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白嫖
一步一步,蘇洛心底的畏懼像是魔咒一樣蔓延,直到後背抵在一根柱子上,退無可退,沈藝涵這才停下腳步。
她低頭,居高臨下看著楚楚可憐的蘇洛,“我的男人,你不能碰,剛才的話,都聽懂了嗎?”
身子幾乎是癱軟在那根柱子上,蘇洛掌心已經滲出薄汗,沈藝涵冷漠的眼神卻依舊讓她心頭一驚,然後不由自主點頭。
那個眼神,和攝人的祁逸庭實在太像了。
沈藝涵神色未變,滿意地點點頭,“那現在,你可以走了。”她後退一步,和蘇洛拉開距離。
似乎這一退撤去了籠罩在周圍的威壓,蘇洛感覺到自己像是重新獲得了空氣,心底的畏懼讓她惱怒起來,冷冷瞪著沈藝涵,卻懼於剛才,不敢說什麽。
祁逸庭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站在兩人身後,伸手攬住沈藝涵的肩,“藝涵,我們回家吧。”
斜斜看他一眼,“你還記得家?”這是要秋後算賬了。
祁逸庭心裏更加記恨蘇洛,卻隻能捧出討好的笑容,替沈藝涵拉開車門,“我當然記得,藝涵和阿宴,永遠都是我最重要的人。”沈藝涵露出笑來,他才輕輕關上車門,然後到另一邊上車。
還能蜜裏調油,說明老板娘真的沒有太生氣,為這兩人操碎了心的林源也放下心來,看向一旁仍舊站在原地一言不發的蘇洛。
他歎息一聲,“蘇小姐,強求的感情沒有什麽意思,這個世界上的男人也不止大老板一個,既然求而不得,不如放手。”
這些年跟在祁逸庭身邊,他看著蘇洛被得不到的愛情變得麵全非,更加不理解她所執著的感情,她有驕傲的家世,驚豔的才貌,這些都是很多人追求一生而不得的東西,為什麽不能好好做自己呢?
蘇家的大小姐,難道還會缺男人?連他這個沒有談過戀愛的人都明白,一個男人再好,心裏裝的人不是你,那也是枉然。
“哼!”蘇洛忽然嗤笑一聲,而後冷冷看著他,那種沉默又冰冷的眼神讓林源有點發怵,搖搖頭開車走人。
車子揚塵而去,蘇洛抬起頭,看向祁逸庭的車子離開的方向。
沈藝涵算什麽東西,也敢讓她畏懼?這筆賬她早晚會算,逞一時之快又有什麽用,祁家不會要那麽一個兒媳婦,沈藝涵拿走的,她遲早要連本帶利討回來
那是原本就屬於她的東西,她憑什麽放手?
女人總是小氣,情敵之間更是見麵眼紅,所以祁逸庭坐在駕駛位上,車子開得平穩,心裏卻一直打小鼓。
沈藝涵看著他有話想問卻又不敢問的模樣,心裏的不快早就散了大半,“想問什麽就問吧,你再不說,我都要被你憋死了。”
他想了想,然後小心翼翼問,“藝涵,你是什麽時候來的?”更確切的說,他想問的是,蘇洛纏著他的模樣,她到底看到了多少,可又覺得這話說出來自己回遭殃,所以還是退而求其次。
做壞事心虛的模樣,簡直不要太明顯。
沈藝涵高深一笑,忍不住想要逗逗他,“你猜。”
“我猜.……我,藝涵,我猜不到。”老老實實地回答,他都猜了一路了,現在好不容易鼓起勇氣問出來,竟然還讓他猜,他是真的,猜不到啊。
“我來的時候,蘇洛正像一條蛇一樣纏在你身上。”沈藝涵臉一冷,然後淡淡地說道,平靜的語氣好似吞沒巨浪的平靜水麵,祁逸庭頓時急了,“藝涵,我,她.……不是這樣,是,那都是蘇洛主動的,我後來就推開她了,真的,藝涵你相信我。”
他著急的樣子像個即將失去糖果的孩子,沒有半分總裁的模樣,可是沈藝涵卻偏偏喜歡,此刻她才明白,自己心裏喜歡的,本就是那個染上煙火氣的,原原本本的祁逸庭,而不是高座上不食人間煙火的總裁。
她要的是男人,不是一尊佛像。
這樣想著,心裏也滿意了,“我知道你不會做那些事。”麵癱什麽的太不好,還是這樣表情豐富更可愛一些。
祁逸庭鬆了口氣,“藝涵,我們以後能不能不開這樣的玩笑。”其實他的心髒也沒有太好,玩笑開大了,真的吃不消。
那邊卻笑得更歡,“我考慮。”
笑完又忍不住想,如果自己早知道會發生這種事,會不會提早過來?
沉思良久,得出一個答案:如果知道來早了會看到那麽一場好戲,她或許會……來得更早,直接把祁逸庭拖走!她的男人,憑什麽給別的女人白嫖?
兩人到學校接了阿宴回家,晚飯後,依舊被祁逸庭拉到花園裏去散步。
沈藝涵發現,這人似乎對散步這項活動情有獨鍾。
阿宴去寫作業了,直播的合同已經到期,現在晚上忽然清閑下來,散散步倒也不錯,尤其是身邊的人如此養眼,多看兩眼就能讓心情飛揚起來,隻是她並沒有發現,自己已經成為曾經萬分唾棄的一種人。
這種人有一個總稱,叫做花癡。
在花園裏轉了兩圈,兩人的話題不知不覺又扯到蘇洛身上。
“藝涵,如果你單獨出門,一定要注意安全,蘇洛被逼急了,什麽都做的出來。”祁逸庭語氣裏是濃濃的擔憂,畢竟綁人這種事,蘇洛也不是沒做過。
“你的意思是我逼她咯?”大概熱戀中的女孩子,都有胡攪蠻纏的特性。
“當然不是,她是咎由自取,我隻怕她傷害你。”祁逸庭答得認真,讓她有脾氣也發不出來,隻好認真地向他保證,單獨出門一定會注意安全,手機二十四小時開機,一旦發現任何不對立即給他發消息。
這些祁逸庭交代了千百遍的東西,她都已經背過了,保證完之後,祁逸庭把她摟得更緊,“你相信我,我一定盡快解決所有事情。”
他現在最後悔的事,就是和沈藝涵離婚之後與蘇洛定下了婚約,想到自己以前做的糊塗事,又不由歎氣,“如果我當年沒有答應這樁婚約,也許蘇洛早就死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