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5章 絕症
祁逸庭算著方琨的反應,而公司的辦公室裏,方庫也在等祁逸庭的消息。
沈藝涵請假的消息是上周得到的,今天一早林源在總裁辦公室外麵推了兩位總監他也知道,一切都和自己的猜想十分契合,可是越到了最後,他反而越是不安,需要一次又一次的確定。
靜靜靠在辦公桌後,不知道等了多久,方琨終於聽到熟悉的腳步聲。
不敲門直接出入辦公室的,隻有助手一個人。
他慢慢睜開眼睛,就看到現在麵前的助手,或許是陽光太晃眼,讓他有一瞬間的恍惚,頓了頓才問,“確定了嗎?”
多年所求近在眼前,他卻又忽然謹慎起來,敲鑼打鼓提前慶祝才是他的性格,老板這麽反常,助手也不敢大意。
帶回來的自然是再三確認的消息。
低聲道,“確定,我們的人親眼看見祁總和沈藝涵進了秦家大門,待了一個上午才出來,秦老爺子回國這幾天,從來沒出過門,聽說中心醫院院長的邀請也被他拒絕了。”
“確實是私事。”方琨想起那天在辦公室裏看到的新聞,眼底浮現一絲玩味,“你說祁逸庭是得了什麽了不起的絕症,一定要把秦家老爺子這位醫學泰鬥從國外請回來?”
他語氣裏滿是不屑,帶著取笑,助手卻認真想了想,然後道,“至少,一定是國內技術解決不了的。”
秦老爺子到底身份特殊,回國第二天就上了新聞,祁逸庭想要瞞住病情一定不會找秦老爺子,他既然這麽做,就隻有一種可能。
那就是病情嚴重,非要請回秦老爺子不可。
“那就繼續盯著沈藝涵。”方琨看著他認真的模樣覺得太過嚴肅,隨意擺了擺手,“我那好外甥病了這麽久也還沒進過醫院,既然是絕症,就一定需要再三確診。”
助手應聲,然後低下頭,掩飾眼底的驚訝。
他查了這麽多天也沒查出祁總具體的身體狀況,隻能推斷出病情嚴重,並沒有任何證據能直接證明祁總就是得了絕症,可是先生張口就是這兩個字,顯然是心裏最期待的想法。
原本以為先生隻是不喜歡祁總這個外甥,可是現在看來,不喜歡的程度實在有些出人意料。
方琨忽然想起什麽,又道,“他們那裏有消息了嗎?”
助手知道他說的是李董事和萬董事,可是這兩人的態度轉變太明顯,現在的立場也太堅決,“我按照您說的,把價格提高了百分之三十,可是他們還是不願意轉讓手裏的股份。”
“還不同意?”方琨覺得這兩人太不識好歹,一腳就踢在桌子上,踢完又問,“他們到底想要多少?”
原本開出的已經高於市場價不少,這麽幾次談判下來,他的價格越漲越高,現在說是天價也不為過。
“還是他們想要別的什麽?”椅子也被方琨踹翻在地上,他兩人叉腰站在窗前,暴躁地問道。
“他們不想賣股份。”助手低頭,聲音變得更小。
方琨猛地朝他看過來,盯著他看了半天,皺著眉問,“你說什麽?”
助手也不確定剛才那句他到底是聽見了還是沒聽見,但是總要聽見的,定了定神,道,“他們已經把話說得很明白,投票可以,站隊也可以,如果先生能坐上祁總的位置他們願意全力支持,但是股份一絲一毫都不會賣。”
利落的說完之後,提起一口氣等著方琨的暴怒。
可是隻聽見一聲歎息。
方琨閉了閉眼,整個人忽然很疲倦,有時候命運就是這樣,你費盡心思爭奪的,兜兜轉轉還是不屬於你,而有些人生來就可以輕易擁有。
這種不可扭轉的感覺讓他十分疲憊。
“先生,那我們怎麽辦?”助手知道他一心想要控股ST,現在事情發展成這樣,控股幾乎是無望了。
現在先生和方董事長的關係比以前更緊張,想要方董事長手裏的是股份是沒有可能了,而剩下那些支持祁逸庭的老董事,更不會把手裏的股份賣出去。
“不怎麽辦。”方琨陰惻惻地笑了一聲,“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隻要能把祁逸庭推下去取而代之,控股權晚點拿回來也沒什麽。”
ST的控股權從來和他沒什麽關係,他卻口口聲聲要拿回來,聽來就讓人覺得刺耳,助手對這種情況卻習以為常,隻是問下一步的計劃。
“盯著沈藝涵就行,隻要拿到病檢單,我就有理由在股東會議上提議,以所有董事的名義罷免祁逸庭。”
“我明白了,先生。”助手神色又變得凝重起來,這張病檢單沒那麽好拿,至於他們的眼線,傳個消息綽綽有餘,做這種事,根本沒什麽成功的幾率。
沈藝涵和祁逸庭從秦家回來,兩人在地下車庫分開。
沈藝涵回攝影部,祁逸庭為了避免碰到公司的員工,則跑去爬樓梯啊,她一直把人送到樓梯口,然後拍了拍祁逸庭的肩膀,“二十幾層的高樓大廈,祁總任重而道遠。”
仰頭去看環形的樓梯,真的生出一種風蕭蕭兮易水寒的感覺。
二十幾層樓爬上去,不知道祁逸庭會不會真的趴下。
“小意思。”祁逸庭握住肩膀上那隻手,“藝涵是不是忘了,我體力向來很好。”他說著湊近沈藝涵,溫熱的氣息不偏不倚噴在微微泛出粉紅色的耳朵上。
祁逸庭這一招百試不爽,被重重咬住的體力兩個字已經讓沈藝涵臉皮發燙,耳後癢癢的感覺傳來,更是如墜雲霧,開始神魂顛倒了。
羞澀的模樣讓祁逸庭沒忍住,手臂往肩膀上一搭,扶住她的腦袋在額頭上留下一個吻。
“祁逸庭,這裏是地下停車場!”沈藝涵一驚想起自己做記者當狗仔的時候最喜歡藏在這種地方偷拍別人,渾身都緊繃了一下,連忙伸手想要把人推開。
可是祁逸庭站得穩當,她推了兩下都沒什麽反應。
“好了不鬧了,你快上去吧。”她隻記得自己是個體能廢,卻忘了祁逸庭是健身房的常客,和她根本不在同一水平麵上,二十幾層的樓梯根本像他說的那樣,就是小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