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失寵
“不用擔心,沒有人敢不敲門就進來。”祁逸庭已經洞悉了她的想法,坐在床邊笑著看著她滿麵緋紅,眼泛桃花的模樣,一刻也舍不得移開目光。
“你真是……”什麽高冷總裁,這人狂野起來什麽都做的出來,剛才那個吻,她就有種自己要被吃掉的感覺。
而這樣的話祁逸庭自然當做誇獎,回以微笑,兩人在樓上待的時間也夠久,整理了衣服之後,雙雙下樓去。
沈藝涵被他牽住左手,一邊下台階一邊用一隻手揮舞著拳頭威脅,“如果阿宴有哪裏不好,這筆賬我會跟你算清楚。”
“在自己的家裏阿宴能有什麽不好,況且……”他止住話頭,臉上卻露出得意的笑容來,微微一頓又接著說,“況且我們家阿宴這麽聰明,無論做什麽事,都應該手到擒來才對。”
察覺他突如其來的自得,沈藝涵順著視線往下看。
客廳裏,阿宴正抱著很大一盒冰激淩,另一隻手捏著勺子,很仔細地從盒裏挖出一勺,然後朝麵前的人遞過去,祁母眉眼含笑,張口就吞了下去。
阿宴在喂祁母吃冰激淩?
就在她腦門上冒出問號的時候,聽到阿宴脆生生的聲音,“好吃嗎?”
然後她看到祁母嗬嗬笑起來,連連點頭道,“阿宴挖的冰激淩,是奶奶吃過最好吃的。”聲音是她從來沒有聽過的溫柔,還帶一點得意。
竟然真的被祁逸庭料中,祖孫兩人相處得十分融洽,再去看祁逸庭,他臉上的自得已經掩蓋不住,含笑的雙眼好像在問,聽他的沒有錯吧?
“可是阿宴不能吃,因為媽咪不許阿宴吃涼的東西。”又傳來悶悶的聲音,沈藝涵腦門上頓時三道黑線,她的兒子,竟然在告她的狀。
“所以隻能讓奶奶吃了冰激淩,嚐嚐是什麽味道,然後告訴阿宴,就當做阿宴吃了。”聲音更加委屈,後麵漸漸弱下去,祁逸庭聽得都心疼起來。
沙發上的祁母更是直接把人摟,進懷裏,連聲安慰,“阿宴別擔心,現在媽咪不知道,你可以吃一點,奶奶保證不會告訴媽咪,也不告訴爸比,以後阿宴在奶奶這裏,想吃什麽都可以。”
慈和的聲音,卻充滿了心疼,好像沈藝涵和祁逸庭是後爸後媽,而阿宴在他倆手裏受盡了委屈。
樓梯上的兩人都石化了一樣,同時在對方眼裏看到了無奈,卻不知道到底該不該下去,想到剛才的聲音,踩在台階上的腳竟然抬不起來。
好肉麻的祖孫情,他們可以當做什麽都沒有聽見嗎?
“少爺,少夫人,你們怎麽不下去?”李伯拿著一個盒子從樓上下來,就看到兩人站在樓梯上。
“李伯。”沈藝涵燦爛一笑,然後拉著祁逸庭下樓。
祁母見到她,臉上笑容一收,一張保養得宜的臉又板起來,沈藝涵自知與她天生氣場不不合,也不開口。
身旁的祁逸庭攬著她道,“媽,時間不早了,阿宴明天還要上學,我們就先回去了,您保重身體。”
阿宴又拉拉她的袖子,“奶奶要保重身體,這樣以後才能繼續和阿宴玩遊戲,阿宴最喜歡和奶奶玩兒了!”
“好,好,奶奶一定為了阿宴保重身體。”祁母連連點頭,把祁逸庭和沈藝涵丟在一邊,好像沒有看到兩人,拉著阿宴的小手往外走,“晚上的時候氣溫低,阿宴下次來看奶奶,記得帶一件外套。”
身後的李伯立即遞上手裏的外套,祁母仔細替他披好,“寫作業的時候注意休息,在學校裏和同學玩耍的時候不要跑太快,小心跌倒……”
那是祁逸庭小時候的外套,沒想到母親還保留著,隻是就這麽被披到兒子身上,他竟然有種失寵的感覺,這麽想著,不由哀哀歎了口氣。
他小時候,母親都沒有這樣叮囑過他。
“你歎什麽氣?”身側的沈藝涵臉色怪怪的,看著祁母和阿宴已經走到車子旁,也拉著祁逸庭走出去。
“我失寵了。”又是一聲歎息,“藝涵,我現在隻剩下你了,你可千萬不能拋棄我。”什麽時候都不忘在老婆身上占便宜。
祁母拉著阿宴的手在車旁笑得開懷,片刻功夫,不知道小家夥兒又說了什麽把老家人哄得心花怒放,見到兩人笑容卻又收起來,“你們怎麽才出來,阿宴年紀小,這樣吹風會感冒的。”
祁逸庭很有自知之明地沒有反駁,拿出車鑰匙一按,拉開後排的車門讓沈藝涵和阿宴上去之後,才對祁母保證,等有時間一定再帶阿宴回來看她。
嘴裏點頭應著,卻把眼前的祁逸庭撥開,衝車裏的阿宴揮手告別。
於是祁逸庭終於清楚地意識到,他是徹底失寵了,徹徹底底的那種。
車子開出很遠,他還能夠在後視鏡裏看到祁母和李伯的身影,心底無聲歎息。
“逸庭,你小時候你媽也是這麽事無巨細地照顧你的嗎?”沈藝涵仍舊無法從剛才的震驚中走出來,坐在後排問。
“不是。”祁逸庭覺得心口被人插了一刀,“阿宴那樣的待遇,我沒有過。”
嘖,語氣這麽酸,大概是吃醋了。
沈藝涵揚唇一笑,又低頭看阿宴,感覺有點不認識自己的兒子了,小家夥兒衝她一笑,然後從口袋裏摸出一個紅色紙封,金線勾勒,上麵是好看的牡丹話圖案,很喜慶。
竟然有種過年的感覺。
“媽咪,這是奶奶給我的紅包。”阿宴把紅包捧到她麵前,十分自得。
“奶奶,很喜歡你?”沈藝涵還是有點不敢相信。
“那是當然。”兩道聲音同時響起,握著方向盤的祁逸庭更加自得,“藝涵,我早就跟你說過了,血濃於水,我媽一定會喜歡阿宴,咱們家兒子這麽乖巧懂事,人見人愛,花見花開……”
“打住。”沈藝涵打斷他,“你現在是司機,好好開車,祁先生。”
祁逸庭乖乖收了聲,祁先生,他喜歡這個稱呼,別人不是沒有叫過,可是別人嘴裏叫出來的,和自己的太太怎麽能相比。