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6章 繼續找茬
“藝涵姐,那你.……”
“聶淩。”沈藝涵用最後的教養維持住勉強還算平和的語氣,“我們之間並不熟悉,我也沒有向普通同事分享隱私的習慣,所以,你能不能斟酌一下自己的問題再問出口?”
她竭力控製著自己的情緒,但臉色實在不好看,聶淩第一次聽她說這樣的重話,反應遲鈍地點了點頭,卻不敢開口。
“這才一天不見你就學會欺負新來的小妹妹了,人家隻是關心你,不小心觸碰到隱私的界限,那也不是故意的。”陳姐拿著一杯冰茶走過來,另一隻手一抬,拎在袋子裏的冰茶被放到沈藝涵手邊,看著沈藝涵動作嫻熟的插上吸管,才扭頭看聶淩,“她就是這種臭毛病,脾氣不好,不用搭理,當沒聽見就好。”
“難道你脾氣好?”
沈藝涵梗著脖子不服氣,陳姐笑而不語,隻看了看她手裏的冰茶,人就老老實實縮著脖子閉嘴了。
“那邊的棚子裏很涼快,你可以過去休息一下。”陳姐指了指不遠處的休息棚,語氣溫和無害,趕人的意思卻十分明顯。
聶淩不傻,應聲就離開了。
“我第一次以公謀私,仗著祁逸庭女朋友的身份讓吳倩給你請了三天假,這才過了一天半你就跑來上班,我的心意被你糟蹋了一半。”沈藝涵看了看不遠處在休息棚裏坐下的聶淩,眼神冷得有些厲害,她惡劣的態度已經這麽明顯,這個聶淩不僅絲毫不生氣,還一味地往上貼,再看不出來有問題她就是瞎子了。
“這裏熱鬧。”秋高氣爽,但陳姐還是喜歡冰飲,就著吸管喝了一口加了冰塊的紅茶,覺得渾身都舒服了。
沈藝涵對她的動作感到惡寒,但自己手裏的紅茶是常溫的,所以她不敢表現出來,害怕雞飛蛋打。
“遷怒不是你的性格,那個聶淩做什麽過分的事了,我幫你收拾她。”陳姐順著她的視線看了一眼,覺得沈藝涵對聶淩的敵意似乎有點大,超出了正常範圍。
沈藝涵收回視線,撇撇嘴道,“沒什麽,方琨遲來的下馬威而已,我心情不好,又為什麽要忍著,發個脾氣,既能緩和心情,又能讓方琨以為我和祁逸庭是真的被逼急了,一舉兩得。”
“你這麽確定聶淩有問題?”
“剛才之前還不確定,現在確定了。”沈藝涵道,“不過也不用太在意,這些是祁逸庭的事,就讓他發愁吧,我隻負責扮演炸毛的沈藝涵。”
下午收工,祁逸庭已經早早等在片場門口,陳姐識趣地上了公司的車,裝作自己什麽都沒看見。
“怎麽下班那麽早?”沈藝涵一邊係安全帶一邊問,不明白為什麽每次見麵這人都是很清閑的樣子,不應該是瑣事纏身忙著對付方琨嗎?
“我帶了一部分工作,可以在車上做,家庭工作兩不誤,藝涵,你說我是不是居家好男人?”
“我第一次聽說居家好男人是自己封的。”沈藝涵給他一個自己隨便體會的表情,往副駕駛上一歪,開始閉目養神,為自己今晚開夜車做準備。
祁母又做了沈藝涵喜歡的川菜,原本沒精神的人,吃完飯覺得自己像是充血一樣活力滿滿,“阿姨,我還有工作沒做完,就先回房間了。”
“我看著阿宴休息,你別太晚。”
“謝謝阿姨。”
直到沈藝涵上樓,祁逸庭才恍然意識到,今非昔比,在他媽麵前沒有存在感的,現在隻剩他一個,藝涵再也不會和他同病相憐了。
房間裏,沈藝涵把肩頭的長發綁了高馬尾,然後抱著電腦盤腿坐在床上,開始做方琨交代的工作。
把所有鏡頭的後期處理換一種方式,並不難,隻是鏡頭有點多,時間有點久,所以需要開夜車。
正當她一雙眼睛盯在電腦屏幕上看得頭暈眼花的時候,祁逸庭終於按時找上門來,把一杯牛奶遞給她,“他讓你做什麽?”
沈藝涵嘿嘿笑了兩聲,“我就知道片場有你的眼線。”
祁逸庭看了一眼電腦屏幕,“所以他讓你做什麽?”
“專業問題,解釋了你也不明白。”沈藝涵喝了牛奶,就把人往外推,“都是小意思而已,你這麽質疑我的工作能力真的讓我很傷心。”
“那我陪著你。”祁逸庭坐在床邊不肯動,沈藝涵推了兩下沒什麽反應,幹脆就放手了,手指嚐試著在鍵盤上敲了兩下,還是覺得不妥,“你去休息吧,工作需要安靜。”
她以為要哄一會兒才能把人哄好,沒想到祁逸庭就這麽乖乖走了,還體貼地帶上門,也沒有鬧脾氣的樣子。
把目光轉向電腦,開始繼續和鍵盤搏鬥。
視頻做到半夜,第二天交到酒店交給方琨,他收了優盤,一眼都沒有多看,“既然這些做好了,那就幫聶淩把她那一份也做了,她是新人沒有工作經驗,待在片場不合適,我已經把她調回攝影部了。”
無非是找茬和繼續找茬,這個地方沈藝涵一刻也不想多待,她直接伸出手來,“優盤。”
方琨從鼻腔裏發出“哼”的一聲,緊接著不明就裏地笑起來,“你和六年前倒是不一樣了,就是不知道我那外甥有沒有什麽長進。”
“你一定會知道。”沈藝涵接過助手遞來的優盤,轉身走就。
“那我等著。”陰狠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她權當沒有聽見,來之前已經訂過車子,到樓下的時候,司機師傅已經等在那裏,坐上車她才忍不住想,方琨對她最大的報複,根本不是工作上的找茬,而是錢包。
酒店到片場的距離實在不近,位置又偏,不出高價沒價格司機願意來,這麽下去,她的工資遲早要全部搭在車費上。
隻是沈藝涵不知道,在她離開之後,方琨的心情也沒有好太多。
“已經很多年沒人敢這麽和我說話了,她仗著自己能嫁進祁家什麽都敢說,我偏要讓她知道,祁逸庭到底會不會娶一個沒有家世沒有學曆什麽都沒有的女人。”方琨站起來,理了理領帶,“備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