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8章 總裁夫人
林源完全是根據祁逸庭一貫秉承的不打擾沈藝涵工作的原則來問這個問題的,可是他問完之後祁逸庭的表情就變得很嫌棄,“你做事能不能過腦子?”
林源鬱悶地說不出話來了。
在聽到新上任的經理和沈藝涵關係不好的時候,祁逸庭就覺得他家藝涵被人欺負了,見林源還是一副呆呆愣愣的模樣,他哪裏還有心思解釋,扭頭就往攝影棚的方向走。
林源頭頂一團疑雲,更鬱悶地追上去。
攝影棚裏,被祁逸庭擔心正被人欺負的沈藝涵,正穩穩當當坐在椅子裏,翻著手裏的一份簡約策劃案,看了兩頁之後,她笑出聲來,“半天時間完成六組拍攝,李經理,工作可不好拿來玩笑。”
拍攝和錄像是一樣的道理,成品經過挑選與改良,隻有初稿的十分之一,六組照片的初稿,對於一個攝影師一天的工作量來說是一個天文數字。
坐在她對麵的李經理卻沒多大反應,“作為經理我要對攝影部負責,自然不會像有些員工一樣消極怠工,這六組照片明天就要移交編輯部進行采選,如果不能按時完成,影響雜誌的出刊時間,你負的起這個責嗎?”
很好,老男人學會指桑罵槐了。
沈藝涵捏住策劃案的最後一頁翻過去看了一眼,時限截止果然是今天,策劃部不會做這麽愚蠢的策劃,讓攝影部用一天的時間交出六組照片。
藝人不參與公司內部的規劃,向來都是等攝影部的通知,攝影部什麽時候通知,他們什麽時候來影棚報道,在拍攝時間上也做不了主。
那麽唯一的解釋就是策劃案早就送到李經理手裏,卻被他壓到今天,用來整她,按照正常時間計算,策劃案下發的時候她都還沒有得罪李經理,但是人家已經看中了她這個冤大頭,一定要拿她來立威。
今晚下班之前她是無論如何都交不出六組照片的,即便是能趕出來那也一定是不合格的殘次品。
因為她個人原因導致下一期雜誌上市延期,到時候李經理不用做什麽,編輯部就一定會把她抽筋扒皮,而問題的嚴重性也不單單是兩個部就能做主的,最後她的結局最好也隻能是引咎辭職。
但這隻是李經理布局裏最理想的結果。
沈藝涵看著對麵的人,一臉沉穩與自信,難道他就沒有想過,萬一自己不肯吃這個啞巴虧,一定要把事情弄大怎麽辦?策劃部下發策劃案的時間,公司都是有記錄的。
所以這人究竟是多麽蠢,才會用這麽簡單粗暴的方法整她?
其實沈藝涵誤會了,李經理一開始沒有想那麽多,隻是單純地想要拿一個人來立威,而她這種看起來是依仗裙帶關係不認真工作的員工就是最好的小雞仔,正好可以用來儆猴。
可是李經理沒想到她這隻小雞仔身上那麽多刺,被紮得麵目全非之後,就不顧一切地隻想打擊報複了。
看沈藝涵麵色古怪,李經理以為她是被嚇住了,“今天的教訓是為了讓你記住,怎麽做一名本分認真的員工。”
“本分認真就是逆來順受?就算體育老師都教不出這種語文水平,李經理,你沒上過學,念過書嗎?”沈藝涵覺得其他為難都是小事,但是拿公司利益做代價來對付下屬,就是良心被狗吃了,觸及底線的事半點都不能忍,她捏著最後一頁把策劃案一合,直接甩在李經理臉上。
李經理怎麽都沒想到她真的敢動手,躲都沒來得及躲,硬皮文件夾就從臉邊擦過,左邊臉頰被劃出一道長長的紅痕,閃電一樣的痕跡瞬間就腫起一塊。
他看不見自己的臉,隻覺得左臉頰火辣辣的疼,下意識伸手去捂,手掌覆在紅腫的皮膚上就加劇了疼痛,他卻死死按著不敢鬆手,好像這樣能減輕疼痛一樣。
他想喊人叫救護車,可是疼痛與憤怒同時在胸腔裏翻滾,語言中樞也陷入短暫的混亂,一時間不知道該表達哪一種感覺。
周圍不少工作人員,可都是一些搬搬攝影機,收拾收拾攝影棚的後勤人員,既不得罪不起他也得罪不起沈藝涵,所以沒人敢靠上來,有機靈的已經偷偷溜走去找領導。
“李經理,按照正常的工作效率,兩組照片的拍攝保守需要一天時間,這一期時尚雜誌是公司正在力捧的藝人,隻會求穩不會冒進,所以六組照片的拍攝時間,最少策劃部也會給三天時間,而你在收到策劃案之後惡意扣押,憑這一點,我也可以告你。”看了眼周圍嚇得臉色青白的工作人員,沈藝涵站起來,居高臨下轉向已經疼得不知道自己姓什麽的李經理。
打人這種技術活是她做記者的時候練出來的,拍到新聞總是被追,如果沒兩把刷子連自己都保護不了,又何談把拍到的新聞傳回Boss手裏?
逃命的時候自然不是什麽趁手的武器都有,所以她的保命技能之一,就是把每一樣東西發揮出它最大的殺傷力,剛才的文件夾不算什麽殺傷性武器,但是文件皮很硬,找準角度劃在臉上,也是十天半個月消不下去的。
李經理是被打懵了,現在聽到她的話,直接從椅子上彈起來,“沈藝涵,你這個混賬,沒有職業道德的女人,毆打上級,我不僅要開除你,還要告你,我要告你!”
他一隻手捂在臉上,一隻手指著沈藝涵,臉紅脖子粗喊得聲嘶力竭,攝影棚的裏工作人員臉色又白了兩分。
“誰要開除總裁夫人?”沈藝涵還沒開口,一道冰冷的聲音從門口傳進來,所有人都打了個哆嗦,隨後就看到大步邁到沈藝涵身邊的祁逸庭。
“藝涵,你沒事吧?”祁逸庭既慶幸自己來了,又暗怪自己為什麽不早點來,連老婆被人欺負了都不知道,他握住沈藝涵的肩膀,緊張地打量著她。
一旁的李經理聽到第二句話,一個沒穩住就仰倒在地上,雖然攝影棚裏鋪了厚厚的地毯,但他還是覺得自己摔得很疼,有想吐血的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