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3章 水到渠成
中午休息時間，沈藝涵和陳姐在各自的位置上磨磨蹭蹭，直到所有同事都陸續離開，兩人才站起來。
環視一周，偌大的辦公室已經空空蕩蕩，陳姐勾著沈藝涵的肩膀問，“現在可以說是什麽事了吧？”
陳姐身材高挑，又喜歡那種鞋跟又細又高的恨天高，沈藝涵踮了踮腳尖才湊到她耳邊，卻又忍不住想，這女人太不體貼了，如果是祁逸庭，一定會主動把頭低下來，乖乖配合。
陳姐等了一會兒沒等到她開口，隻覺得耳邊的氣息弄得人癢癢的，扭頭對沈藝涵道，“你是在講啞語嗎？”
“沒有啊。”沈藝涵眨眨眼，無聲地彎了彎眉眼，眼底都是歡愉。
“你想什麽呢？”
“想祁逸庭啊。”
沈藝涵和她離得很近，兩人有一點身高差，這樣仰頭看著她，嘴角掛一點淺笑，然後溫柔又興奮地輕輕吐出幾個字，這一幕怎麽看都十分曖昧。
如果她說出的不是一個男人的名字的話。
沈藝涵這種不要臉皮的撒狗糧方式讓陳姐一陣惡寒，“你太肉麻了。”
沈藝涵搖搖頭，“是你不懂情調。”
陳姐頓時咬牙切齒，瞪著她壓低聲音道，“你如果再探討情調，門外的聶淩恐怕就應該等不及了。”
“這你就不明白了吧，我們家祁逸庭說了，有些事急不得，從長計議，才能水到渠成。”沈藝涵眉毛挑了挑，似乎渾身上下每一個細胞都在散發著得意的氣息，“如果我們表現得太急切，太過配合，那會過猶不及。”
“你們家祁逸庭說什麽都對，現在可以說正事了吧？”陳姐哼了哼，滿臉都是對戀愛酸臭味道的不屑，憤懣的像單身狗一樣，心裏不停的安慰自己，熱戀中的女人智商為負，不和她計較。
沈藝涵怕真的把人惹炸毛，很快收斂起來，在陳姐耳邊小聲說了幾句，陳姐的表情也很精彩，大概也是第一次做這樣的事情，想想就覺得激動又刺激，最後拍著胸口保證沒問題。
“那這件事就拜托你了，真的十萬火急。”沈藝涵又恢複了正常地音量，然後走到辦公室門口，輕輕擰動手柄，把原本隻是關上的門在裏麵反鎖了一道。
“包在我身上，到時候我直接拿著病檢單幫你大廳，一定很快就會有結果。”
兩人戲做得很足，沈藝涵從身上摸出折疊好的病檢單，遞到陳姐手裏，又不放心地交代道，“這東西很重要，你小心。”
陳姐應和，“放心，我有輕重，一定好好保管。”
陳姐把病檢單藏好，兩人才挽著手出門吃飯，沈藝涵又變成原來憔悴沒有半分神采的樣子，走廊上預料之中的空無一人，她側著耳朵仔細聽，也沒聽到什麽腳步聲或者或者什麽動靜。
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雖然知道聶淩不會蠢到在這時候動手，但還是沒來由的失望，萬一不成，可怎麽辦？
陳姐看著她一步三回頭的模樣，隻是裝模作樣地安慰，“你就別擔心了，走廊上都是有監控的，還沒有人蠢到進辦公室去偷東西。”
沈藝涵點點頭。
兩人戲做得很足，就是不知道躲在背後的人有沒有看清楚。
祁逸庭處理完工作，就看到沈藝涵發的消息，問他吃什麽，幫他帶回來，他笑了笑，回了一條過去。
這個笑讓林源頓時明白自己應該做什麽，放下手裏的文件道，“祁總，我先……”
哐當一聲，清脆劇烈的聲音打斷了林源的話，他轉頭看去，方琨帶著助手走進來，看樣子，門就是被他一腳踢開的，從來沒有人敢在總裁辦公室這樣囂張放肆，就算是之前方董事長一心反對大老板和夫人，找上門來問罪，也沒有這樣氣勢洶洶地踹過門。
知道方琨脾氣暴躁，可是林源也沒想過他真的敢做出這種事，眼神裏是來不及掩飾的憤怒，卻又生生忍住，隻是把手緊緊扣在桌角上。
方琨似乎看懂了他的質問和憤懣，回頭看了一眼被自己一腳踢開，因為慣性還在慢慢來回晃的大門，隨意道，“風太大，我還沒動手這門就自己被吹開了，打擾你們工作，實在是不好意思。”
他說著道歉的話，卻滿臉笑意，眼角還掛著諷刺。
祁逸庭一直保持著剛才為低頭看手機的模樣，沒抬頭，讓人看不清他的神情，聽見方琨開口，也隻是淡淡地道，“舅舅有事就說吧。”
聲音有一絲沙啞，看不見臉，隻這麽一聽就讓人覺得他很不好。
方琨又笑了笑，“不請舅舅我坐下？”
如果是以前，他已經開始毫不留情地指責祁逸庭對長輩沒禮貌，但是他現在看到祁逸庭的模樣，隻覺得自己有的是耐心，心裏不見一絲煩躁。
林源走上前指了指沙發上的位置，“方副董請坐。”
可是方琨這會兒根本不想坐下，坐在沙發怎麽比得上這麽近距離看祁逸庭虛弱病態的樣子更讓人痛快，他擺擺手，“不過是隨口一說，林助理還當真了，這裏又沒有外人，坐不坐都是一樣。”
他又看向祁逸庭，“況且逸庭在我麵前是晚輩，做舅舅，當然不能那麽小氣和外甥計較，萬一讓逸庭不高興傷了身體，就不好了，逸庭你說是不是？”
祁逸庭沒理他，一隻手在胸口按了按，又很快鬆開，似乎是在忍耐什麽，又伸出另一隻手想要去拿桌上的水杯，可是胳膊剛抬起來，卻一陣咳嗽，因為胸口的起伏又垂下來，林源連忙幫他順氣，等他緩一些，才把水杯遞到他手裏。
方琨一手插兜，歪頭看著這一幕，等祁逸庭不咳了，喘息得也沒那麽厲害之後，才慢悠悠問，“這是怎麽了？”
他的每一個字都能讓人聽出笑意，就像是一種漫不經心的嘲諷，“不是說隻是小感冒嗎，怎麽這麽嚴重，看起來像是不行了一樣，這都一個周了還沒痊愈，逸庭，你到醫院做過檢查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