,最近的宴會都不會出席。”


  這一句解釋合情合理,沈藝涵閉著眼點了點頭,也不管祁逸庭是不是看見,真的開始閉目養神起來。


  寧家的宴會之後,送到祁家的請柬上幾乎都添加了沈藝涵的名字,隻有偶爾幾張還是隻有祁母和祁逸庭,也被祁母交代傭人丟在了旮旯堆,初二之後沈藝涵就沒有閑下來,又跟著祁母拜訪了一些親友,已經從一個宴會小白變得業務熟練,每一次都清楚該怎樣給自己找樂子,怎樣打發無聊的時間。


  蘇家的宴會是在十三號,因為阿宴的油畫班開始上課,祁逸庭陪著阿宴去上課,沈藝涵跟著祁母出席宴會。


  幾天時間她幾乎把和祁家有點交情的太太小姐認了個遍,一下車就掛起笑臉打招呼,在準確無誤說出的對方的稱呼之後,自己都佩服自己的記憶裏,姻親連著姻親的家族裏,關係就像蜘蛛網一樣密密麻麻。


  招待客人的是蘇父和蘇母,沈藝涵打量了一圈都沒有見到蘇洛的身影,又想起那天祁逸庭在車上說的話,“蘇洛的感冒還沒好?”


  祁母伸出去端果汁的手頓了頓,轉而把一個果盤推到她麵前,“她的工作特殊,說假期都奢侈,這個時間不在家,應該是又國外了。”


  祁母和蘇洛像母女一樣相處了六年,對她的工作行程熟悉也不奇怪,沈藝涵轉而聊起別的,見她真的不再提起蘇洛的事,祁母才悄悄鬆了一口氣,然後開始把各種蛋糕西點和果盤往她那邊推。


  有時候沈藝涵覺得祁母根本就是在養孫女。


  出門的時候精心打扮,參加宴會的時候投喂各種食物,祁母一個比一個新鮮的愛好總是讓沈藝涵始料不及,卻又覺得很有意思,比如現在,她吃完一個小小的果盤,又端起祁母推過來的黑森林蛋糕。


  宴會上打發時間的方式,除了閑聊就是吃,她更喜歡第二種。


  和她相熟的人幾乎沒有,和祁母相熟的人卻不少,婆媳倆沒坐多久周圍沙發上就坐滿了人,祁母一邊聊著家常,一邊繼續往她這邊推食物,兩人的相處模式讓最後仍舊存有心思的人徹底選擇了放棄。


  一個被婆婆喜歡又被老公護著的女人,地位是很難撼動的。


  也不知道是東西吃多了堵了腦子還是怎麽回事,沈藝涵坐在祁母身邊聽熱鬧,愣是半點有用的東西都沒聽出來,直到坐上回家的車,祁母主動提起來,她才後知後覺聽明白竟然還有人在打祁逸庭的主意。


  那可是她看上並且已經宣布所有權的白菜!

  見沈藝涵忽然炸毛,祁母覺得十分可愛,忍不住就想逗逗她,“以後出門你要看緊逸庭,別讓他被別人家的豬給拱了。”


  “媽的意思是說我是那頭成功拱了祁逸庭這顆白菜的豬?”


  “媽可沒有那個意思。”


  “媽你就是那個意思。”


  “那就是吧。”


  一個做了母親一個做了奶奶的人,加起來的年齡好像都沒有超過三歲,靠在一起鬧了一會兒,祁母才道,“以後遇到這樣的人直接讓她滾,她們不在乎把自己的女兒和有婦之夫聯係在一起,逸庭還要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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