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一起睡
壁燈昏暗,祁逸庭的身影在木地板上拉得修長,睡衣領子翻在外麵,襯出高大挺拔的身形。
阿宴瞄了一眼後立即伸手一拉,身上的被子就蓋過了鼻子,隻留一雙滴溜溜轉個不停的眼睛在外麵,沈藝涵無奈看了一眼兒子心虛的模樣,從床上坐起來,“你進來幹嘛?”
嫌棄的眼神很明顯,就差沒直接問‘你沒看見我和阿宴要休息了嗎’,祁逸庭感覺到自己受傷的心靈上被撒了一把鹽,“藝涵,你嫌棄我。”
再回頭看兒子,那雙眼睛裏看熱鬧的光芒已經隱藏不住,再看床邊神色委屈的祁逸庭,她隻能耐著性子哄,“時間不早了,我和阿宴都要休息了,你明天也要上早班,快回房間吧,熬夜對身體不好的。”
目光下掃,祁逸庭在床邊坐下,長臂一伸就揉亂了阿宴的短發,立即惹來小家夥兒的怒瞪,他在媽咪麵前還是要注意形象的。
祁逸庭一笑,然後伸出兩根手指,把阿宴蓋在臉上的被子挑起來,“阿宴怎麽跟媽咪一起休息呢,嗯?”
阿宴捏著被角,笑嘻嘻說,“是媽咪要陪我的。”
被輕易賣掉的沈藝涵:???
祁逸庭似笑非笑的掃過來,她立即把被子一拉,蒙住整張臉,“我什麽也沒說,什麽沒聽見,什麽也知道。”
很快蜷縮成一個團子,“你們父子倆的事,你們父子倆解決。”
整個身體藏在被子裏,遮得嚴嚴實實,從祁逸庭的角度看過去,就像是高高隆起的一坨,他無聲地笑了笑,又對上阿宴笑成一朵花的小臉蛋,“媽咪陪阿宴休息,那爸比也陪你好不好?”
“真的嗎,爸比不生氣?”他搶走了媽咪,爸比不記仇的嗎?
“不生氣,因為阿宴是爸比的寶貝。”祁逸庭揉揉他的腦袋,自己的親生兒子,再生氣最後也舍不得發火,“所以,爸比也想陪著阿宴休息,好不好?”
說著眼神就往高高隆起的被子上看過去,被角已經開始不斷抖動,好像是什麽暗示,阿宴隻顧著高興,根本就沒有注意到。
他一拍手,抱住祁逸庭吧唧就是一口,“好!爸比最好了!”
“好什麽好?”沈藝涵終於忍不住,一把掀開身上的被子,“我還在這裏呢,你們就又想先斬後奏,告訴你們倆,門兒都沒有,現在,祁逸庭你從哪裏來回哪裏去,阿宴,閉上眼睛睡覺!”
“媽咪你別那麽生氣嘛。”阿宴也坐起來,倚在沈藝涵手臂上撒嬌,臉上的笑容比陽光下的花朵還要燦爛,“我們一家三口一起睡,阿宴想要這樣嘛。”
“不行。”沈藝涵硬邦邦地說道,“這件事沒商量。”祁逸庭這人有時候混起來沒個底線,同床共枕,即便中間隔著兒子,她也並不認為他能真的老實,萬一到時候真的忍不住動手動腳,在兒子麵前……想想就覺得丟臉。
撒嬌攻勢都起不了作用,阿宴求助的目光投向祁逸庭,卻見他不緊不慢露出笑來,“藝涵,我也想跟你一起休息。”他伸出手指,輕輕挑動沈藝涵的發絲,這一個簡單的動作被他做得風流又魅惑,沈藝涵覺得臉皮有點燙。
她低了低頭,避開他的目光,轉頭對阿宴說,“躺下,睡覺。”
好像隻有這樣才能緩解尷尬,可是阿宴小嘴巴一扁,不情願的話還沒有說出口,坐在床邊的祁逸庭已經再次開口,“藝涵,你不要凶阿宴,是我對你思念不能自拔,一定要時時刻刻都陪在你身邊才可以,這根阿宴無關。”
沈藝涵轉頭,一把將他手上的發絲拽出來,粗魯的動作好像在拔野草,絲毫不憐惜自己的青絲,那眼睛已經快要噴出火來,他看著自己忽然空蕩的手指,無辜地眨了眨眼,問,“藝涵,你怎麽了?”
“沒怎麽。”她燦爛一笑,“你不是要休息嗎,上來吧,阿宴就躺在阿宴右邊,我們一家三口一起睡。”
阿宴睡的是雙人床,沈藝涵在左邊,阿宴在右邊,兩人各自占據了大床的一半,沈藝涵說的,阿宴的右邊,根本已經沒有空。
這是赤裸裸的刁難。
祁逸庭卻好像沒聽出來,站起身走到另一邊,對看熱鬧看得興奮的阿宴說,“阿宴往裏一點,給爸比留點空間。”
阿宴立即往沈藝涵身邊靠了靠,甚至還厚著臉皮說,“媽咪往裏一點,給阿宴留點空間。”
於是自己給自己挖坑的沈藝涵,默默往外挪了一點位置,然後對祁逸庭笑著說,“阿宴房間裏隻有這兩個枕頭,再出去拿一來一回折騰,阿宴就要睡不著覺了,所以你就將就一下吧。”
看著祁逸庭已經躺下一半,另一半卻僵在半空的身體,她臉上笑容更濃,“相信隻要是和阿宴睡在一起,有沒有枕頭你都能睡好,對吧逸庭?”
問題問得很溫柔,連阿宴都一眼不眨地期待著答案,祁逸庭自然隻能選擇點頭,然後擠出一絲笑容,說,“藝涵說得對。”
於是三人睡一張雙人床,沈藝涵和阿宴占了接近四分之三的位置,祁逸庭被擠在床邊,還沒有枕頭,被子也隻有一個角,想要兒子替他出頭,可是他家老婆大人剛才一番話已經把他的後路堵得死死的。
沈藝涵撐著腦袋側臥在足夠寬敞的空間裏,看著他笑得一臉溫柔,這人越來越過分,真以為在兒子麵前她就不能收拾他了,他卻也不惱,嘴角一彎就回以一個溫柔的笑容,深情款款。
中間的阿宴似乎並沒有感受到兩人之間濃濃的火藥味,規律的生物鍾讓他很快陷入睡眠,呼吸也變得均勻。
確定兒子睡熟後,祁逸庭伸手一拉,寬大的被子就這麽從沈藝涵那邊被抽過來,沈藝涵眉一皺,按住被子的時候卻已經來不及,大半的被子都蓋在了阿宴喝祁逸庭身上。
而她身上的遮蓋被抽走,露出睡裙下白皙筆直的一雙長腿,借著壁燈昏暗的光線,別有一種風情,祁逸庭眼底劃過狡黠,揚起唇笑得意亂神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