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章 陌生男人

  這種無功受祿,而且對方還身份不明,意圖不明的感覺讓她很壓抑,經理也聽出話裏的急躁,不敢再兜圈子,“那位先生我認識,小沈,他想見你一麵,說那些禮物,是他的見麵禮。”


  火箭炮禮包都是五位數的,這種豪華得鑲金帶鑽,來自於一個陌生男人的見麵禮讓她更沒好感,“經理,既然他和你聯係了,那就麻煩你幫我轉告他,無功不受祿,以後不用送這麽貴重的禮物。”


  “那見麵……”


  “不必了。”沈藝涵打斷手機裏的聲音,“素昧平生,沒有必要。”


  她十分之非常不喜歡這種交朋友的方式,用錢砸人,好像全世界就他有錢一樣,她沈藝涵也有一個有錢的老公,五位數的禮包又算什麽,她家祁逸庭根本不會看在眼裏。


  更何況來自一個陌生男人的如此大手筆,恐怕也不是單純的為了交朋友,那就更沒有去見的必要。


  八個字給出回答,她心裏已經對這個陌生男人給出極低的定位,經理自然聽出話中的冷意,沉默起來。


  “經理,如果沒別的事,我就先掛了。”


  “等等。”經理連忙開口,“小沈啊,那位先生並沒有別的要求,隻要你去見一麵,僅此而已,這對你來說並不是難事。”


  這的確不是難事,可是她不喜歡這個素未謀麵的陌生男人,甚至反感。


  “經理,你和那個人什麽關係,為什麽一定要我去見他,又或許我更應該問,你收了人家什麽樣的好處?”如果沒有關係,沒有好處,那麽經理就沒有理由為了那個人在她這裏軟磨硬泡,這不是經理的性格,她也不吃這一套。


  可是現在經理偏偏就這麽做了,有點被逼到懸崖邊上無計可施的感覺。


  而她有種被隔在迷霧裏看不清眼前的感覺。


  “我收了他五萬塊錢。”良久之後,手機裏傳來經理低沉的聲音,她有點分辨不清楚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心裏到底是什麽樣的感覺,雖然她與經理不曾深聊,隻是蜻蜓點水的情分,可是經理對她的照顧她一直都很感激。


  現在她感激的人,做出了把她當做商品賣出去那種類似的事情,讓她一時之間說不清楚心裏的感覺。


  “那這和我,又有什麽關係呢?”五萬塊錢不是她收的,她也從來都沒有做出任何承諾,自然沒有義務一定要去見誰。


  “小沈,我收這五萬塊錢,並不隻是因為這個數字。”經理歎了口氣,最終決定和盤托出,“那位先生和我算是一麵之緣,兩年前在一個酒會上,他幫過我,我說過要還這個人情,可是從那之後他就沒再聯係過我,昨天我賬號裏忽然多了五萬塊錢,之後他的電話就打進來,說想請我幫一個忙。”


  拿人手軟,再疊加人情債,這兩者相加就是不可抗拒的請求,沈藝涵終於明白,為什麽這次經理這麽豁出麵子求她了。


  也更加對那位先生的做事風格不敢恭維。


  “所以呢?”可這是經理的人情,不是她的人情。

  驟然冷下來的語氣讓經理一怔,然後沉聲說,“小沈,我知道這事你不樂意,我欠了那位先生人情,又收了他的錢,自然是要幫他說話,你覺得我是在拿你抵人情,所以心裏不舒服,但我還是希望你能聽我把話說完,如果等我說完你還是覺得不願意見他,再拒絕也不遲。”


  似曾相識的話讓沈藝涵無聲地笑起來,上揚的唇卻是諷刺的弧度,她伸手撥開窗簾望向窗外迷離的夜,沉默了一會兒,最終還是道,“好,你說。”


  “未經允許,那位先生的身份我不便透露,我可以保證對你絕對不是壞事,隻是見一麵,或許是更大的機遇,也或許是別的事情,但無論他的目的是什麽,你都有拒絕的權利,所以見這一麵對你來說並不吃虧,基於這個前提,我想要還當年的人情,所以答應了他的請求,要怎麽選擇,當然還是你的個人自由,我無權幹涉。”


  這一番話倒是讓沈藝涵心裏好受了很多,她說,“把地址和時間發過來。”然後掛掉了電話,沒給經理再說話的機會。


  六年國外漂泊,她早就已經不是六年前那個天真單純的沈藝涵了,可經理明明不是那種利用人的人,卻做了利用人的事。


  她心裏還是不舒服。


  幾乎在掛掉電話的同時,經理的消息就已經發過來,簡短的一行字:明天上午九點,中興商業街綺境咖啡館。


  綺境,聽著不像咖啡館,倒更像是酒吧的名字,大概是對一個人反感之後,這種感覺是會牽連的,所以她對這個沒有聽過的咖啡館也沒好感。


  中興商業街離公司不遠,好幾家娛樂公司的大本營都在那邊,如果是從公司走倒很方便,隻可惜明天是周六,不上班。


  她從來不喜歡為這些不緊要的人和事傷神,消息看了兩眼後就關掉手機,洗漱,沐浴,然後卷進被子睡覺。


  和祁母住在一起的時間也不算短,沈藝涵已經完全摸清她的作息規律,早睡早起,晨起要到外麵公園散步,工作日阿宴要上學,到了周末這個陪祁母散步的任務就落在他肩上。


  所以一到周末,家裏的畫風就是,祁母和阿宴起個大早,吃完早餐出去散步,祁逸庭和沈藝涵則在家裏賴床,睡到自然醒再爬起來吃早餐。


  不過祁逸庭到底不是懶惰的人,每次都要比沈藝涵起的早。


  這次也不例外,他從外麵跑完步回來,把客廳的綠植澆水澆完一半的時候,沈藝涵才揉著眼睛下樓,身上帶著睡意朦朧的惺忪,一看就是還沒完全清醒過來。


  “怎麽起這麽早?”祁逸庭看了眼壁鍾,長眉微微挑起來,八點五分,離沈藝涵的正常水平十點半還差兩個多小時。


  “我怎麽就不能起早了。”甩掉拖鞋撲進沙發裏,想到要為了去見一個反感的人犧牲睡眠時間,整個人都有點暴躁,“祁逸庭我告訴你,不要門縫裏人看,把人看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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